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渊和淮西侯此刻建立了一种默契,毕竟有过一面之缘。
本是一时兴起带那个丫头出宫去玩,那丫头却无意间救了淮西侯的一双儿女。
或许,这就是种善因得善果。
淮西侯让人将礼物带来了殿中,“皇上,这是淮西特色,还请皇上不要嫌弃。”
说罢,让人抬来了淮西盛产的蜜桃。
淮西还有蜀锦,只是他不知道皇上为人,所以并未准备蜀锦。
凌渊轻笑,“既是淮西侯心意,朕自然不会嫌弃。都说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淮西侯送了如此的重礼,这份浓重之情,朕会牢记心中的。”
这阳高侯,淮西侯,荆南侯,虞昭侯都是难搞之人,四侯之中,他只见过淮西侯。
至于阳高侯,他并未见过,阳高侯虽然半归顺朝堂,却不可能臣服于他,毕竟他和阳高侯府一点关系都没有,倒是凌澈和阳高侯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江梦鱼可是阳高侯府的外孙女。
淮西侯笑的一脸慈祥,“皇上有时间吗,若有时间,皇上下朝之后,不若我们小酌几杯。”
他在途经南郡的时候,还有人孝敬给他几坛桃花酿。
凌渊自然应允,“不若,不醉不归?”
朝中大臣都很意外,淮西侯竟然对皇上臣服。
这是淮西侯吗,不对啊,先皇在时,淮西侯可是将朝中之臣骂了一个狗血淋头,就连先皇淮西侯也顶撞了几句,先皇虽然发怒,却也无可奈何。
赵王想要拉拢淮西侯,笑呵呵的上前,“本王早就听说淮西侯爱酒,本王的赵王府有上好的米粮酿制的酒,不若淮西侯得空去品尝。”
只要得四方诸侯的支持,赵王府在朝中的势力只会如日中天。
淮西侯一瞬间变了脸色,“赵王,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想必赵王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吧,这才有上好的米粮酿制的酒藏匿于赵王府。”
赵王本是一个将军,擅长带兵打仗,后来被先皇提拔,封为赵王。
朝中之事,淮西侯都是一清二楚的,虽远在淮西,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赵王没想到淮西侯这么不给自己脸面,“淮西侯,你在说什么呢,本王可不会搜刮民脂民膏。”
这贪污之罪是抄家灭门的,虽然他有贪污受贿,这也没被人抓住把柄。
淮西侯朝着凌渊拱手,“皇上,还有一事请皇上为本侯做主。本侯曾带着一双儿女去皇家寺庙祈福,结果本侯的一双儿女差点被贼人所虏。
听说皇家寺庙的治安很好,有官兵巡逻,每个时辰至少三次,可是本侯在皇家寺庙时竟然一个兵都没看到。”
赵王心跳的厉害,坏了,这管理皇家寺庙的总兵可是他的养子赵由。
从前若是赵由被弹劾,他还能从中压制,现在可是牵扯了淮西侯。
凌渊早就去查赵由的事了,已经寻找到了一些证据,“赵王,若朕没记错,皇家寺庙的总兵是你的养子吧。
这事朕会去查,若查出这事跟赵由有关,就算赵贵妃是朕的贵妃,朕也绝不姑息。”
赵王半跪在地上,打蛇打七寸,皇上该不会真的要去动赵由吧。
江相言语间带着奚落,“赵王啊,本相听说赵王宠爱养子,你可千万不要徇私啊。
就怕你明知这事跟赵由有关,还在一味的包庇赵由。”
若是能除了赵由,赵王心中必然不会痛快。
淮西侯忽然间放声大笑,“江相,就算是赵王治家不严,你又好到哪去了。
科考之事被弄乌七八糟,这科考的主考官可是江相府上的三公子江至。”
江相最近正在为这事头疼,没想到淮西侯会突然间提到此事。
凌渊将诸多奏折扔了下来,声音森冷,“江书柏,这些奏折都是在弹劾江至的。
你身为一国之相,朕以为你会唯才而用,结果,你却做出如此让朕失望的事。
你用江至作为此次科考的主考官,若是他是那一块料,也就罢了。
偏偏,嗯?
到底是底下的人欺瞒了你,还是你想安排自己的人?”
江相的女儿委屈求全的跟着他,总怕自己的小命哪一天就没了。
这江相倒是只管儿子,不管女儿。
朝臣们跪了一地,战战兢兢的,“皇上息怒啊。”
下朝之后,凌渊和淮西侯小酌。
淮西侯在和属下说话时,凌渊吩咐吴德全,“吴德全,你去请皇后来。”
吴德全一头雾水,皇上和淮西侯小酌,皇上为什么要请皇后过来?
江意挽来到了殿外,看到了淮西侯,那人好眼熟,那不是皇家寺庙认识的那位先生吗?
那位先生是什么身份,怎么会在宫中?
江意挽询问了一番,“吴总管,那是什么人?”
凌渊既然叫她过来,肯定有凌渊的用意。
吴德全一边看里殿内,一边说,“回禀皇后娘娘,那是淮西侯。”
江意挽知道淮西侯,在南郡时就听说过淮西侯。
淮西侯一心爱护正妻,只与正妻生有子嗣,夫妻和睦。
淮西侯虽然府中有多个小妾,却不是那种宠妾灭妻之人,淮西侯最讨厌的就是那种宠妾灭妻之人。
江意挽想了一会儿,“你去和皇上说,就说皇后娘娘求见,亲自做了果盘要呈给皇上。”
至于这果盘,让吴德全去准备就好了。
准备好果盘,吴德全就回来了,并进了殿中。
吴德全出来之后轻轻点头,江意挽进入殿中,盈盈下拜,“臣妾拜见皇上,皇上,臣妾准备了些果子,还请皇上品尝。”
这凌渊是想借着她拉拢淮西侯,毕竟淮西侯对她是心存感激的。
凌渊轻咳两声,“皇后免礼。”
这丫头,还真是聪慧,知道他的用意。
江意挽抬眸,看了看凌渊,又看了看淮西侯,“先生,您怎么会在这里呀?”
淮西侯觉得江意挽还真是单纯,单纯的可爱。
凌渊轻轻笑着,“皇后,这是淮西侯。”
他若是拉拢淮西侯,淮西侯必然会心生反感,若是皇后去做这件事,淮西侯想来不会有防备之心,毕竟皇后年纪尚小,谁能怀疑这么单纯的皇后。
江意挽打量着淮西侯,“原来先生就是名满淮西的淮西侯,难怪当日见先生时就觉得先生气度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