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料到祖爷会有这般表态。
有一点我也想不明白,我到底哪里重要?
究竟是仙炁还是憋宝相灵的本事?
我觉得乌孙妖妃,以及即将踏上的沙漠之行对于彩门来讲也是至关重要。
赵万年冷静下来,点头说:“念在过往的交情,我彩门卖你个面子。”
祖爷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那就替我谢谢你们家门主,不过乌孙国留下来的宝藏,咱们各凭本事了。”
赵万年举起热茶,稽手道:“阿祖,有时间随时可以来叙旧。”
祖爷的绰号让我很尴尬,他一个不到一米六的身高,身材干巴巴的小老头,却拥有如此男神的绰号。
每次我听人喊他的时候,都特别不自然。
和祖爷一起离开奉天茶楼,正阳街不让停车,阿大也不知道去哪了。
祖爷打了个电话,和我站在路边,我递给他一支烟,回头看向奉天茶楼。
我说:“他的牌匾很贵重,可能比这栋房子还贵,要不要给掀下来?”
祖爷咳嗽了一下,说:“你小子可别乱搞,赵万年今天不占理,所以咱们才能谈下来,否则你以为外八门的人那么好说话?”
我说:“以前听奶奶讲过,我们盗门也算外八门之一,好像还排第一位。”
祖爷点点头:“天下有内八门,外八门,内八门为江湖谋生手段,可以称作江湖道,外八门则专攻于术,也叫江湖术。”
在阿大还没来的时候,祖爷给我讲了讲内外八门,他说内八门分别是:“惊、疲、飘、册、风、火、爵、要。”
外八门虽有着千奇百怪,比较受大众认可的是“盗门、蛊门、机关门、千门、神调门、幻门、索命门”。
但无论是外八门,还是内八门,最厉害的仍属惊门,因为惊门中的术数是中华文化的奠基石,首先要熟读《易经》。
它研究的是天道变化,惊门一旦精通,内八门中另外七门,可在一夜之间融会贯通。
而外八门虽离经叛道,但惊门术数仍可以找出应对之法,乃至破解之道,所有的奇淫技巧,在惊门眼里,都是弟弟。
尤其古代惊门大能之人,像李淳风,袁天罡,包括刘伯温,凭借所学术数,能演化天地变化、望气断脉、扶龙定鼎,甚至可以医国治策。
我说:“祖爷,你属于哪一门?”
祖爷停顿了半晌,思索道:“我师父是惊门的门主,不过,论起来我只能算是记名弟子。”
正说着间,阿大开着面包车到了我们近前。
祖爷拉开车门,问我走不走?
我摇摇头,“你们先回去吧,我要去酒店看看刘心蕊。”
祖爷提醒我,三天之后出发,在这期间千万不要破童子元阳。
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的钢刀。
女人就是吞髓的红粉骷髅,一旦仙炁外泄,那连神仙都救不了。
我无奈道:“我们是纯友谊!”
“男女之间有纯友谊吗?”祖爷问。
“没有吗?”
“有吗?”
我们俩在互相反问之时,阿大淡淡道:“没有,我已经睡过好几个女性朋友。”
“渣男!”
我啐了口唾沫,祖爷却爽朗一笑。
目送阿大开车离开,我一个人打车前往宾馆去找刘心蕊。
大家接触时间虽然不长,可她是黑爷的女儿,骨子里就很聪明。
一开始她被幻术迷惑,缓和了这么长时间,很多事情刘心蕊已经意识到问题所在。
所以,当她见到我的时候,第一句话就是很严肃地质问我,她妈妈究竟是怎么死的?
我劝她不要问那么多,很多事情,就算你知道,也改变不了。
因为赵万年刚刚答应放过她,如果刘心蕊知道所有的事情,肯定会再次找上门。
彩门忌讳身份泄露,到那时一定会斩草除根。
就算有祖爷出面,恐怕也难以保她性命。
我摇摇头说:“对不起,我不想骗你,你父亲待我不薄,而你是他留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血脉,事情我已经妥善处理,不会再有人找你的麻烦。”
刘心蕊激动道:“我昏迷以后做了个梦,梦里有两个男人,我看不清他们的样子,那两个人想要侮辱我,就在他们要脱掉我的衣服时,是你丢匕首扎在一个人的手掌,对了,我家的墙上还有匕首的痕迹!”
我没有否认,也没有回答。
刘心蕊暴怒不止,她用力推我,吼道:“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我要报警..我要给妈妈报仇!”
“对不起。”
这是我很认真地回答。
虽然我没有做错什么事情,但为了她好,我必须隐瞒。
她挥手要打我,被我提前拦下。
她双眼通红,愤怒道:“我会自己查清楚,张阳..我恨你!”
当她摔门而去,其实我心里挺无语的。
这他娘的叫什么事儿?
我一片好心去帮他,还险些被赵万年给阴了,结果..她恨我?
天啊,真不知道女人那张俊俏的脸蛋后面究竟藏了哪种逻辑。
算了,我还是回家吧。
三天之后就要出门,该解决的事情总得有个结果。
我先回家一趟,老房子是不能住了。
那幅五德鸡留下的古画,赵家的人看不出是一件宝贝,所以还在我们家墙上挂着。
拎起窗台上收拾好的大公鸡,带好古画。
给那位“大姨”打个电话,彼此约定地址之后,我直接打车去找她。
事情已经提前说好了,总得给人家点交代。
我们约在一处80年代的单位家属院碰面。
她裹着花棉袄,鬼鬼祟祟,就好像准备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似的。
我也挺尴尬,把公鸡递过去说:“真是意外,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你家那公鸡自杀了,现在您是带不走了,不过能端走,这是3000块钱,我多给您一千,算是我的不对。”
老太太没接公鸡,而是盯着我的画轴。
她目光矍铄,哪里有第一次见面时候样子。
老太太说:“小伙子,你可不地道的,我那五德鸡变成了画中仙,如今已经成了仙灵之宝,能招福招财,你就给我几千块钱?”
我一愣神,没想到大家竟然是同行。
她质问的语气让我心里有点不太舒服。
既然如此,那也没必要遮遮掩掩。
我双手抱拳道:“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没想到老人家您也精通奇人之术,但张阳绝非不义之人。”
老太太说:“小伙子人品不错,鸡你拿回去炖了,画归我。”
我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丝毫没给她脸面,直言道:“此言差矣啊,前辈,这鸡是你的,画是我在天字當赎回来的,鸡死掉我可以赔你钱,但画又怎么能归你呢?”
老太太被我怼得哑口无言,我把公鸡递过去,说:“您还是端走吧,回家弄点蘑菇,放点粉皮炖一锅小鸡炖蘑菇,一家三口大吃一顿,这样多实在。”
老太太说:“小伙子,你不会是想赖账吧?”
我说:“赖账谈不上,画是我的,画中鸡是它自己出来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所以,这画本来就是我的,本来我还想和您好好聊聊,瞧您这个态度,还是别聊了。”
撂下这句话,我转头就要走。
江湖上虽说论资排辈,每个人都给彼此一份薄面,可我不一样,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一句客气话没有,想拿辈分压我,绝对不可能!
老太太一看我玩真的,拉住我忙说:“小伙子咱们做人得讲良心,你就说五德鸡值不值50万?我老太婆心善,知道你有麻烦,才将那么贵重的五德鸡借给你,你总不能不认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