在一片白骨之间,每次闪烁磷火,都能看到鬼影闪烁。
我吞了口唾沫,紧张道:“这是撞鬼了吗?”
“怕个吊毛啊,老子死了也是鬼!”苗虎不以为然,捡起一根骨头丢过去,结果骨头竟穿过女鬼的身体,没起到半点作用。
耳边传来“沙沙”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挠着土壤。
我来回扫视,找寻着声音的方向,只见地下白骨堆里面钻出一条又一条赤红色的毒蛇,个个都要比外面常见的毒蛇大上许多,它们发出“嘶嘶嘶”吐芯的声音,听得我直起鸡皮疙瘩。
我们好不容易穿过流沙,躲过让人恐惧的沙骡子,却陷入赤色毒蛇的包围。
眼看着毒蛇越聚越多,祖爷深吸了口气,竟拿出一枚硬币,那是之前他给看过的,正面是三眼乌鸦,另外一面是一匹狼的模样。
祖爷咬破手指,将血滴在乌鸦的那一面,鲜血被吸入硬币,乌鸦的三只眼睛亮了起来。
眨眼间,一道黑影飞出硬币,它在空中盘旋了几圈,竟是之前我曾见过的三眼乌鸦!
而在那些鬼影的深处,走出一位身披金色长袍,戴着面纱的女人缓缓走出来。
她妆容华贵,身材纤细,头上挂满了金饰。
看到她的时候,我顿时感觉一股阴寒顿时直逼我的天灵盖,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人还是鬼。
不过,乌鸦的出现,也让周遭毒蛇安静下来。
那个“女鬼”与我们面对面,她行走在磷火之间,与三眼乌鸦对视。
然而在女鬼周围的鬼影一个接着一个地出现,那个女鬼的衣服也在黑暗中显得越发明亮,更诡异的是她的指甲莫名疯长,双眼越发凌厉。
我有些紧张,问道:“祖爷,你的硬币好使吗?”
祖爷认真道:“应该没问题,硬币是猎骄靡随身之物,就算这里有魑魅魍魉,也不敢动我们!”
我说:“那不一定,你之前不是说了,这些骨头都是被猎骄靡杀死的士兵,不拿信物还好,万一拿出来,他们找你报复怎么办?”
我的话音刚落,乌鸦突然在半空中消散,化作一团雾气,只见尸骨上的鬼火接二连三地亮起,将黑暗驱散的那一刻,女鬼的身影也变得更加清晰起来。
在女鬼的背后不到百米处,有着一扇斑痕累累的城门,门上写着四个大字“乌孙阴城”。
乌鸦散了,可女鬼还没散,如果我们去城门,势必和她走个脸对脸。
祖爷皱着眉头说:“我觉得你说得还挺有道理,不过,这娘们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苗虎说:“甭管是啥,就算是鬼也是个鬼娘们,不用惯着她,对了祖爷,你之前在朝阳拿到的金鞭呢?拿出来试一试。”
祖爷摇摇头说:“不可以,金鞭留着还有大用。”
这话一出口,我们几个都挺犹豫。
尤其赤色毒蛇一动不动,“女鬼”和毒蛇不一样,毒蛇咱们能看得着,知道这玩意儿是有机生物,可女鬼谁知道是个啥玩意儿。
不过我总觉得这女子有些古怪,首先她并没有像恐怖片里的害人妖怪,一个照面就扑过来要我们的命。
只是被磷火照出的“鬼影”,孤零零站在城门前。
她与我们面对面,也不曾做出过其他可怕的事情。
我心跳得很快,面对当前这种情况,咱也不是阴阳先生,哪里明白怎么对付这玩意儿啊。
突然,阿珍让我们所有人待在原地不要乱动,她缓缓向那个女鬼靠过来,凡是有他经过的地方,所有的毒蛇都会主动避开。
看着阿珍长发披肩的背影,我们也是捏了一把冷汗。
突然,阿珍出手去抓那个“女鬼”,二人刚一碰触,女鬼的头发疯长起来,眨眼间就蔓延一大片。
眼看阿珍的手穿过女鬼的身体,她停顿了一下,手里的铁棒突然扎向地面,就听“砰”地一声,铁棒没入地下三分之一。
阿珍蹲下身子,一把揪出来一只穿着女人衣服的猴子!
猴子长得奇怪,手指尖锐,满身灰褐色的毛发,只不过,那猴子被阿珍一棍子打死了。
我脱口道:“沙骡子?”
阿珍说:“你们都会有恐惧,而我没有,所以只有我能看到它藏在这里。”
结果她刚杀了沙骡子,铺天盖地的毒蛇竟再次活跃起来。
当手电晃过,毒蛇群会避开光线,成群移动之时当真如潮水一般起起伏伏。
我吞了口唾沫,这尼玛要是扑过来,咬一口就完犊子了。
结果阿珍丝毫不忙,她缓缓解开衣服。
我还挺尴尬,毕竟一个大美女当着面前脱衣服,总是有点古怪。
结果阿珍刚脱掉一半,我的眼睛开始干涩,然后莫名其妙地流眼泪,狐瞳受到外部刺激而出现。
阿珍后背好像被一团黑雾遮住,当我集中精力想要看个究竟的时候,突然间,一条黑色的眼镜蛇突然腾空而起。
我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李相如还过来问我怎么了?
我指向阿珍,说你没看见她后背的东西吗?
李相如摇摇头,疑惑说:“一个纹身,怎么大惊小怪的?”
我意识到,除了我以外,其他人都没有看到阿珍背后的眼镜蛇。
我不再多言,看着眼镜蛇张开的头部,当它开始环顾四周,原本密密麻麻的赤红色的毒蛇,如同见到什么可怕的东西,突然变得躁动不安,竟不约而同向后退出足足四五米的范围。
然而,更诡异的事情还在后面,阿珍突然跪在地上,低着头,双手掩面,姿势特别古怪。
嘴里念叨着一些我没听过的语言,当她再次缓缓抬起头,阿珍没了之前美丽的容颜,她瞳孔非常细小,与那条眼镜蛇看起来一模一样,她面部青筋乍起,五官变得狰狞可怕。
我整个人都看傻了!
除此之外,那些毒蛇犹如见了猫似的,疯狂退却。
一眨眼,数之不尽的毒蛇竟然一个都不剩,全没了影子。
阿珍长呼了口气,将衣服穿好,眼睛的血丝渐渐淡化,瞳孔也恢复如初。
当时一股凉风迎面吹来,似乎空气中伴有莫名的粉尘,吹得眼睛有种火辣辣的刺痛感。
我们几个同时揉着眼睛,眼泪很快模糊了双眼,这时眼前出现了一条青色的石板路,直通往了城门的方向。
接着,阿珍回头道:“我好像来过这里,但是我忘了是什么时间了。”
说完阿珍捂着头,有些痛苦,自言自语道:“我的头好疼..”
我想上前去搀扶她,阿珍忽然抬起手制止,意思谁也别碰她。
祖爷也拉了我一下,说:“放心,阿珍不是寻常的人,她不会有事的。”
我们四个人谁也不敢轻易上前,等到阿珍稍有恢复之后,她走在最前面,不一会儿就到了乌孙阴城的大门。
而我想起祖爷之前讲过的故事,天山脚下的大藏寺住持,搏耶说过,他年轻时候看到阿珍背上的眼镜蛇。
刚刚我看见那条眼镜蛇摄人心魄,有着说不出的诡异之感。
到了城门近前,这么大的家伙,光凭蛮力是打不开的。
不过在检查的时候,发现城门角落里有一个洞。
大家心情顿时跌入谷底,我们闯进来,说明“北派”的人也闯进来了,而且他们先了一步,甚至已经打开阴城的大门。
祖爷担心道:“猎骄靡留了三枚硬币,看来被北派的人夺了一枚,玛德,不知道这些臭老鼠,是不是已经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