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千泠还没死透,没准扔去乱葬岗会被野狼吃了呢。
不过,在乱葬岗是生是死与她无关了。
只要没死在府中就行。
叶昭然你唯一的女儿很快就会来陪你了。
曲琅华冷笑一声,道:“还真是一个烈性子,这都不服软。”
白文君眼神中有些担忧,问道:“阿母,若扔去乱葬岗,她死了呢?”
曲琅华闻言,一怒道:“还真是蠢到家了,你还是不是我女儿,只要那上官千泠在府中活着,出了府外是生是死与我们何干?
若是上官长枫问起来,你就说她一早便出门了,她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是一回事呢?担心什么。”
我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女儿?
白文君此时才意识到。
对啊!只要上官千泠出了府是生是死都与她们无关,若是上官长枫怪起来也只能赖上官千泠她自己。
上官千泠我不信你这次还不死。
“阿母真是好计谋啊!”
语毕,白文君便吩咐方才几个婢女收拾院子。
……林淮山,乱葬岗。
位于云中城边缘处,有一座林淮山,林淮山东边是一处乱葬岗。
夜幕降临,冷风阵阵吹过,杂树野草随风摇曳,稀薄的雾气飘飘荡荡,乱坟残碑时隐时现。
上官千泠瞬间惊醒,她警惕的看向四周,只见尸横遍野,恶臭熏天。
上官千泠想了片刻才想明白,那俩老妖婆竟然将她扔到了乱葬岗。
她身下都是已经腐烂的尸体,她艰难的起身,一瘸一拐的走下尸堆。
乱葬岗中随处可见的破棺烂木,枯骨被乱爬的老鼠拱的七零八落,野兽啃噬过得尸骸在野草间四处散落。
偶尔有乌鸦的叫声传来,与呼啸的风声混杂在一处,犹如孤魂游荡,果真鬼气森森,令人毛骨悚然。
上官千泠唯一的想法就是,快速离开这里,乱葬岗中时常有狼出没。
走至片刻,只见远处一只狼在乱葬岗中啃噬着什么。
她愣在原地,眼神复杂不敢乱动。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那只恶狼似乎也发现了她,两只眼里发出幽幽的凶光。
只见那恶狼后腿微屈,前腿向前伸出,摆出一副向下俯冲的架势。
恶狼步步朝她走来,她只得步步后退。
她想活着,这是现在她唯一的念头,慌乱之中她起身硬着头皮朝身后跑去,迎面是无尽的黑暗。
由于膝盖被磕到了,上官千泠根本跑不了多快,她一回头便看恶狼飞快的向她扑来,她脚下一绊整个人趴在地上。
恶狼扑了一个空,上官千泠倒地后恶狼再次扑来,无奈之际她抬起右胳膊护在脑袋前,以此保命,那恶狼死死咬住她的胳膊。
刺骨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鲜血顺着胳膊缓缓流出,狼闻到血腥味更加兴奋了,狠狠撕咬着她的胳膊。
就在上官千泠以为,她要命丧当场之时,一把锋利的剑飞快刺入了狼的脖颈处。
眼前也多了两个人,一男一女。
她脸色苍白,虚弱的靠在树干上。
“没想到,你还挺准的。”
开口的是位道长,那道长穿着一身蓝色道袍,挽着一个道鬓,长相清俊非凡,看似已有二十一二左右的年纪。
“哼,不要小瞧人。”
只见那女子拔出狼脖颈处的剑,清理了一下血迹收了起来。
清澈的眸光看向一旁靠在树干上,一言不发的上官千泠。
“你一个弱女子,怎会在此处?”
她身穿一身淡蓝色衣裙,衣裙上的绣花也都是金线所秀,衣着虽简单素雅,但不失贵气。
她精致小巧的脸蛋,眉眼弯弯,眼眸清澈,皮肤白里透红,眉宇之中透露着俏皮可爱。
她笑盈盈的自我介绍道:“自我介绍一下,本小姐可是名震江湖的第一剑客,名叫颜星落。旁边这位呢,是……是我的仆人。”
颜星落接着道:“名为沈肆。”
“你说什么?”
颜星落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道:“本小姐今天郑重的封你为仆人。”
颜星落的这性子到与南宫锦欢有些相似。
颜星落,颜家的二小姐,生性活泼,爱好武剑,与沈肆自小一起长大。
只听不远处传来了打斗声,他们闻声走了过去,他们蹲在草丛旁静静观望。
沈肆低声道:“这林淮山,今晚还挺热闹。”
名门正派这么多,打斗自然是不可避免的。
一看才发现,竟是两个门派的斗争,其中一人身着一袭白衣两鬓有些斑白,身形轻飘飘,手拿一把仙剑,那便是“昆仑派”的掌门。
另一个一身紫衣,招式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他很灵活的躲过每一个致命的招式。
紫衣男子便是“华山派”的掌门。
两人武力不相上下,打了一炷香的时间,反正他们也无聊也就那么看着。
“是谁?”先察觉他们的是华山派掌门王绪。
糟糕,被发现了。
颜星落狠狠掐了一把沈肆的大腿,沈肆吃痛嗖的一下站了起来。
只见王绪动用内力,一掌拍向沈肆所在的方向,他并未流露出害怕的神情,反倒是微微笑着,头轻轻一偏,那一掌稳稳的打在后面的树干上,留下一个深深的掌印。
沈肆偏头站于原地,在场的目光都看向他。
听闻小道消息说,王绪在当掌门之时曾屠了一个小家族,不知是真是假。
他瞥了眼树干上的掌印,随即那棵树拦腰截断。
这要打在身上不就废了,这老家伙下手可真狠。
“沈肆?”王绪纳闷道。
得知来的人正是沈肆,众人大吃一惊。
“那人竟是沈肆。”
“沈肆!”
此人便是江湖中近来名声鹊起的沈肆。
他凭着一套早已消失在江湖之中的长明剑法,在东晋比武大会之中夺得第一,从而闻名整个江湖。
“不愧是王掌门,一眼便识得在下。”他拱手行了一个恭恭敬敬的晚辈礼。
沈肆竟不知还有人识得他真容,那次他可是围着面纱,众人只知他名为沈肆,出自何门何派也并不知晓,而他与这王绪之前也从未见过面,这次是第一次。
看来这老家伙在暗中调查他。
王绪眯了眯眸子,冷冷一笑道:“沈道长,方才失礼了。不知沈道长前来此处是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