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算是见识了!”,说完他终于能睁开双眼,五感也回来了,灵魂也归位了,自己一步也没有移动,还好好的站在院里的老树下的,刚才的一切分明让自己感觉过了一天一夜那么长,但是现在看起来不过片刻之间。
“呵!”,赵长书纵然万分不愿承认,但是不得不佩服老和尚的厉害,景色又是迅速变化,这次终于回到现实。
“小子,佩服!”,这次赵长书心甘情愿地为老和尚奉上了一碗茶,茶水还是温热的,看来刚才的入幻,出幻,也不过尔息之间。
“你也比我想的还聪明一些!”,老和尚声音苍老,但是气韵很足。
赵长书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这句,干脆不说话,等着老和尚说。
“你看我有多大年岁?”,老和尚慢悠悠地问出这个问题?
“哈?多大年岁?不会下一句是你看我像谁吧?”赵长书心里想,有点惊讶但还是认真地端详了一番,扯着嘴角:“七八十?”
“哈哈哈,小子见山是山,见山也不是山,老僧游走在这世间已然两百年有余了。”,言语间并不是得意,反而带着一股落日余晖的孤独。
两百年有余?哄鬼还是骗人?这不就是和江湖骗子说的“我看你骨骼惊奇,乃是练武奇才,不过独缺我这一本武功秘籍”,赵长书并未接话,但是心里已经将老和尚归类了。
“小子,老僧可不是那哄你买我武功秘籍的骗子,但是你还算骨骼惊奇,勉勉强强算得上练武奇才吧!”,老和尚笑撵如花。
赵长书面上不显,嘴上说道:“大师误会了,只是小子身体实在虚弱,实在不是练武的好苗子,大师一路行来,想必也是劳累了,小子奉上一些素材,大师用完定然还要行路,小子就不久留了”。
赵长书腹议道“哎,看着还挺正常的老和尚,怎么说着说着还疯了呢?还两百岁,还练武奇才,定然是听说我年岁小,家中又有些钱财,这是来骗钱来了?哎哟,这柳宏关键时刻去哪里了,师兄也不见了,多尴尬?”
“哼!滑不溜秋的小子,还真把我当骗子了对吧?可知百年间多少高官权贵,名人侠客想跟拜我门下,今日里想收你一个小子,还百般推脱?”,老和尚刚才显露的那一手,可不是江湖们用的江湖幻术,而是佛家一门不外传的内功心法。
“吹牛谁不会呢?看着仙风道骨的老和尚,却原来还是精通一流的,不过那位是打算强取豪夺,这位是打算巧取豪夺,啧啧啧,世风日下,和尚也如此贪财。”,赵长书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接话,心里不停地复议。
对面老和尚看他这样,是对自己确实无半点信任,想着自己百年来都没有收过任何一个徒弟,好容易看上这一个,人家还把自己当成要抢夺他家产的坏人,小孩子这么小,警惕性这么高,真的好吗?
“公子,已经晌午了,饭菜做好了,现在要用膳吗?”,柳宏呀柳宏,你可算想起来了。
听到柳宏的问话,赵长书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地说道“用饭,用饭!你等我一道,我去看看做的什么饭菜。”,做完拉起门边的柳宏跑得比兔子都快。
留下老和尚独坐在屋里,一脸的不可置信,想着刚才这小滑头鄙夷的眼神,几度怀疑是自己哪里看起来像是哄骗小孩的坏人了?百年修行,自觉圆满,却被这小滑头鄙夷了?
赵长书和柳宏去厨房吃饭的功夫,消失了大半天的直觉回来了,他今天去拜访了一位走的僧,两人都是佛痴,一时间切磋起来便忘记了时间。
“师弟,师弟,我今天见到那人了,能与他对论一番,真是人生快事呀”,真觉高兴得很,想要和赵长书分享此刻喜悦的心情。
真觉跨进门内,打眼一看,唉呀妈呀不得了,见到活祖宗了,他赶忙近前行一记大礼。
“老祖有礼!”,真觉双手合十,跪拜下去,跪拜之间内心还有一些担心自己看错了,两次抬头反复确认。
不怪真觉不敢相信,任谁知道眼前人的真实身份,能相信呢?西堂老祖,不仅是他们修佛界的老祖,就是放在九州四海都是一个传奇,门内消息他原本是大庆朝第一任太子,原本是要继任皇位的,可有一天突然就出家为僧了,老祖依然修得心量广大,遍周法界,去来自由,心体无滞,即般若,如今世上能与老祖比肩了不过尔尔了,其他的不曾有缘得见。
“起来吧,你倒是认识我?”,老和尚问道。
真觉又要跪下聆听,老和尚摆手示意站着即可。
“谢老祖,门内供有老祖法相,弟子每日洒扫,奉香。”,真觉虔诚地回道。
老和尚面观眼前之人,慧根坚,性憨,倒是修罗汉的好苗子,若有人接引,以后不难。
“何人引你入道?”,老和尚原本有些苦恼如何才能将赵长书收到门下修习,片刻之间,心生一计。
“回老祖,尊师净土,往生已十年。”,在真觉七岁那年,他师傅就去世了,所以这些年,真觉在寺里常被欺负,功法也没有得到正经的指导。
“为何不改拜他人修习?”,老和尚问道。
真觉也是执拗的性子,这么多年任谁如何对他,他都没有想过改拜他人为师,他是净丘法师捡回来的弃婴,没有师傅就没有真觉,师傅生前只有自己一个弟子,若自己改拜他人,就相当于断了师傅的香火。
“回老祖,弟子得尊师接引,目前还没有这样的打算。”,真觉拒绝得干脆利落,在老和尚眼里却又增一分好感。
“好孩子,你与赵长书可是好友?”,老和尚问道。
“是好友也是同门兄弟。”,真觉说得诚恳。
真觉说完以后,老和尚闭上眼睛,撵着手里的佛珠,真觉有点惶恐,老祖这般问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赖头和尚回去告状了?
“老祖,长书还是一个孩童,寺里如要责罚,我比他大得多,我愿一人承担,切莫牵累与他。”,真觉性子耿直,又加上这些年他与赵长书一起长大,寺庙里面大家都欺负他的时候,只有赵长书从来没有欺负过他,有时候被人欺负得狠了,赵长书还会将他护在后面。
“哦?有几分义气,可若是我要罚与他呢?”,老和尚话出口,身上的运起一道气势,真觉的道行哪里是敌手,顷刻之间就把真觉直挺挺压着双腿跪地,一股霸道内力击中真觉的心口,仿佛铁锤砸鸡蛋一般,真觉口吐鲜血。
“老~祖,请~降~罪~我~一~人。”,真觉吃力的说道,身体被那道霸道功法压着已经匍匐带地上了,嘴上确实依然坚持。
“螳臂还妄想挡车,你如此义气对他,就不知道他对你如何?老和尚我修行百年,实在无聊得紧,若是你口里的好兄弟愿意上山陪老和尚修行些岁月,老和尚就解了你的痛苦,但是留给你的时间可不多,老夫最多给你七日时间,若是七日后还没有见到你那好兄弟,那只能说明你在他那里也没有那么重要,那我也没有必要留你了。”,说完就消失了。
忽然觉得身上一松,真觉艰难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环顾四周,哪里还有老和尚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