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全部拖出来,给孤狠狠的打,省的明日到父皇面前不会讲话。"
"是。"
正在跟温少较劲的文竹听到声音,立即带人打开牢门,将所有人都捂住嘴巴拖了出来。
身穿锦袍的大臣都被双手捆起吊在地牢中,抡圆的棍子一下一下落在身体之上,发出砰砰的声响。
甚至在敲打的途中,还有污秽之物从那些人口中喷出,尽数落在了一身伤痕的温少身上,劈头盖脸的将其包裹。
温少被劈头盖脸的呕吐之物覆盖,被拴住的双手紧握成拳,凶狠的看向站在一起看戏的两人。
"苏念,苏念,我要杀了你。"
"住口,谁准许你在这胡说的。"一道道温怒的声音在棍棒与肉体的砰砰声中格外刺耳。
苏念与高承渊齐齐转身朝后望去,一身墨色长袍的男子大步走近,看着地牢中的一切瞳孔微缩。
步子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垂在身侧手微微握紧又迅速松开,态度十分恭敬的上前行礼。
"见过太子皇兄。"
"起来吧。"高承渊冷淡的看着来人,身子微微前移,挡在苏念侧前方。
视线转动,就见站在后侧的女子微微俯身,"见过淳王殿下。"
"安康郡主快快请起,本王听说你身受重伤,怎的现在就能下地了,可是无碍了?"淳王看着被太子护在身后的女子,语带嘲讽。
"咳咳咳咳,"苏念闻言,眼睛转动,缓缓靠在了高承渊的臂弯之中,极其虚弱的捂着胸口的猛地咳嗽起来,左肩的衣衫逐渐被鲜血渗透。
"淳王说笑了,不过是强撑着罢了,咳咳咳咳。箭上···咳咳···有毒,臣女是来求解药的。"
"慢些,你刚醒撑不住便告诉我。"高承渊心疼的将人搂在怀中,神色不悦的看向站在一侧,神色古怪的淳王。
"老四若是能从温少言手中拿出解药,孤必定重谢,不然,刺杀毒害储妃,可是要灭族的。"
"太子皇兄莫要说笑,我瞧郡主这样子也不像是中毒,更何况郡主不是医术高超吗?难道连那箭毒都解不了?"
淳王不以为意的看着两人,耳边听着砰砰的击打之声,薄唇微勾,"本王这个表弟性子鲁莽,如今你们打也打了,罚也罚了,何况郡主并无大碍,不若就让本王将人带回去吧。"
"伤了念念,还想走?"高承渊漆黑的双眸之中闪过一抹杀意。
淳王不甚在意的看着苏念,"难不成皇兄还想少言为郡主偿命?就算是偿命,也该是安康郡主被一箭射死。"
此话一出,苏念只觉瞬间坠入寒潮,本还环着她的手臂消失,一道身影闪过,紧接着面前猖狂的男子便重重撞到了牢门之上。
随同断裂的牢门一同落地面,极其一大片的灰尘。
然而那道身影却片刻未停,在苏念的视线中摸起刑具台上物件,以极快的的速度出现在男子的身边。
手中的物件猛地朝地上之人落入,伴随着凄惨的叫喊之声,高承渊手中的箭头猛地刺入淳王的左肩。
流淌而出的血迹沾染在他的长袍之上,淳王一脸惊惧的看着身上的箭头,嘴唇颤抖,眼中全是不可置信。
像是没想到太子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刺伤自己。
若是他可以好好利用这一箭的话,没准可以将他拉下马。
"皇兄,我可是你的亲弟弟。"
高承渊并没有理会他,反而是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在所有人惊讶的视线中,顺着箭头缓缓倒下下去。
白色粉末掺着鲜血凝聚在淳王的左肩,不知是不是觉得不满意,那本已经扎入身体之中的箭尖被忽然拔出,带出一串鲜血溅到他的长袍之上。
高承渊握着箭尖略微嫌弃的看着粘在身上的血迹,平和的眉眼逐渐促起。
望向躺在身下的四弟,嘴唇勾起,声音又恢复成一贯的平和,甚至比以往更加毫无波澜。
"毒药没有入体,还需在扎一次,辛苦你了,四弟。"
边说边在淳王惊愕的视线中毫不怜惜的挥洒药粉,大量的药粉沾满箭尖,甚至有些囤积的伤口上,形成肉眼可见的硬块。
滴着血水的箭尖缓缓下落,一滴鲜血落在他的唇边,顺着微张的唇流入口中,铁锈味在口中蔓延,震惊之中的淳王猛地回过神。
看着近在咫尺的箭尖激烈的挣扎着,可就在这时他惊恐的发现,那落在身侧手臂根本无力动弹,像是断了一般,彻底与他失去了联系。
而在他的手边,一脸温柔的苏念正捏着银针冲他挥手示意。"免费的,不谢。"
这话就像是那根银针直指插入心口,几乎在瞬间就封锁了血液的流动,喉结滚动,一阵剧痛忽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