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恶的是,他又不知死活地抱住了她,还不许她说话。
愣是傻子也看得出来,他刚才是动了歪心思,但又不知是什么原因让他...居然泡了冷水强压下自己的欲望。
苏禾猜测,八成是他不行。
然而,不久得将来,苏禾将会用自己的亲身实践证明——
他不是不行!而是太行了,真真是吓到了她。
联姻事宜定在了大摆筵席的三天后,而她出嫁的那一天正好是她的生辰。
前夕,韶安以送礼为由,来捡了苏禾。
苏禾也安排了她与路千尘两人的见面。
具体他们二人说了什么,苏禾不知道,好在韶安走的时候没有哭闹,只是无论苏禾再怎么唤她,她都不予理睬,径直回了宫中。
路千尘一身的白衣从屋内走出。
“苏小姐,可否进来一叙。”,他面上带着笑,俨然还是之前她认识他时的那种得体。
她为他开了一间乐坊,虽短短几日,但是名声已经大起,乐坊里也是热闹非凡。
“当然。”苏禾笑着说道。
二人进了屋内,路千尘慢条斯理地为她泡了一杯茶,“阿和尝尝这茶是否还是老味道。”
路千尘贴身伺候的那段时间,苏锦和总是会喝上一口他泡的茶。
只不过后来苏禾魂穿之后,因为要攻略萧楚然,便有意无意的躲着路千尘,仔细想想也已经许久没有喝上一口了。
原世界里,苏锦和暴戾成性,不小心打碎了皇上御赐的水沉夜明珠之后,被罚去青山寺好好悔过。
那时,她后院里的哥儿,只有路千尘随她一同领罚,想来很久之前...路千尘便倾慕了苏锦和......
“好。”苏禾接过茶杯,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沁人心脾。
苏禾轻轻抿了一口,顿感口气清新。
这家伙可比漱口水好用多了!
苏禾忍不住感慨。
“千尘的茶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留恋。”
路千尘含笑嫣然,“若是哪日阿和还想念了这口味道,可写一封信予我,我带着乐坊中人去燕国传授琴艺,可顺路给阿和泡茶。”
他现在连想要给她泡一杯茶都要带着别的借口,好显得他不是那般的刻意。
感情隐忍如此,苏禾却无法告知他实情。
“好啊,到时千尘若是提前来了燕国,定也要写信告知我。”
路千尘浅浅笑着应下,又醺了一碗茶香放在桌上。
“最近我新创了一首琴谱,还未谈与他人听,不若趁着今日有空闲弹予阿和听,阿和顺便看一看还有哪些地方可以改进。”
苏禾放下手中过得茶杯,笑着说道,“千尘琴艺...京城中人无可比拟,这曲谱我怎挑的出一二?千尘尽管弹,我只管尽情享受便好。”
路千尘脸颊微红,他低着头掩面而笑,“那千尘今日便献丑了。”
苏禾正襟危坐,仪态难得端庄。
路千尘一颦一笑间皆适宜,那种舒服的感觉像是久违的知己...琴声前调和缓,中调跳跃活脱,越到最后越急促悲鸣,像是失去了曾经短暂拥有的珍宝......
琴声最后一音降后陷入沉寂,苏禾也不知道是悲是喜了,整个人仿若处在空洞无边的空间里,大脑更是一片的空白。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竟看到路千尘满是泪痕。
“阿和——”他看着她笑,“这首曲子是专门为你作的,你可喜欢。”
“千尘。”苏禾伸手到半空,突然顿下。
路千尘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忙掩面用手擦拭眼泪,“阿和,我今日失态了。”
苏禾眼睫垂落,袖中的手两相交握攥紧,“千尘在我心中永远得体,今日也是。”
路千尘透过衣袖偷偷地看了她一眼,而后很快的垂下首,他笑着说道,“阿和——”
“往日都是我送你回去,这次我便任性一次,不相送了。”路千尘站起身,背对她。
苏禾敛眉起身,“千尘...这琴曲我很喜欢。”
说罢,苏禾转身离去,留在屋内的路千尘肩膀乱颤,他突然跑出去,站在阁楼窗上目光落在苏禾身上。
有人扶她的手,搀她入马车...也会有人陪她走这一生...这样——
他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大婚当日,盛装十里,京城上下皆是一片欢腾。
路千尘一袭红衣站在高楼上目送她出了城门,直到远远的看不见嘴角的弧弯才扯平。
“千尘!”韶安一脸欣喜的看着他,“跟我回宫吧,我已经都安排好了,你在宫中教我抚琴。”
路千尘转身,面无生机,“韶安公主,我已与你说的很清楚了,从始至终我对你并无他情,我只心动一人。”
那人有了自己的归属,会无忧一辈子的。
他的眼中忽然有了光,恍惚中他看到她一身的红衣走向他。
她伸出手,唤他,“千尘。”
路千尘款款而笑,身子向后倒去,他整个人本就显瘦,红衣大袍下更显纤弱了。
阿和,我们下辈子一定要在一起好不好......
“路千尘!”韶安趴在栏杆上嘶声大喊。
识海中的系统小七猛然检测到陆听肆的破碎灵魂,它呆愣的站在原地很久,而后启动数据网络进行捕捉。
最后在路千尘尸身上空捕捉到一极细小的灵魂碎片,微弱的光芒闪闪烁烁就要堙灭。
小七赶忙将灵魂养在营养瓶中。
BOSS居然在这个世界遗落了两个灵魂碎片,若不是灵魂寄宿的本体陨灭,怕是要遗漏了。
婚轿上的苏禾心头猛然一痛,眼泪也从眼角不受控的落下,她愣愣的擦了擦脸颊,待看到指尖的晶莹时目光呆滞。
“小七,这个位面可有异动?”
刚刚回过神来的小七,眼神躲闪,“宿主大大,暂时没发现。”
苏禾半信半疑的看着小七,“当真?”
“当...当真。”小七结巴,“啊对!季延焱他们在半路埋伏了人马,打算刺杀萧楚然。”
苏禾眉头蹙了一下,“知道了。”
既然她敢坐上这婚嫁,也有把握应对,毕竟谁让她有一个兵马足又很疼爱她的爹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