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去卫生所了?发生什么事了?”周书瑜吓了跳,赶忙问。
脚已经从回知青院的大路,拐上了去卫生所的小道。
而卫雯雯一听到她问这个,就更加生气了。
“这事肯定都怪那个周蔚芸!她前脚刚发现红果骗了她,其实你早就不在大队上了,第二天红果就被隔壁大队,喜欢周蔚芸的青年给打了。”
周书瑜停下了步子,冷着脸问:“这事跟周蔚芸有关系?”
“我觉得肯定有关系。就是没有证据,所以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卫雯雯越说,越气得跳脚。
“林老爷子和陈奶奶插手,那人也只是赔了二十块给红果,这事就算了了。”
“打得很严重?”周书瑜死死抿着唇,又问了句。
“手骨折了,其他地方倒也还好。但是这实在是太气人了。”卫雯雯恶狠狠地磨了磨牙。
这要是有证据的话,她早就去撕了那个周蔚芸了。
“行!”周书瑜冷笑了声。
转身,又往人群那边走。
大队上的人看到她这副模样,吓得都往后退了两步。
有些人甚至开始拼命回忆,自己有没有做什么,惹到周书瑜一家的事。
虽然将近一个月,这两个霸王没有在大队上出现,但他们凶狠的模样和事迹,早就成了他们大队,甚至周边几个大队的心理阴影。
现在好些个大队开动员大会的时候,甚至会把他们拿出来当警告威胁村里人的存在。
所以当周书瑜和林少珩贴着他们走过的时候,所有人都立刻屏住了呼吸。
直到他们走到后面,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知青的体力不行,所以忙了一天,现在累得全跟在最后面。
周蔚芸因为有钱,每天干农活也不是很上心,她的体力自然就更差了。
原本还撑着腿在那休息,结果就看见面前的知青,往左右散开,让了条过道出来。
她愣了下,但在看到气势汹汹走过来的周书瑜时,立刻就明白了。
因为很清楚自己干了什么,所以周蔚芸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甚至差点想转身就跑。
可随即想想,这些人又没有证据,这才硬是咬牙站在了那。
还不等周书瑜走近,她立刻陪着笑道:“书瑜,你回来了啊。”
“啪!”
她的话音未落,周书瑜的巴掌就已经狠狠落在了她脸上。
周蔚芸重重摔在地上,随即凄凄艾艾地捂着脸,哭了起来。
“书瑜你干什么?你今天才回来,我又没有惹你,你干什么要打我?”她这话说的那叫一个委屈。
尤其是脸微微向上抬起的模样,看得大队上的青年,那叫一个眼热。
可就算是眼再热,他们也不可能站出来,表演什么英雄救美。
周书瑜被她这副模样给恶心坏了。
抬起脚对着她,又是哐哐两脚。
周蔚芸只觉得自己的肩膀,痛得像是错位了似的,在地上不停打滚。
“救命啊!杀人了!求求你们救救我!”周蔚芸哭得惨兮兮,向村里的人求助。
但哪个不要命的,敢在周书瑜发火的时候,去虎嘴里抢肉。
一个个别说上去帮忙了,甚至还往后连退了两步。
有几个年轻人退得慢了,还被自家老娘嫌弃的猛地往后一扯,差点摔到地上。
周书瑜在周蔚芸的痛快声中,揪着她的头发提了起来。
巴掌来来回回地扇在她的脸上。
一开始周蔚芸还能哭着求救,最后就只剩下出气和进气了。
周书瑜将肿出猪头,槽牙都掉了颗的周蔚芸,像块破布似的扔到地上。
“你不是想要知道我在不在大队吗?我现在在了,你喜欢了,满意了?”周书瑜眯着眼,恶狠狠地看着她。
“唔……”周蔚芸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连嘴都张不开。
周书瑜抬脚,直接把她踹进了空空的田埂里。
然后才冲身边的卫雯雯道:“你知道打邵红果的那个男人,是哪个大队的吗?”
“知道!”卫雯雯点头,立刻到在前面带路。
周书瑜跟上去前,还扫了眼大队里的那些人。
他们一个个跟鹌鹑似的缩着脖子,没有一个敢跳出来阻止。
就连大队长也只是皱着眉,有些不太赞同地看着她。
至于劝阻的话,半个字都没有。
周书瑜这才跟着卫雯雯,一路冲去了隔壁大队。
隔壁大队没有鱼塘,所以这个时候大家都在家里休息。
卫雯雯直接走到了一处,不算太好的院子门口停下。
“就是这了。”她说着就想要去敲门。
周书瑜直接拉住了她,抬脚就踹了上去。
本就不算太牢靠的门,砰的一声摔到了院子里。
屋子里的人吓了跳,叫骂着冲了出来。
看到周书瑜和卫雯雯这么两个,细皮嫩肉的小姑娘时,他们本就凶狠的脸色,立刻变得更加狰狞。
不过在看到门外还站着三个男人时,又稍稍收敛了些。
“你们这是干什么?土匪进村吗?”为首的婶子咬着牙质问。
周书瑜撇撇头,示意边上的卫雯雯。
卫雯雯立刻挺起了腰板,“你们家二娃子呢?”
“找我干什么?还想被揍是吧?”
人群后,那个被叫做二娃的青年站了出来。
他这人浓眉大眼,给人一种很凶的感觉。
周书瑜也懒得废话,直接朝他走了过去。
这家的几个女人还想拦,结果周书瑜一手一个就甩了出去。
“艹!什么东西,敢来我家耍横!”
那个男人呸了声,举起拳头就朝周书瑜砸去。
可才到一半,一只大掌就将他的拳头给握住。
不等他反应,直接向下一撇。
骨头断裂的脆响,伴随着他的惨叫响起。
周书瑜抬起脚对着他的肚子就是狠狠一踹,在林少珩松手的时候,他整个人飞了出去。
“天啊!来人啊!救命!”
那家人看到他们家最能打的二娃子,都被这么轻轻松松的,打到毫无还手之力,立刻拔高了音量大喊。
周书瑜都懒得管他们,直接走到那个二娃子的身边,单手扣着他的肩膀又是狠狠一捏。
这下他不仅是痛的惨叫,甚至痛到直抽抽。
可这远远没完,周书瑜甚至抬脚,踩在了他的腿上。
那些跑过来围观的人,立刻急急地道:“等等!你这是要干什么?有什么矛盾最起码得先好好说说,哪有直接上手的。”
可周书瑜根本不管身后的人说什么,迅速把他的左右脚都给踩断了。
然后从口袋时掏出八张大团结,甩在了二娃子的脸上。
“一个男人竟然对女人动手,打断了别人的手就花个二十块就想了事。既然如此,那你这四肢八十块,也没什么问题。”周书瑜冷冷地讥讽道。
那些人闻言,立刻就知道她为什么过来了。
不过他们不仅没有觉得是二娃子有错,反而认为这就是周书瑜在无理取闹。
“上次我们已经把事情给解决完了,你们现在闹过来是几个意思?真当我们大队没人是吧?!”那家人的婶子站出来,恶狠狠地骂道。
当然,她想要更有底气点,最起码不应该把散落在二娃子身上的八张大团结,给紧紧握在手里。
“邵红果是我朋友,你们趁着我不在欺负她就是不行。反正我现在打也打了,钱也赔了,你们想怎么样?”周书瑜冷笑着反问。
“报公安!我们要报公安,让你去坐牢!”那家人扬声威胁。
周书瑜满不在乎地点点头,“可以,我打人、赔钱得去坐牢,那他也一起呗。反正我们两个做的是同样的事。”
那家人没想到还能这样,顿时僵在了那。
他们肯定是不能让二娃子去坐牢的,可这样被人打上门,甩几张钱就想把他们打发了?!
愣了愣,她们干脆直接坐到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我们的命好惨啊!没想到好好的在家里坐着,竟然会被土匪找上门。”
周书瑜都懒得搭理她们,直接看着痛到瘫在地上,半天都不得动的二娃子。
“你想替人出头,先想想你有没有这么大的本事。而且替别人出头,你得到了什么?什么都得不到,那不过是被利用罢了。
你要真认为她是个好的,不如试试看,你因为她的事现在四肢全折,她会不会来照顾你。”
原本眼里满是阴毒的男人,在听到周书瑜这话时,突然愣了下。
随即眼里一点点被期待,欣喜所取代。
周书瑜见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满意地扬扬眉。
然后也不管这一家人,直接转身就走。
几个坐在地上大哭的女人见状,立刻对围观的人大喊:“拦着!不能让他们走!”
可谁不知道二娃子有多能打架。
他都被这么轻易的打到四肢都折了,谁又敢去拦这几个来找麻烦的人。
几个女人见状,不甘心地咬咬牙。
又去催促身边的大老爷们,赶紧动手,可他们哪里敢。
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周书瑜这么嚣张的来,又同样嚣张地走。
张婶子指着自己躺在地上的儿子,哭着骂道:“我都跟你说了,别和那女知青搅合在一起,你偏不听。她家都是一群坐牢、改造的人,她能是什么好的。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万一以后落下个残疾,我该怎么活?!”
“妈,你送我去医院,然后把蔚芸叫上。”二娃子冷着声道。
张婶子气的直哆嗦,“你说说你,怎么还学不乖?都是她把你害成这样的。”
“所以她不应该照顾我吗?”二娃子强忍着痛意,看向他娘。
张婶子愣了下,随即像是想到什么,连忙欣喜若狂地点头。
“对对对!她应该老照顾你!你为了她变成这个样子,何止是照顾,她就应该嫁给你。”
张婶子说着,爬起来就往外跑。
那个周蔚芸她虽然看不太上,觉得她家的成分玷污了自家的三代贫农。
但架不住那个周蔚芸有钱啊!
要是她儿子娶了周蔚芸,那钱就全都是他们家的了。
张婶子越想,跑得越起劲。
从周书瑜身边冲过去的时候,都不打带一丝停顿。
“她这是要去哪?”卫雯雯有些诧异地问。
“找她未来儿媳妇。”周书瑜嘴角向上勾出个恶劣的笑。
卫雯雯有点想去看热闹,不过周书瑜对于狗咬狗的事,并不怎么感兴趣。
她直接去了卫生所看邵红果。
推开那唯一个房间,扑面而来的就是冰凉的冷意。
邵红果就那么靠坐在木板床上,果然棉被和棉衣在那看书。
冷意让她人都冻的有些麻了。
所以在听到响动后,隔了几秒才抬起头。
看到周书瑜时她愣了下,随即立刻咧开嘴,笑得明媚又灿烂。
“书瑜,你回来了呀。事情忙完了?”
“嗯,忙完了。”周书瑜点点头。
然后走到她身边,一脸愧疚地查看起了她的伤势。
“对不起,都是为了帮我隐瞒,才害得你惹上这种麻烦。”
“没事,这还是怪我笨,竟然让她发现了。”邵红果有些不太好意思。
“不怪你,是我没想到那个周蔚芸能这么狠。”
周书瑜猜到了周蔚芸的性子,知道她肯定不会动手。
顶多也就只是吵吵架。
但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狠,为了报复,满屯大队的人不敢管闲事,她就跑到隔壁大队去勾个冤大头来当打手。
“你这手还疼吗?我现在把木板拆开来,给你检查下好吗?”周书瑜看着那简陋的固定方式,更加心疼地询问。
邵红果赶忙点头,“可以的。其实我去了医院检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骨头裂了个小缝。现在猫冬呢,也不需要做什么活。”
周书瑜听到只是骨裂,稍稍松了口气。
把那木板和纱布拆下来后,她轻轻碰触着邵红果的胳膊,仔细检查了下。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又绑了回去。
“我屋里有自己配的药,之前是给我弟手术过后准备的,等会回去,我给你上,保证很快就好。”周书瑜为了给邵红果治疗,干脆编了个理由。
不过这理由也没有一个人会怀疑。
但邵红果却连忙摇头拒绝,“不……不用了。我就只是骨裂而已,稍微一个月就好,就别浪费书阳的药了。他这次的手术不是很关键吗?可要彻底治好啊。”
“他还有好几个月才用得上药呢,这段时间我可以继续给他配。”周书瑜说的很随意。
然后看了眼,邵红果放在一边的行李,皱着眉问:“你怎么搬到这里来了?这里连个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