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梨花不敢相信,那个当初霉运冲天,就连走平路都能摔倒的穷酸书生竟然真的考中了。
“不,不可能。”
怎么又是周娇娇,上一辈子她是首富夫人,这辈子一下子竟然都成了官夫人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换亲。
早知道如此......
但是,再没有早知如此。
周梨花还在发懵当中,柴房内忽然来了两位捕头,他们的手中拿着枷锁就往她的脖子上套过来。
领头的是一个小年轻的,却也只是看着小罢了,实际跟在林捕头的身边已经有三四年了。
那个人看上去神情极为冷肃,“这就是周梨花,拿着剪刀故意伤人的那个周梨花?”
看着疯疯癫癫,没想到还真敢动手伤人。
一旁的丫鬟婆子七嘴八舌争抢着作证,“没错,就是她,当时那情况,周围人都看的一清二楚。”
“那家伙,跟疯了一样。”
“什么跟疯了一样,你没看见她就是个疯子嘛!”
领头人见状,果断出声,“带走!”
说着,那周梨花便被两个侍卫连拖带拽的拿下。
人都已经走远,丫鬟们还能听到周梨花凄厉的惨叫,都忍不住抹掉身上的鸡皮疙瘩,见到这一幕,今晚是别想睡个好觉了。
周娇娇倒是对这些一无所知。
大夫问过诊后,说周娇娇这是惊吓过度,加上最近几天劳累,这才昏睡不醒,需要静养几天。
却不想,周娇娇当天晚上便醒了。
睁开眼都还惊惶不定,杏眸睁大四处搜索,而陆君行就坐在不远处的书桌边。
早在她稍微有些动静时,男人注意到床边的情况。
“相公!”周娇娇惊喜又委屈,还带着依赖性的撒娇。
“醒了?”男人黑眸平静,可双眼却定定的将人扫视一周,直到确认小妻子无事才算罢,“饿了吗?”
周娇娇点头,娇娇糯糯的声音带着被人宠惯的娇纵,“你喂我。”
陆君行没说话,端起床边的舟摸摸温度,身形高大,手掌也宽,周娇娇要两只手捧的碗,男人手指却能探至碗沿,此时却垂眸,轻轻吹了吹热粥,才递过去。
“张嘴。”
周娇娇嗷一口。
一碗热粥下肚,男人就在守在身边,周娇娇刚醒时的惊惶已经消失不见,手下却紧紧攥着男人的衣袖。
陆君行索性将书拿到床上,将人搂在怀里看。
周娇娇精神还是差,很快又沉沉睡过去,不过这次便没有再像上回那般在梦中惊惶。
等妻子睡着,陆君行掖掖被角,坐在床边,视线扫过小人光洁的额头,最终落在那渐渐恢复血色的双唇上。
半晌,男人修长的手指顺着心意描摹女人的模样,落在唇边时,与着手指同去的,还有他充斥着雄性气息,带着攻击却小心翼翼的吻,感受到女人的温软,陆君行这才站起身。
离开之际,男人的眼神幽深骤然带上了冷凝,无边的怒火让周围人都退避三舍。
站在门口的妞妞怯生生仰面,声音细得像蚊子,“我可以进去看夫人吗?”
小姑娘胆子本来就小,看到陆君行这般更怕了,却还是靠着门框,睁大眼睛,满脸期待。
陆君行顿了顿,“好好守着夫人。”
“好!”这下声音虽然还小,却很坚定。
陆君行进了堂厅,药嬷嬷已经再等。
见到陆君行那副冷脸,心头忍不住一颤。
平时男人总是沉默,又是也被周娇娇支使做这个做那个,在她来家里之后,还有一大半时间在养病,她都以为东家的相公只是个柔弱书生。
却不想,从周娇娇昏迷的那时起,男人气势全开,下手果决,处事迅速
药嬷嬷站在下首,忍不住挺直脊背,脸上恭恭敬敬,只是少了在周娇娇面前的亲切,“姑爷......”
姑爷这个称呼还是周娇娇让叫的,她开玩笑说陆君行是吃她软饭的,让家里人都叫姑爷,当时男人只笑笑,他们叫着叫着便也习惯了。
此时药嬷嬷才发现,这两个字说出来是这么涩口,“您......得案首时,镇上许多人都送了礼,但是有些人送的数额太大,慌慌乱乱的也没记下是谁送的,您看这些礼该怎么处理?”
“我的事情娇娇会处理。”男人沉声道:“说说店里的情况。”
药嬷嬷赶忙将手中的礼物单子丢掉,向男人汇报起了周娇娇原本的打算。
本来只是正常的商业交锋,谁知道姓金的怎么回事?
药嬷嬷纳闷儿呢。
她将事情原原本本的汇报一边,还说今日本以四时宴为引,展示四季簪。
到时候打金鹰一个措手不及,东升西落,金家不行,周娇娇便可以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阻断金家的合作商。
原本计划好好的,谁知道金鹰忽然发疯。
男人食指在桌边不断敲点,黑沉的目光带着思索。
半晌,他沉沉开口,“就按照娇娇的计划办。”
“可是......”药婆婆迟疑,“四时宴都已经结束了。”
“无妨。”男人声音沉静,说出的话掷地有声。
“就说是案首家的簪子。”
药婆婆一听,恍然大悟,要是这般,那这簪子还能愁卖不出去。
估计店里门槛都要被踩破了。
陆君行吩咐完药嬷嬷,想到她方才说金鹰的异常。
男人沉吟着,那身躯端坐在堂厅的圈椅上,无端给人一种生人勿近。
半晌,他起身出了大街拐进一家客栈。
这正是林捕头几人住的店,是陆君行安排的,当然钱也是他们出。
见到陆君行,林捕头立即热情迎上来,寒暄两句,陆君行提出了他们过来的目的。
“林捕头,当日咱们共同御敌,也算是有些生死交情。”林捕头点头,他当时就对陆君行很是佩服。
见他谈交情,便知道对方是有事情,他放下酒杯,颇为义气道:“有什么事儿,陆兄你只管说!”
陆君行淡淡颔首,“林捕头严重,只是有些许怀疑罢了。”
“哦?”林捕头竖起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