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烨川被骂了一脸,正愤愤不平起身要走之际,温知许忽然“啧”了一声。
“皇叔还有何事?”他脸色难看地转了过来。
“本王记得,太子殿下应当正奉旨禁足思过才是。”
温知许一边拨弄着佛珠,一边气定神闲地看着他满脸怒意乍然凝固,随后嗤笑道:“该不会是抗命出逃了吧?”
“你……”
“王爷看错了,”宛若隐形人一般的楚燃终于开口,低声道:“这不过是天海楼的杂役,绝不能是德才兼备的太子殿下。”
是绝不能,而非绝不是。
这是温知许在警告温烨川,今日二人见面之事,不许令旁人知晓。
温烨川领会到了他的意思,心里愈发愤怒。
楚燃这个该死的东西,竟然说他是杂役,这是在折辱储君!
“皇叔好好管管你的狗,别让他那张嘴,到处喷粪舔泥!”温烨川咬牙切齿。
他怕温知许,难道还会怕一个楚燃不成!
“说得是。”温知许竟然没有发火,还赞同地点了点头:“楚燃呐,太子的规训你记住了吗?”
楚燃低着头,道:“王爷的教诲,属下铭记于心,定然不再评议太子殿下是否德才兼备。”
话音落,温烨川气得倒仰!
什么意思?他说楚燃喷粪舔泥,楚燃就映射他是粪,他的德才是泥?
狗东西!竟敢折辱堂堂储君!
罢了,今日先不同狗计较!
自我开解了一番,温烨川黑着脸甩袖离开。
楚燃眼睛一瞥,连忙追上前:“那个杂役,把你的脏东西带走!”
说完,他一脚将温烨川落下的披风踢飞了过去,将已经走到包厢门口的人兜头盖脸地罩了起来。
温烨川:……
人是是会被活活气死的,你们不要逼我当场暴毙!
他抬手要恶狠狠地把披风拽下来,给楚燃这个狗东西看看他堂堂储君的脸色。
可没想到兜帽卡在了头上,他险些把自己的头给扯了下来。
“噗——”
楚燃连忙背过身去,快步往屏风内走去。
温烨川终于把脸露出来的时候,眼睛只捕捉到了楚燃的一片衣角。
“……”
他满腹的火气无处发泄,恶狠狠地出了门,一巴掌甩在了守在门口的近侍太监脸上:“狗东西!还不给爷把披风披上!”
包厢内,楚燃听着包厢门被摔上,不解地问温知许:“陛下不止这一个儿子,王爷既无问鼎之心,为何不趁机废了太子?”
温知许看了他一眼,缓缓晃动着茶杯,看着屋外的阳光,道:“还不是时候。”
说完,他将茶汤泼了出去,微微阖眼:“把明烟重病卧床,命不久矣的消息放出去吧。”
话音才落,一只信鹰扑棱棱地蹿了进来,倒栽葱一般地落到了温知许的怀中。
从信鹰的脚上取出消息,温知许整个人立刻坐得笔直,双眼泛出精光,掠起三分怒意。
“楚燃,立刻封锁城门,命暗部全城搜人!”
“出什么事了王爷?”楚燃大惑不解。
温知许咬牙切齿地吐出了两个字:“明烟!”
话音落,他攥掌为拳,纸条被内力瞬间碾压为齑粉,怀里的小鹰吓得瑟瑟发抖。
“她逃出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