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打开手中的盒子,将一尊玉佛像拿了出来,“安康跟哥哥准备的是这尊佛像,以及手抄的佛经。”
那佛像一出瞬间引起在场所有的呼声,不少礼佛之人都眼神灼热的看着这尊佛像。
“这可是那尊在江南广为流传的天生玉佛?”坐在皇亲国戚席位上的一名妇人开口问道。
“是,安康的兄长在外游学,偶然见到这尊佛像,觉得其精美绝伦,想着恰好是太后寿宴便快马加鞭的送了回来,由臣女敬上。”说着苏念还有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这佛像是哥哥送的,安康只是在佛堂中亲手抄录些经书,着实是羞愧。”
“怎么会呢,这在佛堂亲手抄录经书,可是最难得,不但要心思虔诚,还要斋戒多日。”刚刚那位开口的妇人再次开口,看着苏念满脸的慈爱。
“多谢长公主。”苏念侧身朝着那妇人行礼。
此人正是寿安郡主的生母,先皇唯一的嫡公主,旬阳长公主,只是她向来低调,很少出现在人前。苏念对她倒是知之甚少,只是恍惚记得前世寿安郡主病逝,她一病不起,最后撒手人寰。
“旬阳说的对,念念有心了,呈上来吧,你哥哥现在还在外游学,可知现下到了何处,难为他还惦记着哀家的寿辰。”太后状似无意的问道。
“兄长前些日子来信说在江南,现下安康也不知去了何处。”苏念垂着的眸子沉了沉,看来这太后还没有查到哥哥的踪迹。
也好,派出去的人手越多,损失的就越多。
更何况她哥哥可从未去过江南。
太后看着那一整块玉雕刻的佛像,脸色终于好了不少,连带着看向苏念的时候,都温和了不少。
只是她的视线落在那一张张的经文时,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猛的将那装着经文的盒子摔在地上,“安康你好大的胆子。”
苏念惶恐的跪在地上,“安康可是哪里做的不对惹太后生气了。”
已经跪到旁边的苏棠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她本还气恼半语办事不力,没有将这佛像弄碎,现在看来,这半语聪明的很啊。佛像碎在太后的手上,效果才更震撼。
看这回苏念怎么办。
她差点忍不住上前拱火,只是想到刚刚的事情,还是老老实实的跪在原地垂着头没有动弹。
苏父也被吓了一跳。立马起身跪在了苏念的身边,“太后息怒,不知是念念哪里做的不对,老臣一定亲自责罚。”
太后冷哼一声,指着下面的经文道,“安康,这就是你说的亲手抄写,为何跟你妹妹送上来的一模一样。”
“什么。”苏父跪爬上前,将那几张纸捡了起来。
苏念疑惑的仰起头,“不可能,安康为了这些经文吃斋念佛半月,从未假手于人,怎会跟妹妹的一样。臣女愿重新抄录以证清白。”
苏棠也是一愣,迅速抬头,错愕看着那些被丢在地上的经文。嘴上喃喃道,“为何佛像没有坏。”
“你说什么?”苏怀玉皱着眉头看向身侧的苏棠,若他没听错的话,刚刚妹妹说的是佛像没坏。只是这话是何意?
苏棠慌乱的低下头,“没什么。只是担心姐姐。”
“阿福,去准备笔墨纸砚,让两位苏小姐抄录,你亲自盯着。”皇上淡淡的道,可见心情差到了极点,看着跪在地上的苏念都皱了眉头。
苏念起身跟着福公公去了偏室,而苏棠则是被带到另外一间,直到她看见摆在桌子上的笔墨纸砚,才反应过来,顿时慌了手脚。
她那些经文都是半语准备的,据说是在佛堂里面拿的,难道那些经文真的是苏念所写,若是这样的话,她在书写岂不是漏了陷。
握着笔的手有些颤抖,笔尖悬在半空中迟迟未落下,就在这时一个宫女忽然走了进来。
两份抄录的文书很快就送到皇上的眼前,皇上看着那两份完全不一样的字迹,脸色漆黑,睿智的眸子中闪烁着怒火。
“安康,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苏念看着那张被丢在地上的经文,跪爬上前,冷静的将其捡起来,仔细查看,看着那不属于她的字迹,嘴角微微勾起。
“这不是安康所写。”
太后苍老的面孔被火气布满,指着皇上的身边的阿福警告道,“你是说福公公陷害你?”
福公公站在皇上身边,噗通就跪在地上,“皇上明察。”
“阿福你起来,安康你说这不是你写,可有证据,这可是福公公亲手递上来的。”皇上转动着手上的扳指,漆黑的双眸中像是在酝酿着什么,亲近些的都知道这是发怒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