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窝在江以容的怀中,像是已经看到母仪天下的日子,脸上的疯狂逐渐显现,"母亲,那药可还要继续用,我可不想她替齐哥哥诞下子嗣。"
江以容摸着怀中小姑娘娇媚的小脸,一样的狐狸眼中闪烁着势在必得光芒,"棠儿放心,那药无色无味不会有人察觉,在她及笄之前一定会坏了她的身子,让她永无子嗣。"
苏棠手指轻轻放在小腹之上,暗暗下定决心。
而不知再次被算计的苏念已经换了一身素衣,头上包着棉布,脸上的棉布已经撤掉,露出脸上凹凸不平的伤疤。
这是她在刻意画上去的,为的就是显得这脸狰狞可怖,而实际上,她的脸已经好的差不多,只剩下新生肉的粉色。
苏念身边没带下人,一个人朝着府中最安静的院落而去,上一世,就在今天她们府中最尊贵的老夫人趁着夜色静悄悄地回到府中。
而苏棠也在江家打探之下先一步知道老夫人的行踪,早早就等在院中,为此给老夫人留下极好的印象,也得了老夫人很多偏爱。
而这一世她早就安排人在半路将给江以容传递消息之人处理,而她则走上了苏棠前世的路线。
先一步来到老夫人的惠安堂,惠安堂的后面就是苏家的祠堂与佛堂,苏老夫人日日礼佛,很少管府中之事。
对府中这些孙辈也十分冷淡,上一世苏棠得到她的喜爱之后,在府中可以说的上是横行霸道。
而这位老夫人最在意的就是苏父的安危以及国公府的前途,但凡有人危及国公府的威望,她都会立刻将人处置。
也算得上一位狠角色。
而她月前在府中闹出的事情,只怕早已经传到了这位老夫人的耳中,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这位老夫人拉进自己的阵营,不然可对不起她付出颇多的容貌。
她熟门熟路的躲过家中的小厮,小心翼翼的进了祠堂之中。
先是拿起放在角落的水盆,有些踉跄打水过来,小心翼翼的擦拭着殿中的牌位,以及香案上落的灰尘。
其实这里每日都有人打扫,但还是免不了有灰尘落下,而她要做的就是诚心诚意的打扫这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拿起挂在衣襟上的帕子,轻轻擦拭脸上的汗水,看着一片整洁的祠堂,会心一笑。
跪在垫子上虔信的朝着牌位磕了几个头,这才上前将香一一点上。
等她又端着水将佛堂擦拭干净上了香,太阳都已经落了山,月亮也高高挂起。
苏念直了直有些酸痛的腰,将水盆跟擦拭用的帕子清洗干净收好,才再次回到祠堂中,笔直的跪在坚硬的地板上。
身前放着一张小桌子,上面摆着笔墨纸砚,以及供奉在祠堂的家规。
苏念跪在地上,打开家规,虔心抄录。
也不知过了多久,隔壁的佛堂终于传了动静,苏念动了动有些酸胀的腿,直了直身子。
佛堂里面已经掌了灯,一个身穿素裙的老夫人在下人的搀扶之下,翻阅着放在佛像下的经文。
娟秀的字迹,每一笔都写的格外认真,就连纸张的边边角角都被精心的打理过。
老夫人环视干净整洁的佛堂轻声询问,“这是何人所写?”
一直在佛堂这边看守的老者从暗处走出,“老夫人,应该是大小姐所写。”
“念念?”老夫人拿着那一叠如同两本书厚的经文,细细的查看,随后确定的点头。
“确实是那丫头的字迹,她何时来的?”
老者站在暗处声音低沉,“大小姐今早回到府中,晌午来到这里,先是将祠堂打扫干净,磕头上香之后,又来到佛堂打扫,磕头上香,在这边跪地抄送了两个时辰的经文,现下在祠堂。”
老夫人眸子闪了闪,拿着经文朝祠堂而去,“走,我们去看看。”
祠堂中苏念揉着有些发胀的手腕,将笔放下,跪直身子,双手拿香,语气恭敬。
“晚辈苏念与庶妹起了争执,伤了姐妹和气,有辱苏家门楣,幸得皇上垂怜,赐郡主之为位,赏安康郡为封地,也算是弥补了苏家名声,但玩呗自知有错,特抄写经书百遍为苏家祈福,抄写家规百遍,日后谨记于心,将苏家荣辱放在首位。“
苏念包着棉布的头重重磕在地上,砰砰砰的三声之后,才有些踉跄的扶着桌子站起身。
在香炉中点燃手中香,小心翼翼的插在牌位前。
往后退的途中,许是跪的久了,脚下一个不稳,朝着地面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