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所有人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所有人都觉得这一觉睡得也还长了。
高彦是最后一个醒来的,醒来以后没有看到赵长书和流云。
原本他想找贺同询问一下赵长书,但他不高兴贺同总是笑盈盈地和赵长书说话的样子。
“可有看见赵大人?”
贺同醒来以后,没有看到赵长书,也没有看到赵长书的小厮。
“回大人,没有看到。”
那边鸿福楼的那二十几人也发现赵长书和流云都不见了,这会已经开始在村子里寻找两人了。
高彦也在村里转悠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赵长书,他有一些着急了。
“贺同,看到赵长书了吗?”,高彦冷冰冰的问道。
“回王爷,卑职未发现赵大人,已经在找了。”
贺同和谁说话都是一副温和的语气,高彦就看不惯他这样总觉得人家是笑面虎。
所有人将整个村子都翻了一遍以后,还是没有发现赵长书。
“赵大人会不会已经先出村了?”,一个军士说道。
“他不会,他不可能一声不吭就走。”,高彦反驳道。
“王爷别急,已经派了人先出村去看看了,我们再见周围仔细找找,也许赵大人就是去周边查看去了。”,贺同说道。
“还不快去!”,高彦怒地说道。
不一会一个军士汇报道,找到一条小道,不知道通向哪里的,不敢贸然查探。
“还不快前面带路!”,高彦怒斥道。
小道两旁是高大的树木,路面全是烂泥,又被杂草覆盖。
“大人,路上有脚印!”,一名军士说道。
“快让开!”,高彦推开挡在前面的人,弯腰查看路面上留下的脚印,看脚印的样子,应该至少有两人走过。
跟着脚印一路狂跑,烂泥打滑,几次都摔得四仰八叉的,身上的月白印花锦缎的华服污秽不堪。
“前面有人!长书?”
小道的尽头是一处山洞的入口,旁边就是万丈悬崖。
高彦飞奔到山洞入口处,将地上的人扶起来,才发现是已经昏迷的流云。
高彦查看了一下流云的伤势,脉象紊乱,应该是被人用内功伤了心脉。
让人把流云扶正,运功为流云疗伤,一会儿功夫,流云悠悠转醒。
“快,主子掉下去了!”。
流云醒来,顾不上身上的伤势,就要跳下悬崖去救赵长书,被贺同的人给拉住了。
“你再说一遍?赵长书他怎么会掉下去?”,高彦问道。
“我刚到洞口的时候,就看到主子被人给踢下去了,我想下去救主子,被那人一掌击中我的背后,我就晕过去了,王爷快去救主子呀!”,流云哭得鼻涕横流。
“贺同,快找绳子来!”
“好!”
洞口悬崖深不见底,石头扔下去,听不到回响。
“王爷,从上面下去的话,行不通,现在只能从侧面下去,寻找赵大人。”,贺同小心的问道,现在高彦和炸药包一样,一点就着。
“让人把绳子给我系上,我从上面下去,你立马派人下去谷底,快去。”,高彦说完将绳子往身上套。
“王爷,让我们去吧,这下面太危险了。”,贺同想,他高低是个王爷,赵大人已经不见了,再丢一个王爷,估计他们的脑袋都要丢了。
“我去找,告诉你们的人,一定给我仔仔细细的寻找,一定将人给我找到,不然你们的脑袋也别要了。”,高彦说完纵身跳下悬崖。
已经找了大半个月了,只差把地上的草皮掀起来找了,赵长书就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皇帝在赵长书失踪的第二天就收到了神卫军的奏折,皇帝下令务必找到赵长书。
现在川萝村里驻扎的不仅有朝廷派来的神卫军,还有高彦的人,当然肯定少不了楼风阁的暗卫,不过他们的身份现在是赵氏医馆的家丁。
三方人马日夜不停地寻找,可就连赵长书的一丝影子都没有发现。
“流云,你家主子到底去哪里了?”。
高彦眼窝深陷,半个月了,他一个整觉都没有睡过,不停地寻找,恨不能将地下的老鼠洞都扒开看看。
“王爷,那个黑衣人找到了吗?”,流云问道。
高彦摇摇头,流云说的那个黑衣人也没有找到,赵长书也失踪了。
他心情暴躁极了,这半个月可见的一天脸色比一天差。
“报!”
高彦的人前来禀报。
“快说!”,高彦焦急的说道。
“在河里发现了一只鞋子,请王爷看看是不是赵大人的?”军士将手里捧着的鞋子递给高彦。
鞋面的绸缎的,鞋底是豫竹轩的,鞋内衬上面还绣着一个豫竹轩的记号,这是赵长书的鞋子,这是高彦进村之前让流云给换上的鞋。
“在哪里发现的鞋子?”,高彦着急地问道。
“回王爷,在河里捞上来的。”
高彦听完瘫坐在椅子上,流云起身出去,他要去现场看看。
“王爷?”
“扶我起来,带我去。”
河边围了不少人,流云已经跳进河里,他一个一个猛子往下扎,既希望找到赵长书又不希望找到赵长书。
“王爷,王爷~~王爷晕倒了~~”
赵府门前挂满白幡,府内哭声一片。
高彦晕倒以后,被送回了西凉王府,派出去寻找的人也被皇帝召回去了,快一个月了,生还的可能几乎没有了,朝廷也不可能一直派人寻找了。
皇帝下了诏书,追封赵长书为一等县伯,封四品翰林,赵氏医馆替御笔牌匾,赵长书无父无母无妻无子,现在连尸身也没有找到,只能给立衣冠冢。
高彦醒来以后,又是发疯一般要出去寻找赵长书,他不相信活生生的一个人,不可能会就这样死了,王府的人拉不住,最后还是太后出面将他关进宫里。
流云跪在赵长书的棺材前面,柳宏哭得呼天抢地,到现在也不能接受,自己家公子怎么就死了呢?
“流云,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你会好好保护公子,结果你回来了,公子呢?公子呢?”
柳宏哭喊着双手锤在流云的身上,流云吃痛也不吭声,眼泪汪汪地往下躺,他也恨自己,怎么就晕过去了呢。
“西凉王到。”
高彦撇开扶着他的仆人,他独自走进去了赵长书的房间。
房间里明明还有赵长书的味道,也熏着赵长书喜欢的熏香,赵长书喜欢倚在卧榻那里看书,和他说话的时候也总是冷冷清清的。
他坐到卧榻上面,外面院子里哭声一片,他想大声呵斥他们,赵长书没死,你们哭什么哭。
可他还未开口,自己哭得比谁都大声。
“赵长书,我好容易等你长大了,我好容易和你说话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