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顾不弃下了车,正往学校走,一对打扮精致的男女走过来,满脸热情:“顾不弃,你好啊。”
顾不弃看了一眼,不认识。
随后目不斜视地走过。
但两人追上来,笑着说:“我们是你姐姐顾潋滟的朋友。”
顾不弃冷冷甩开那女人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心生警惕,面无表情道:“我没有姐姐,你们认错人了。”
说完他大步走进学校,全然不理会这两人。
两人目送他进去,男人敛去笑意,哼笑几声:“这个臭小子,防备心还挺重。”
——
顾潋滟来到公司,正好碰上文七。
文七朝她点了点头,打了声招呼,便带着底下的两个新签的艺人离开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小米哒哒哒地跑过来,气喘吁吁道:“潋滟姐,宛姐让你先回去。”
“宛姐人呢?”她问。
小米说:“她在小陆总那里,那个……陆夫人也在。”
顾潋滟眉梢微挑,大概猜到了赵宛将她打发走的原因。
“我去看看。”
“可是……”
陆严的办公室里,程莲芝坐在办公桌后,对面坐着赵宛和陆严。
两人彼此暗暗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是一头雾水。
陆严起身:“婶婶,我有点事先出去一趟。”
程莲芝瞥了她一眼:“怎么,要打电话给陆渊?不用出去,在我面前跟他过告状也是一样的。”
陆严乐呵呵道:“哎呀这哪儿能呢,我跟我哥告什么状。”
程莲芝懒得揭穿他,随后看向赵宛:“我刚才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赵宛忙说:“陆夫人啊,我明白您的意思,但程悦这件事在网上发酵到现在这个地步,它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啊。”
程莲芝道:“不用你控制舆论,只要你别落井下石。”
赵宛一脸无辜:“那您可真的误会我了,就算程悦丧心病狂几次三番杀人未遂,我相信自有法律来惩罚她,哪里轮得着我落井下石呢。”
程莲芝听出她画外音,正要说话,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顾潋滟出现在门口。
赵宛脸色微变,疯狂的对她打眼色。
她刚才还发消息告诉小米,让她在顾潋滟来了之后把她叫走,结果人就到脸上来了。
程莲芝明显来之不善,指不定要搞什么事。
看见顾潋滟,程莲芝视线冷冷的扫过赵宛:“这就是你刚才说的她不在公司?”
没等赵宛说话,顾潋滟道:“刚来。”
她径自过去,对赵宛说:“宛姐,小米说有事找你。”
赵宛知道她想让自己离开,但她还是不放心,怕程莲芝干什么缺德事。顾潋滟在她肩头拍了拍,示意她不用担心。
程莲芝若是有心搞事,即便是陆严也控制不住,何必让赵宛得罪人。
顾潋滟一来,程莲芝连陆严都打发走了。
当办公室里只剩下两人后,程莲芝开门见山道:“开个条件,说吧,怎样才肯放过程悦。”
顾潋滟轻笑:“你这话言重了,是她一直不放过我,杀人的是她,不是我。”
程莲芝:“别给我装傻了顾潋滟,明天你去撤诉,想要什么补偿你尽管提。”
“什么要求都可以?”
“是。”
顾潋滟道:“那你去给陆渊道个歉吧。”
程莲芝愣了下,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角狠狠抽了抽,“你说什么?”
“我说,”顾潋滟一字一顿开口,“你去给陆渊道歉,为了上次你算计他一事。”
程莲芝气得狠狠在桌上拍了一下:“我看你是疯了!”
“道个歉而已,很过分吗?”顾潋滟手肘撑在椅子扶手上,撑着下巴看着面前恼羞成怒的贵妇人,“还是陆夫人觉得,程悦的命比不上一句对不起?”
程莲芝很快冷静下来,嘲讽道:“很好,不愧是陆渊养的好狗!”
顾潋滟颔首,客气道:“谬赞。”
“……”
程莲芝铁青着脸往外走,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扭头讥诮地盯着顾潋滟:“顾潋滟,你最好祈祷你一直能笑下去。”
顾潋滟:“多谢关心,我的愿望就是笑口常开。”
程莲芝:“……”
门外,陆严正贴着门偷偷摸摸听得津津有味,忽然办公室的门打开,他顿时失去平衡,猛地栽进去。
他仓促间扶住房门,面前的程莲芝脸色难看的已经扭曲,明显是气得不行了。
她狠狠瞪了陆严一眼,踩着高跟鞋大步离去!
那气冲冲的样子,仿佛恨不得在地面上踩出几个坑来!
等她彻底离开了,陆严才看向顾潋滟,冲他竖起一个大拇指:“你真是牛。”
简直是不知者无畏啊。
他婶婶在陆家那是什么地位?从来没人敢这样忤逆她,更何况像顾潋滟这样下她的脸面的。
陆严虽然一直看不惯他叔叔婶婶的偏心和苛刻,但他和所有陆家人一样,对程莲芝更多的是忍让,不敢也不好说什么。
这一刻的顾潋滟在他心里简直是英雄!
“整个陆家,除了老爷子和我们小叔,你是第三个敢直接怼她的,我服气了。”
他一贯瞧不上顾潋滟,但她敢为他哥抱不平而得罪程莲芝,让他对她的看法改观了不少。
“这有什么。”顾潋滟不以为然的起身,随口问了句:“你们什么时候有小叔了?”
“小叔陆斯年啊?老爷子的老来子,跟陆瑜一样大,不过,他从小叛逆,讨厌家里的条条框框的规矩,大学之后就四处跑,好几年没回来了。”
也就老爷子去世回来过一次,就那次还因为陆渊,跟陆廷远和程莲芝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自那之后,他就销声匿迹了一般,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顾潋滟哦了声,没当回事。
整个陆家,除了陆渊,她对谁都不感兴趣。
所以陆严说要给她翻看陆斯年的照片的时候,她毫无兴趣,直接走了。
“喏,这就是小叔,比起瑜哥,小叔和我哥更像是一个父母生的两兄弟……”
陆严好不容易翻出照片,一抬头,顾潋滟人都没了。
“跑这么快干嘛。”他嘟囔着,垂眸看了眼照片里的人。
那是少年的陆斯年,揽着陆渊的肩膀和他站一块儿,陆渊神色淡漠,他却一脸笑眯眯的,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散漫不羁。
尽管是叔侄,但两人的眉眼,有七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