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叔这话,也直接给我提了个醒。
我点点头,心中有了数,跟六叔一块,迈步走进了厢房。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蒙蒙亮起,屋内的蜡烛又映照着,所以我们能够清晰的看到屋内每一个人的情况。
章小墨和白槿以及另外三个女生,还有周全俩人全部都休息了,白云天靠在墙角,章之海和计伯常俩人,则站在我们的跟前。
屋子里面,没人说话,显得格外的寂静。
篝火已经有些暗淡下去,只有一些木头亮着暗红的光芒。
“你们去哪儿了?刚才计把头出去找你们没找到,回来跟我说这事儿,我就正准备跟计把头一起又去找你们,这才碰到你们?”章之海疑惑的眼神,看着我开口说道。
我看了一眼六叔,随即走到章之海的旁边,把他带到墙角的位置,二话不说直接拉了一把他的衣袖。
胳膊上面,印记清晰呈现。
看到这情况,我的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干啥?!”章之海有些疑惑的看着我,低声道。
确定他可以信任之后,我看着他低声问道:“刚才只有计把头一个人出去了?出去了多久?”
章之海点点头,道:“大概有个十来分钟吧,我等得着急,但小墨他们还在这儿,我就没敢出门,就在门口张望,到最后他一个人又回来了。”
“没什么异常?”我又问。
章之海摇了摇头,道:“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我没再说什么,回头看了一眼计伯常,就见他的眼神撇着我,一副不爽的样子,道:“怎么的,怀疑老子有问题?”
“嗯,怀疑,这种情况下,我看谁都得怀疑。”
我很诚实的点点头,若他是真正的计把头,肯定不会因为我这句话生气,反而会证明自己。
计伯常请哼一声,随即把自己的胳膊的袖子给拉上去,亮着那枚印记给我看,道:“诺,印灵符还在呢,你看看老子有没有什么问题,有没有被邪祟入体,还是被假冒了?!”
我上前看了看,确定印记是印灵符之后,点点头道:“哎呀计把头,你这话说的,咱们这不是为了安全着想,你看嘛,我和六叔不也得查验一下,毕竟在这个档口,万一出点什么事儿,咱们几个不就都危险!”
我说着,和六叔一起拉起来袖子,给他看了看印灵符文。
计伯常轻哼一声,撇嘴道:“有这个防范的心思是好的,我也在想,这假冒我们的人,为啥来了一趟就消失不见了,这不是什么好事儿,这些人肯定憋着坏屁呢,咱们后面做事儿,就更得谨慎一点!”
“明白!”我和六叔点了点头。
“你们刚才做什么去了?”计伯常又问。
我想了想,把婴煞给我们制造迷影幻境的事情说了一番。
计伯常和章之海听完我的叙述之后,眉头皆皱了起来。
“马云亭?”
计伯常诧异的反问一句,随即又道:“这个老东西,我没记错的话,今年该有一百多岁了吧,他娘的,敢情年轻的时候,做出这么恶毒的术法呢!”
“计把头,你了解他吗?!”我有些诧异道。
“了解,怎么他妈的不了解,差点害死老子的人,我能记他一辈子!”
计伯常咬牙切齿,看起来格外愤恨,说完之后,眯眼又道:“他敢搞出来婴煞,那看起来,这个邪怪组织,跟他脱不了干系了!”
“嗯?!”
闻言,我一愣,道:“什么意思?这邪怪组织?!”
计伯常点点头,道:“人老成妖,我之前就听闻,这马云亭被驱逐出马家之后,到了东南亚,加入了一个邪道里面,并且通过各种邪术手段,爬到了这个组织的顶层,后来他的大侄子马东风投奔与他,两人在东南亚狼狈为奸几十载,关系网错综复杂,弄出这种长生邪术,不足为奇!”
“或许,这长生邪术就是给他弄得呢?!”
六叔在一旁惊道:“一百多岁的人了,已经到了生命的尽头,即便是再怎么修行,也不可能突破生老病死的规律,他这种人,连族谱都能不要,用这种长生邪术,来让自己长生不老,岂不是太正常了?!”
“六叔这个说法有道理!”
我点点头,突然想到了其中关联,继续道:“婴煞给我们制造的那个迷影环境,在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的时候,这个马云亭就已经来到了封门村,而女婴没被害之前,出生的时辰是阴时阴历,一般来说正常的风水之中,是不可能出现阴时阴历的极阴命理,或许他制造婴煞,就是为了故意在确定这个地方的风水,若风水合适他炼化长生邪术,他就用风水死阵,联合血灵门,造成此地为极阴极煞之地,为他生成长生邪术所用的黄金血!”
“应该就是这样了!”六叔点点头。
“那这样看来,与血灵门合作的邪怪组织,应该就是这个马云亭的了!”计伯常咬牙点头。
“不是应该,是一定!不然的话,婴煞完全没有必要,为了解开自己的心结,去给我们制造迷影幻境!”
我越想越觉得事实如此,又道:“要知道,这婴煞一旦成型,是不可能有自己的思想的!从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到现在已经足足六七十年,这个婴煞开始形成思维,十分正常!她身上的特殊法咒,不仅仅是保护她所用,更有可能是马云亭为了压制婴煞的思想形成,所以故意下的咒法!”
“看来,我们已经明确地知道对手是谁了!”
章之海眯起了眼睛,冷声道:“这马家的两叔侄祸害江湖这么多年,也是时候替他们马家清理一下门户了!”
“马云亭又不在这。”六叔疑惑道。
“不在这儿,但你要是动了他的黄金血培养基地,他还能坐得住?!”
章之海看着我们,眯眼问道。
我一愣,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唰!”
突然,一个黑影窜进了屋内。
我定睛一看,正是刚刚追出去的冥童。
它的神色仍旧阴寒冰冷,看着我们,沉声道:“我发现了一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