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烟人都懵了。
她万万没想到事情是这个走向。
这一瞬间,她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种赖账的方法。
“那……王爷开个价吧。”
明烟叹了口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岁岁还在他手里,不丢人!
“暂未想好,你欠着吧。”
温知许说完就合上了眼睛。
明烟再也没有了刚上车时候的心情,一路上反复揣摩温知许的用意。
但后者却全程闭着眼睛玩佛珠,不给她探究神色的机会,都快把她憋死了。
到了护国寺,有专人接引二人祭祀天地,祭拜先祖。
明烟冠冕极重,还得推着温知许的轮椅,终于走完流程后,她感觉自己的背已经失去知觉了。
回城的马车上,她强忍着不适,尽量坐得笔直。
但马车摇摇晃晃实在催眠,不知不觉间,她就睡了过去。
温知许一直用余光注意着她,第一时间就拖住了她的脑袋,然后非常灵活地取下了她的冠冕。
随后打了个响指。
“爷!”一个身着黑衣,娇小玲珑的女子从马车外滚了进来,单膝跪在了温知许面前。
“搜她。”
温知许说完,从王妃冠冕内取出两块铁锭,熄灭了马车内的熏香,然后掏出一块绸布,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黑衣女子出手无声,很快便将昏睡不醒的明烟从头到脚搜了个干干净净。
就连她的每一件衣服,都仔细检查过有没有暗扣。
两刻钟后,黑衣女子将明烟浑身上下恢复原状,道:“爷,搜完了,她身上什么都没有。”
听了这话,温知许取下绸布,示意黑衣女子退下。
车厢内只剩他们二人,温知许看着明烟许久未有动静。
如果血蛊不在明烟身上,那便是被明烟养在体内。
可文乾说过,若是以身体养蛊,催动母蛊之时,自身也会受损,并且不会凝出血珠。
入府至今,岁岁一共发作过两次。
上一次,明烟的确吐血昏迷了许久,可这一次,她一切安好,什么都没发生……
想到这里,温知许的心沉了又沉。
难道……对岁岁下蛊的另有其人,是他一直弄错了吗?
明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待醒来的时候,马车已经进城了。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打了个哈欠后又伸了个懒腰。
“醒了?”温知许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明烟哈欠打到一半,硬生生憋了回去,抬起头对上温知许那双冷冰冰的眼睛的时候,这才发现,她居然趴在温知许的腿上!
“啊抱歉!”明烟整个人弹了起来:“王……王王爷,我不是有意的,实在是太累了!”
温知许瞥了她一眼,随手将一个什么玩意儿甩了过来。
明烟下意识伸手接住,这才发现是自己的王妃冠冕,居然连这玩意儿都睡掉了……
她的脸“腾”地红了,赶忙往头上套。
戴上,掉下来……
再戴上,再掉下来……
明烟傻了,这东西怎么戴?难道她要抱着脑袋下马车吗?
“给我。”温知许实在看不下去,伸出了右手。
明烟哪里敢!
“我会的,不敢劳烦王爷……”
温知许好看的眉头轻轻皱起:“不要让本王说第二遍。”
一听这话,明烟乖巧递上冠冕,蹲到了温知许身前。
温知许举起王妃冠放到了她的发髻上,用发钗固定好后,正打算叫她起身。
忽然马车猛地加速,明烟整个人往前扑去,整张脸好巧不巧地埋在了不该埋的地方。
温知许:(ー`´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