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法占据他人私田?
终于说到了事情重点。
朱家在定远县横行霸道,侵占百姓私田已不是一日两日。
鉴于朱家的威势,百姓才不敢伸冤,怕被报复。
秦川以暴制暴,让围观百姓看到希望。
律法和道理不能让作恶多端的人认错,但是,武力却能!
“朱晟,你侵占他人私田、暴力威胁,借钱催收谋取利益,认罪不认罪?”
朱晟是个硬骨头。
毕竟是前朝侯爵的荫萌子嗣,骨子里带着点王公贵胄的傲气和不屈。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如果我真的有罪,为何老县令一直没有派人来拿我?”
“还敢提老县令?”
不是人啊!
成天拿一个古稀老头说事。
秦川不按套路出牌,老东西想甩锅是吧,本官偏偏不给你这个机会。
“狡辩也就罢了,竟然侮辱朝廷命官,罪加一等!本官今日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普通的刑罚,根本不足以让朱晟低头。
要用点极端手段!
“县令大人,手下留情啊。”
朱壮听到声响,从府内的后堂跑出来,噗通一声跪下,抱着秦川的大腿,声泪俱下。
“我知县令大人君子如玉,内敛仁厚,因而品格高贵!家父一时糊
涂,犯了错误,恳请大人给家父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占据百姓的私田,我朱家愿意无条件全部归还。”
小伙子这个思想成长的很茁壮!
看来那日在县衙,秦川的震慑起到效果,将一个即将误入歧途的年轻人,拖回正轨。
朱壮哭的双眼通红,泣不成声。
他就这一个爹,如果下半辈子在牢里度过,自己作为儿子,将愧疚一生。
“逆子,站起来,不要跪这狗官,玷污我朱家的名声!”
你朱家在定远县有什么名声?就你那欺凌弱小的名声还需要玷污?
秦川闭上眼,心一横:“你叫…朱大壮?”
“大人,草民朱壮!”
“差不多,你看看,不是本官不给你面子,实在是你爹一再抗法,本官若不严办,律法威严何在?”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
“你放心,像你爹这种,最多判个三五年,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秦川与郑霸天对视一眼:“郑捕头,此处人太多,不适合行刑,将此人带到县衙诏狱。”
朱晟抵抗不配合,意图用蛮力挣脱,四个衙役冲上来,将朱晟强行拖出朱府。
“等等…这老东西本来就要去太安城举报本县令,你们还如此粗鲁,有
心之人,会说本县令暴力执法!不要拖拽…架出去!”
“……”
朱晟被带到县衙,围观百姓做鸟兽散。
偌大的朱府,只留下朱壮一个人,凄凉又伤感,不知所措。
回到县衙,朱晟先被下狱,秦川不着急询问,回到侧房小憩片刻,温养精神。
等到醒来的时候,郑霸天正笑眯眯的恭候着。
“呀,你要吓死本官?”
大脸如饼铛一般。
“大人,朱晟这厮,嘴实在是太硬,拒不承认他侵占百姓私田,还口口声声要举报大人,属下觉得,要用点刑罚。”
秦川坐起身,喝了口茶:“不必操之过急,心急吃不了臭豆腐!”
“大人,这句话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是臭豆腐…”
“用你提醒?”
秦川踢了郑霸天一脚,想了想,朱晟这事十分棘手。
如果此次不能制服朱晟,让他将手中的私田吐出来,县中其余地主恶霸,都会效仿朱晟。
“不过你说到了点子上,许多人都已经不知道县衙是可以用刑的了。”
秦川呢喃一句,眼神锐利。
“老虎凳怎么样?”
“没新意!”
“辣椒水?”
“不刺激!”
“木驴刑具?”
“那是给女人用的,给男人
,怎么能用木驴刑具?”
秦川被气的肝颤,捂着额头,接连否定三个方案。
但这个时代的酷刑,本就有限,这些还算轻的,如凌迟、车裂、腰斩,都要伤及性命。
秦川的目的,不是让朱晟去死。
“那属下就没什么其他的办法啦。”郑霸天一脸无奈的神情。
秦川舔了舔嘴唇,露出狡黠的笑意,不怀好意的说道:“本官倒是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郑霸天竖起耳朵,如聆听某个明星八卦一样。
“问那么多干什么?郑霸天,你去准备文房四宝,纸要用秦府工坊造的鹅毛宣纸,然后带四个衙役,随本官一起去牢房!”
“得嘞!”
郑霸天屁颠屁颠的去准备,他知道,县令大人要干大事!
顷刻之后,秦川领着郑霸天和衙役,走进了充斥着阴森和腥臭味的定远县诏狱。
诏狱已经维修过,破旧的木杆都已换掉。
现在这座诏狱,只能用坚固来形容,只要进来,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朱晟被换上囚服,蓬头垢面,嘴里叼着根杂草,满脸不忿。
“狗屁县令,老夫偏偏不认罪,看你能把我怎么样,早晚你会把老夫给放了!”
“乳臭未干的毛头
小子,也敢叫嚣我?”
“老夫活了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虚张声势而已,等出去,我定会去太安城上访举报。”
话音未落,牢房的门被打开,朱晟被吓了一跳。
他发现秦川不仅亲自来了,跟在他身后的衙役还端着画板和笔墨纸砚。
以及一张巨大的鹅毛宣纸!
秦川站在朱晟所处的那件牢房之外,故意保持距离,怕弄脏了自己的衣服。
他捏着鼻子,阴阳怪气的问道:“朱晟,本官再给你一次机会,认罪不认罪?”
“老夫无罪!”
朱晟头也不抬,目中无人。
“本官佩服你是条汉子,你现在嘴硬,很快你就会改口,主动交代你的恶行。”
“吓唬我!?要是主动认罪我给你叫爹!”
“别,本官没有你这种不孝子,我怕折寿,郑霸天,将画板给本官支起来,铺上宣纸,研磨。”
郑霸天照办,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将画板放下支撑起来,研磨墨水,香气扑鼻。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他问道:“大人,接下来如何?”
秦川指了指朱晟,冷声道:“扒光他的衣服,身上有一根线头都不行!”
朱晟:“……”
他的菊花,从未像今日这般紧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