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世家的人很好辨认,他们身上都会佩戴有家族专有物件。
譬如上官家族,他们的玉佩末端都配有两穗流苏和一个不会响的银铃铛。
而南宫家的却是末端挂有一穗流苏和两片银树叶。
他手中握着玉佩,若有所思的看向二楼。
只见上官千泠倚靠在护栏上,她身姿妙曼,柳腰纤纤,彼时她正背对着他,旁边还有一位活蹦乱跳的南宫小姐。
若她真是上官千泠,那她为何会在此处?
来嫖……男妓?
他竟然比不过一个男妓!
他神色慢慢地沉下去,拿着玉佩的手一点一点攥紧起来,抬脚就朝二楼走去。
南宫锦欢扭头便看见他正朝楼上走来,她抬手向萧楚寒招手,喜悦道:“楚安王殿下,你媳妇在这里。”
她边说边指着上官千泠。
上官千泠此时一个头两个大,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完了完了,怎么办怎么办!
可恶啊!
该死的南宫锦欢,赶紧跑路吧!
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无奈之下,她推开雅间的房门径直走了进去,南宫锦欢见她进去雅间,她一路小跑也跟着走了进去。
“你跟着我干什么?”
南宫锦欢神情傲然,得意道:“本小姐跟着你,那可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上官千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推开窗户,下面是一面小湖。
跳,还是不跳。
南宫锦欢站于她身侧,好奇问道:“你干嘛?想不开了?”
不就是个楚安王嘛,又不会吃人。
上官千泠这么怕他?
“你可别乱来,下面有蛇的,会咬人。”
话音刚落,上官千泠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小姐!”
“上官千泠!”
沁心与南宫锦欢的声音同时响起。
一瞬间,南宫锦欢呆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揉了一下眼睛。
真跳了……
她来真的。
怎么办,对了楚安王在外面。
面对这种情况,这时候也只能找他了,毕竟他还是上官千泠的未婚夫。
南宫锦欢刚推开雅间房门,迎面撞上了萧楚寒,她指着窗户,心急如焚道:“楚安王殿下,你媳妇跳湖自尽了。”
上官千泠其实通水性,本想游上岸,突然间脚抽筋了,猛的呛了一口水,开始在水里扑腾。
萧楚寒闻言,一脸的诧异,但他很快便恢复正常。
萧楚寒大步走至窗前,望了下去,还好这个湖不是特别深。
他手中还拿着上官千泠的玉佩,他将玉佩收起来,顾不得多想,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南宫锦欢和沁心趴在窗前看着这一幕,沁心急的直跺脚。
说好的来听曲儿呢?
曲子没听到还差点把命搭上。
南宫锦欢则不同,倒是挺佩服上官千泠的说跳就挑。
南宫锦欢带着沁心下楼,走至那面小湖旁边。
不出片刻上官千泠已经被救了上来,彼时她还有意识。
她依靠在他怀里猛咳,方才跳下去被呛到了。
要不是萧楚寒估计早就见阎王了。
他神色不变,语气中带有不易察觉的一丝温柔,“没事吧!”
上官千泠一直咳个不停,她艰难的摆了摆手。
此刻的上官千泠浑身湿透,肌肤胜雪,娇美无比,小巧的鹅蛋脸带着薄薄的红晕。
由于落水的原因,衣服紧贴身体,勾勒出了她的婀娜多姿,领口也有些敞开,露出了白皙的颈肩,锁骨分明。
上官千泠也并未发现萧楚寒一直盯着她看,她反倒是感叹自己命大。
感谢上天,我没嘎!
许久之后,她才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和他道谢。
“多谢,楚安王殿下。”
她一抬眸,便对上了他的目光。
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与他接触,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
她也终于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玄衣墨发,头戴银冠。
他剑眉星目,深邃的眼眸中夹杂着少年少有的不羁,面容清隽,鼻梁高挺,眼角处有颗泪痣。
他有着与生俱来的矜贵,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南宫锦欢静静看着上官千泠与萧楚寒两人深情对视。
方才不是还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不想让萧楚寒发现她,如今变脸到挺快。
南宫锦欢蹲在两人身旁,眸光清澈是看着他们,“呦,这就开始你侬我侬了。”
上官千泠闻言,快速回过神来,低下头去。
南宫锦欢一脸是坏笑,道:“脸红了,是不是脸红了。”
这是上官千泠第n次想敲她脑壳。
不管有的没的都被她说了出来,这让她老脸往哪儿搁。
南宫锦欢瞧她这副模样,也不像个有事人就先离开了。
回花未央继续找江寻之听曲儿了。
待南宫锦欢走后,上官千泠也从他怀中站了起来。
一阵风吹过,吹的她瑟瑟发抖。
早知如此,就不跳了,真是自讨苦吃。
这鬼天气真冷,冷死老娘了。
沁心见此,急忙褪下外衣遮在她身上。
上官千泠卷缩着身子,没走几步便觉得眼前一黑,接着向后倒去便不省人事了。
“小姐。”
萧楚寒见此,飞快过去稳稳接住她的身子。
由于楚安王府离花未央距离尚远,萧楚寒将她带到了就近的一个府邸。
以至子时,皎皎明月悬空高挂,漆黑的夜空里繁星闪烁。
陆府。
庭院中,陆时鸣拿来两壶酒,放在石桌上。
他看向盯着月亮发愣的萧楚寒,不知他在思索些什么。
打笑道:“这是千年铁树开花了?这还是头一次见你带女子过来。”
他拿起其中一壶酒递给萧楚寒,他缓缓抬手接过。
陆时鸣说道:“这可是上好的桃花酿。”
陆时鸣虽武艺精湛,但他最大的爱好就是酿酒。
他时常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整日待在府中,除了酿酒还是酿酒。
萧楚寒神色不变,漫不经心道:“确定没兑水?”
此话一出口,脸上的笑意瞬间僵在脸上。
陆时鸣决定不搭理他,这人太不解风情了。
跟个木头一样,谁能看上他。
他嘴角挂了一抹浅笑,道:“开个玩笑。”
陆时鸣坐在石凳上,看着石桌旁的桃树,展颜一笑道:“桃花开了。”
随之,微风吹动,桃枝轻摇,吹落许多花瓣,凋落的花瓣随风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