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奴婢可是小姐最贴心的侍女。”岁荷骄傲的扬了扬下巴,随即压低声音道,“细辛来了。”
苏念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裙,示意她将屏风撤下。
屏风刚一打开,就见细辛恭敬的跪在后面,见她露面,立即行礼,“小姐,事情已经办妥,就等您找个合适的机会出现在京城,”
“不错,辛苦你了,这段时间你就随意往江南那个方向去,过几天会有一支队伍与你相遇,届时你将其带回来便可。”苏念从袖中拿出一块木牌递到他的眼前。
“将这个图案记清楚,在外若是有什么事情,就找到有这个标记的地方,自会有人替你解决。”
细辛忙毕恭毕敬的东西接过,仔仔细细的将木牌上的图案记在脑海之中。
也就过了半盏茶的时间,他便抬手将木牌换递了回来,“属下记住了。”
苏念盯着那递到眼前的木牌微微一愣,好笑的看着跪在身前的细辛,“这是给你的,你将其收好就行。”
细辛的动作一顿,看着木牌纠结良久,再次将东西递了回去,“小姐,属下带着不安全。”
“嗯?”
“齐王一向警觉,若是属下忽然多出这样一块木牌,定会引起怀疑,属下不想暴露。”
苏念缓缓起身,将手中茶盏放在岁荷手中,看着跪在地上,双手捧着木牌的细辛,嘴角微微扯动,“好,这牌子我暂时收回,等你需要再来问我要。”
细辛身子一颤,随即重重的磕头行礼,“多谢小姐体恤。”
“起来吧,我对自己人一向很好,这就要看你的选择了。”苏念将木牌放在岁荷手中,重新坐回软榻之上。
“属下明白。”
“去忙吧。”
“是,属下还有一事告知,齐王正在寻找半雪。”
苏念缓缓点头,双眼紧闭,淡淡朝他摆了摆手,“没事儿,半雪已经安全了。”
细辛见此便不再多说,将握在手中的信放在蜡烛上,看着它被烛火吞噬,这才转身离开,“属下告退。”
“恩,”
京中的气氛因为高宸齐以及草原使臣的事情暂时陷入到一片僵局之中,乌云格日乐坐在驿站的包房中,脸色难看。
“可查到了。“
乌恩站在身侧,脸色同样不是很好看,看着主子手腕处冒出的红斑,眉头紧锁,“民间所传的医仙只出现在江南,齐王的人已经去寻。”
“中原人当真是阴毒,此等手段也敢用。”娜仁格坐在一侧,同样注视着裸露肌肤上的红斑,一口银牙咬的嘎吱作响。
“我听闻在这京中,安康郡主的银针之术最是了得,不若我们去请她瞧瞧。”
乌云格日乐闻言,脸色更加沉重起来,刚刚在她面前夸下海口,现在却要亲手去打破,“不行,绝不能让她知道这件事。”
“阿哈她不喜欢你,她也不会嫁给你,你不要再继续执迷不悟了。你现在刚刚沾染上,一定会有办法的。”娜仁格跪坐在乌云格日乐的身侧,刚想伸手去扯他的衣袖,就被他立即躲闪开。
眼神警告的看着她,“离我远些,这病传人。”
“您放心,我打听过了,一般情况是不会传染的,只要将你用的东西分开便无事。”娜仁格乖巧的将手收回,看着哥哥阴沉的脸色,下意识往一侧移了移。
“阿哈,草原不能没有你,你想想草原上的牧民,他们可都仰仗你才得以存活,你若是出了事,草原定会大乱,大家会再次过上那等缺衣少食的生活。”
娜仁格的话像一柄利剑狠狠的扎进乌云格日乐骄傲的内心,甚至在这一瞬间便刺穿了全部。
他本还端坐着的身子微微晃动,但仍旧在娜仁格两人伸手来扶时躲了过去,从未底下的头颅微微低垂,“父汗年纪大了,阿哈性子莽撞,老三好斗,草原经不起折腾了。”
“王子,这京中并不是只有安康郡主,还有先皇遗腹子怡亲王的女儿,还有长公主家的女儿,更何况我们最开始的和亲对象是皇上唯一的女儿,惠然公主,这几位无论哪一个都比安康郡主身份尊贵,您何必非要她呢。”乌恩跪坐在他的身侧,苦口婆心的劝慰着。
他就不明白了,那个柔柔弱弱的安康郡主到底哪里好了。
就那风吹就倒的样子,只怕都活不到抵到草原,又如何在草原那等苦寒的环境中生存下来。
“可她是这些人最有用的,惠然公主不会和亲的,姜国根本就不怕我们,你忘记他们在晚宴上说活的话了吗?即便是百年和平都不会用女子去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