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娇娇小脸爆红,将头埋着,身体僵硬,仿佛这样就能掩耳盗铃。
男人轻笑一声,也没勉强。
拿着宣纸,将周娇娇写出出来的字,分别从章法、结构、点画、神采、风格五个方面字字细细点评一遍。
仿佛手中拿的是什么无价之作。
最后总结道:“娇娇于字画方面倒是颇有天赋,只是缺些练习。”
陆君行低沉轻缓,略带磁性的嗓音,让周娇娇差点放弃抵抗,不知道为什么软了身子,连男人说什么都没有听清。
周娇娇脑海中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如何反应,男人突如其来的亲近,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明明上次在镇上,男人对她还是亲近却还算有礼,怎么今夜如此……主动。
“相公。”
“怎么了娇娇?”陆君行好似无所察觉,实际上下巴抵在小妻子的脖颈后,将人圈的更紧了。
可惜娇娇自顾不暇,根本察觉不到男人摇晃的狼尾巴。
男人的薄唇在周娇娇白嫩软滑的脖颈周围摩挲着,一举一动都带上了电流。
“娇娇这么厉害,一定能学会更多的字对不对。”
周娇娇手指紧紧揪着男人胸膛的交领,上面还绣着清雅高洁的竹子。
如果早知道,周娇娇肯定不会费心思绣那种没用之物。
男人见没有听见你小妻子的回答,当作默认。
接下来的时间,周娇娇被男人抓住小手,学拿笔的正确姿势,又亲自大手握小手一笔一划在纸上写字。
男人倒是真做出一副认认真真教习的模样。
如果周娇娇多读点书,肯定会骂陆君行道貌岸然。
可惜……
直到烛火被熄灭,周娇娇被抱上床,她没能从男人圈的陷阱中跳出来。
月明星稀,孤雁高飞。
一夜过去,周娇娇扶着酸疼的腰爬起。
白昼的阳光照进房屋,将昨夜的荒唐都赶走,也将周娇娇脑袋中的水晒干。
想到昨夜,她埋进被子里哀嚎。
怎么会这样?
明明还在吵架。
她糊里糊涂就被男人带上床,被他勾引,昨夜男人像是一个男狐狸精,每当她想要说什么时,总会被男人及时堵住嘴。
她脑子里乱乱的,到最后根本语不成句。
女人羞羞答答,男人却浑身清爽。
眉目沭阳,整个人都透着宴足。
“娇娇醒了?”
见小妻子埋在角落不肯出来,陆君行也没劝,自己脱了鞋子,躺在床边,强硬地将人圈在怀中。
趴在陆君行肩膀上,周娇娇不时抬头看一眼,女人一夜滋润,眉间清纯带媚,眼睛红红的,泛着水光,原本泛黄的肌肤也养了回来,白嫩软甜,阳光晒进来更甚。
陆君行将人搂在怀中,微眯双眼,手下轻抚的力道重了些,瞬间女人的脸颊就带上了一道红。
男人呼吸一窒,另一只放在腰间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紧。
周娇娇疑惑抬头,看见男人深邃如漆墨一般的眸子,颤颤怯怯,脸上都带了忐忑。
陆君行见此,眼神一暗,随即恢复了温和。
“娇娇身体还难受吗?”
男人说话的时候,非常正经,仿佛昨夜卖力的人不是他一样。
周娇娇想躲过男人的轻抚触碰,却被他圈的更紧。
陆君行将小妻子搂起,两人半靠在床边,说了好一会儿亲热话。
其实主要指陆君行说,周娇娇听,她现在脑子还乱乱的。
房间内空空荡荡,只有最里边那半旧不新的木床上,身姿修长的男人抱着自己的小娇妻,温言温语的轻哄,不时亲亲女人的小脸,摸摸发顶安抚。
两人温馨的气氛,就连在院中收拾的王荷花都感受到空气中的暧昧。
和昨日下午仿若凝滞一般的气氛完全不同。
她看了看手中的黍米盆,再看看嚣张毫无所觉的大公鸡,笑了笑,“运气好,让你又躲过一劫,改日再吃你。”
夕阳西下,平静的一天很快又过去。
整整一天一夜没有露面的周娇娇终于出了房门。
一家三口坐在堂屋说话。
陆君行拿了自己的包袱,从中取出了王荷花的收拾。
“娘,首饰我又赎回来了。”男人说话时,喉咙间竟仿佛有阻碍,“这些年,您顶着压力供我读书,要不是您,我不会有今天。”
“如今我弱冠又成了家,钱财问题我会解决。”
他看了一眼在一旁沉默的妻子,“您和娇娇两人好好照顾自己才是。”
王荷花听罢,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儿啊,你说这是什么话,儿行千里母担忧,不做些什么,让我如何能放心的下。”
周娇娇手被陆君行攥紧,又握着王荷花,见母子两这般,也没忍住眼泪。
陆君行将自己的包裹递给周娇娇,示意她打开。
“这是我这些年存下俩的银两,娘,儿子读书,从来没想过拖累过谁?”
周娇娇打开一看,里面白花花的一堆散碎银两。
她数了数,足足三十两左右。
“这些本事这些年一点一点攒出来的,只一直存在书院,竟没想到让母亲忧心至此,实在是儿子的过错。”
说着,陆君行起身,朝王荷花深鞠一躬。
王荷花这才想起,老大一直说不用担心钱财,不用担心,她只以为儿子在安慰。
原来真的是心中有数,胸有成竹才说的。
“是是是。”王荷花满眼含泪,连忙点头,满脸欣慰自豪,“是我想差了,我儿一直有本事。”
周娇娇看了看,将钱递过去,却不想,王荷花又将银两递过来。
“这钱还是交给娇娇吧,她也可以管家了。”
“娘?”
周娇娇疑惑,明明之前说好,等过几年再让她管家。
王荷花一边擦眼泪,一边解释,“有了这钱,我儿此次考试便不用愁。”
“以后你们小两口再外,还不是都要你媳妇打点,早晚都一样。”
“再说……”王荷花又道:“你这媳妇脑子是个机灵的,这次去当铺首饰……”
王荷花便将周娇娇先去了首饰铺子估价,再去当铺的事情说了一遍。
陆君行听罢,觉得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
明明成婚之前,还是个被继母磨搓的小可怜,不管继母继妹怎么骂,都垂头不反驳,就是个软柿子。
当初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小姑娘就是因为被继母骂了,跑到河边偷偷哭。
不得不承认,他当时心里起了恻隐之心。
成婚之前,他就做好了时刻将人保护在羽翼之下的准备。
却不想,如今不仅有了小脾气,甚至还有了小心思。
还真是……
可喜可贺!
想到此,陆君行又郑重向周娇娇躬身行礼。
“如此,以后便承娘子照顾。”
“相公客气了。”
周娇娇站在一旁,笑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