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宸齐的眼神随着他的话逐渐变得阴沉,但嘴上仍旧有几分不确定,“即便是为了争宠,也不至于毁了本王,她现在只有本王,毁了本王对她有什么好处?”
嘴上这般说,但怀疑的种子已然深深的埋在了心底。
叶墨的声音像是一道魔咒般加深着他心底的怀疑,“您也说了,她现在只有您,想要牢牢抓住您,就必须让您再无办法接触任何女子。
甚至让整个王府都归她所有,毕竟若您出事,皇上必定会怜惜您这唯一的孩儿。”
“而作为这孩儿的生母,她必定可以顺利掌管整个王府。”细辛忽然从门外走进,看着抬头望向他的主子,膝盖微弯,单膝跪地,双手捧着一封密信。
“这是刚刚从嫣姨娘手中截下来的密信,并未查到是何人所留。”
高宸齐接过重重的握住手中,眼中带着抹不去的怒意,信上的内容逐渐展现在他的眼前。
嫣儿妹妹。
那日一别甚至思念,奈何你我二人地位悬殊,如今只能秘密传信。
那日细腻的触感,身心的舒爽仍旧挂在心头。
待大事已成那日,定与妹妹再次参悟。
思念妹妹之时,特作诗一首献于妹妹,期待与妹妹重逢之时。
美人吹箫花动容,少年如玉剑如虹。
红帐春宵翻云雨,软榻玉枕足缠绵。
萧。
随着信纸的飘落,细辛的视线也被那一行行字迹吸引,待看清内容之后,嘴角微微抽搐。
这应该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细辛,她何时出过府?”
高宸齐冷冷的声音从头上传来,细辛忙收敛神色,气恼的看着那封信,眼中还带着几分震惊,“太尉府被封那日,还有出事当日,嫣姨娘失踪一整个下午,直到天黑才出现王府门口。”
“那日回来可有异常。”高宸齐的视线落在细辛的脸上,仔细的观察他的表情,在看到那加以掩饰的纠结后,冷声呵斥。
“细辛,莫要忘你的主子是谁?”
细辛身子一抖,忙双膝跪地,惭愧的垂下头,“属下知错,那日嫣姨娘是自己走回来的,身上的衣服虽然整齐,但却已不是出门时所穿,发丝跟是凌乱的不行,一回府就命人准备了沐浴的水,属下还听说,听说·····”
“听说什么?”高宸齐看着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的怒火就腾腾的升起。
叶墨上前一步,跪在细辛的身侧,“王爷,不是细辛不说,是这件事还不确定,属下也不敢直接说给您听。”
“说。”
高宸齐的脸色更冷了几分,手中的折扇已然弯曲,再不见平日里的温润。
细辛与叶墨相视一眼,细辛垂头长长吐出一口气,跪直身子声音低沉,“坊间传闻,嫣姨娘在被掳走的那段时间,已经被南大人与官差侮辱,之所以能重新回来是恰巧被路过的商队所救。”
“确实如此,民间传的有理有据,属下追查发现,当日跟随南大人一起捉拿的衙役全部毙命,就连南大人也消失不见,属下还在南府旧址中发现大量血迹。”叶墨将话接过,看着主位上脸色阴沉的主子,拉着细辛朝后挪了些。
刚一挪动,一杯满是茶水的玉盏便落在两人之前的位置上,玉盏碎成数片,茶水尽数喷在了两人的身上。
“王爷息怒,民间百姓一向迎风就是雨,许是有人刻意引导。”
“对啊,那嫣姨娘怎么说也是您的人,南大人在大胆也不敢对其动手,定是有人刻意毁坏您的名声。”
伴随着他的愤怒,一股瘙痒之感从身上传来,他刚想伸手去抓就被叶墨慌忙出声制止,“王爷莫抓,属下听闻这病会致使全身溃烂。”
“不抓,本王浑身就宛若数百只虫子在爬,这病当真无法医治?”高宸齐双手紧握,脸色逐渐涨红,隐隐有青筋泛起,一时间忘记了刚刚还在讨论王嫣儿的事。
“这病在民间也治愈之人的,属下曾听闻江南有一位白衣医仙,曾治愈过此病。”细辛佯装回忆的回复,语气之中带着几分不确认。
“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那位白衣医仙也很少有人见过。”
殊不知这时的高宸齐宛若抓到了救命稻草,猛地站起身指着两人大吼。“你们现在就去找到这位医仙,无论用什么办法,务必将人带到府上。”
“王爷,可世上无人知道这位医仙家住何处,我等该如何去找?”
“去江南,挖地三尺也要将人给我挖出来。去找那些见过医仙的人,绑起来问也好,银钱收买也好,若是找不到医仙,你们两个就提头来见。”
高宸齐激动的在前厅打转,看着还在地上不动的两人,抬脚就踹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