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和小辫子是一伙儿的吧?”
我活动了下拳脚,这是我第二次与幻术交手。
之前我就注意到,彩门的人一旦动手,会有个特别明显的特点。
每次幻术中招必定会先从味觉入手,接着就是听觉,然后由视觉、触觉让人深陷幻术无法自拔,甚至因此而丢掉性命。
“你是谁?”小个子男子问。
我说:“你们老板没说过爷爷的名字吗?”
一双狐瞳若隐若现,二人见状,同时惊呼道:“憋宝人!”
我说:“把刀给我,你们滚吧,这个女孩儿你们不能动,回去告诉那个小辫子,我会亲自去找他的!”
“好,我们走!”
小个子一把拔出匕首,拖着血淋淋的手,离开了公寓。
他们前脚刚走,刘心蕊激动道:“我妈..我妈妈跳楼了!”
她扑过来抱住我,嚎啕大哭。
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刘心蕊告诉我,李淑仪不知道什么原因,发疯一样在屋里跳来跳去。
如同中邪一般,跪地下求饶,说什么自己再也不敢了。
刘心蕊本想去阻拦,可不管怎么样也无法靠近,最终眼睁睁看着李淑仪跳下去。
我说:“屋里就你一个人吗?”
刘心蕊点点头:“我妈跳楼以后我昏迷了,然后做了个梦,梦里有两个黑衣人的男人想要侮辱我,多亏你闯进来救了我的命..张阳..我妈妈是不是死了?”
我现在算是明白彩门动手的风格了,这些人的幻术实在是太过诡异,每次杀人,丝毫不留下任何证据,甚至能让人在睡梦中死亡。
不过,我记得那股味道。
如果一旦再次遭遇,恐怕要小心为上了。
阿大出现门外,指了指身后,说:“楼下来了救护车。”
“妈——!”
刘心蕊一声哭嚎,飞奔向楼下。
我担心她出什么意外,跟过去时阿大突然拉住我,他说:“祖爷说过,外八门不按礼法做事,只守自己的规矩,他们向来斩草除根,这个女孩儿想活命,怕是很不容易。”
我认真道:“一码归一码,黑爷待我不薄,李淑仪死了,我们怨已清,剩下的就是我欠黑爷的情分,刘心蕊我不能不管。”
阿大撒开手,一副冷峻的扑克脸,说道:“随你。”
后来我陪着刘心蕊去医院处理后续的问题。
因为是跳楼,派出所出具过死亡证明之后才能火化。
仅仅在第二天下午,风情万种的李淑仪,就变成一个小小的盒子。
走出殡仪馆的大门,刘心蕊抱着骨灰盒,“爸爸妈妈都去世了,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了。”
我安慰道:“天意无常,节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如果有任何事情,你都可以找我。”
她和我面对面,把头靠在我的肩膀。
极度的悲伤让她没有办法再流下泪水。
在殡仪馆对面的马路,阿大靠在面包车旁抽烟,我让刘心蕊等一会儿,我一路小跑过去,问道:“怎么找到彩门的人,我要和他们聊聊。”
“祖爷交代过,外八门的人不要去招惹,否则会像捅了马蜂窝一样麻烦。”阿大说。
“刘心蕊会不会死?”
“三天,最多三天,她会死于一场意外。”
我深深吸了口气,还是不理解,到底为什么一定要斩尽杀绝?
只是后来我才知道,人的贪婪念头是无穷的,十亿美金的律师公证真的,钱也是真的。
但是想要获取报酬的人一定会死。
何况彩门不想让外人知道乌孙妖妃,否则会带来更大的麻烦。
所以,他们是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
外八门都有着自己的手段,他们神鬼出没,害人手段更是超乎常人理解,传说可以在梦里将人杀害。
我说:“祖爷电话多少,打给他,我想和他聊聊。”
阿大掏出手机,拨通后交给我,不一会儿祖爷说道:“什么事,说吧。”
“我想保刘心蕊,知道你一肚子鬼心眼,给我出个招!”
“凭什么?”
“简单啊,如果你不出招,那我就叛变,加入彩门陪他们去阴城。”
我很淡定,大家都是谈生意,又没有交情。
你给的利润高,我就跟你混。
你要是不行,我就另投他人。
果然,祖爷沉吟片刻,忽然笑道:“算了,一会儿你来找我,我陪你走一趟。”
我把电话丢给阿大,他冷哼道:“如果你下次还背后说祖爷的坏话,我一定会给你点教训。”
我耸耸肩,显然很无所谓。
毕竟,咱也没有说假话,祖爷笑起来的确不像好人。
刘心蕊想回河北,我特意留她一天,想把事情解决以后,才能放心让她离开。
听刘心蕊讲,黑爷给她留了两份财产。
一份在国内,另外一份在国外。
不仅现金,她还有一份大额的理财保险。
只要刘心蕊后半辈子不搞投资,能幸福快乐活一辈子,甚至下一代同样可以衣食无忧。
把刘心蕊安顿好以后,她情绪有点不太稳定。
我告诉她下午出去办点事,完了以后就回来找她。
之后我和阿大接到祖爷,见他孤身一个人,我疑惑道:“不用多叫几个吗?”
祖爷说:“我们是去谈判,又不是打架。”
“得嘞,你厉害,听你的!”
当时我们驱车前往“方城”,早些年皇太极修建沈阳之时,曾将内城改为“井”字格局,四条道路将故宫围在中间,与四条道路相对应的就是八个进出城的城门,也叫“八门对八街”。
进入正阳街,停在一处茶楼门外,头上牌匾赫然写着四个大字,“奉天茶馆”。
牌匾古朴,隐隐约约有凝气化宝的征兆。
以我的眼力看起来,这四个字有问题,金漆必是用蟾蜍血液,再以金箔密封,形成一种很强的招财牌匾。
跨过门槛,茶馆的光线昏暗,石头打磨的鱼缸坐落在一道木制屏风下边,缸内种着睡莲,水中两条金鱼互相嬉戏。
按照当前的气温,又处在正门,金鱼不会这般活泼才对,可如果我观摩四周格局,会发现这里是一处很牛的风水格局,名叫“金水满堂”。
两侧则挂着文人字画,我虽然分辨不出真假,但风吹大门,会被屏风遮住。
字画聚气,正门有水,顶上有金,金生化水,金鱼纳气。
沈阳的历史繁华要在明清时期,门前牌匾敢叫“奉天”二字,绝非普通人能提名的,而且茶馆装修的格局高雅,多为文人墨客,士族门阀聚集之处。
在清代戏曲繁盛,茶馆与戏园同是老百姓最喜欢的地方。
于是就有人将其合二为一。
包世臣《都剧赋序》记载,嘉庆年间北京的戏园即有“其开座卖剧者名茶园”的说法。
久而久之,茶园、戏园,二园合一,所以旧时戏园往往又称茶园。
彩门中人擅长幻术,戏法,戏剧等。
这些本领,都是要靠江湖茶馆来起家。
绕过屏风,先是一阵敲锣打鼓的唱戏声,随后又有一只鹦鹉吆喝道:“欢迎光临..欢迎光临。”
祖爷带着我进了茶馆里屋,刚进门,宽敞的大厅有着一座戏台,台上正有人唱戏。
我对戏剧不太懂,也不知道他们唱的是什么。
不过,我感觉奇怪,在门外明明没有听到半点声音。
台下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头,手上很有节奏敲击着鼓点。
祖爷带着我走过去,说:“呦呵,赵老先生好雅兴啊,我祖某人来这儿想喝杯茶,不知给不给这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