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吗?这是你的娘,在替你赎罪!”
陶春香心疼不已,看着她的眼眸中满是怒气。
“谁让她为我求情了?”
秀丽别过脸,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叫人看不清她脸上的情绪。
“你!跟你这种人,真是浪费我的口舌!”
她站起身,准备离去,却听到,“让我见她最后一面吧。”
尽管女子的声音很轻,但还是让陶春香听了个清楚。
过了一会儿,浑身凌乱的李大娘被她搀扶着走了进来。
“什么最后一面,我们....我们还会再见面的,秀丽,你别怕,娘不会就这么丢下你的!”
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握住了秀丽的手,一遍遍的说着。
陶春香别过头,不忍再看。
“你不是我娘.....”
秀丽手指冰凉,一字一句道。
李大娘张大了嘴巴,“你...你说什么呢?娘就在这里啊!”
“你不是。”
这次,她抬起了头,正视着面前的妇人,“我从来不是你丢失多年的女儿,一切,都是我为了今天,所做的局罢了。”
“什么?”
李大娘差点支撑不住,她颤抖着跌坐下去,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人,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说谎的痕迹,可是,没有。
那上面,什么都没有。
有的,只是一种面如死灰般的淡定和坦然。
陶春香也被她的话惊到,随后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脸担忧的看向了李大娘。
“不会的,你明明身上,有雨儿的标记的...你就是我的女儿!”
李大娘摇着头,怎么都不肯相信。
“我最早就是青石镇的人,早就见过你了,自然也对你寻女儿的事知情,至于那些痕迹什么的,我若是存心想当你的女儿,你也是分不出来的。”
秀丽声音淡淡,但一字一句都仿佛踩在了老人的心上般。
“怎么会呢?这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她突然松了手,支撑着站起身子,往外走着。
“秀丽,你骗的我好苦啊!”
李大娘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哭喊着。
还未等陶春香上前将人扶起来,就听扑通一声,大娘昏死过去了。
“娘....”
“大娘!”
二人双双看去,可牢狱困住了秀丽,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陶春香将人带走。
“娘,这是我最后一次唤您了,我知道我的罪无可恕,不能再将您拉下水了.....”
秀丽落下泪,“您对我是极好的,若有来生,让我做您的女儿,好好孝敬您。”
她笑着,听着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小,眼中的光亮也渐渐消失。
陶香坊。
李大娘被安置了下来,陆丰带着大夫着急忙慌的冲了进来。
“大夫,快请您看看,我大娘受了刺激,一下子就昏过去了。”
陶春香连忙站起身,让开了位置。
过了半晌,大夫将手收回,面色凝重。
“老太太这是心病,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大夫重重的叹了口气道。
“那身子呢?可有什么毛病?”
陶春香的眼眸中含着泪,接着问道。
“老太太的身子骨还算是硬朗,出了手上擦破了些皮其他并无大碍。”
听了他的话,两人皆是松了口气。
他们起身,将人送至屋外。
“大夫,这心病,是必须得那个人来才能解吗?”
“这种东西,不一定是一个人,也可以是一个物件,一句话,或者老太太她自己想通了,这心病虽说看不见伤痕,但若是发作起来,也足以要了人的命!”
闻言,陶春香心中一颤,不由得攥紧了陆丰的手,“那...那可有什么法子?”
“那你得去问老太太,看她能否自我开解,又或者造成她心病的人能帮她解开,不然......”
后面的话大夫没有说,只是又叹了口气,往外走去。
“大夫慢走。”
陆丰上前送走大夫,陶春香则是跌坐在台阶上,一筹莫展。
她知道,李大娘的心病也就是她的女儿,可秀丽是假的,这普天之下,上哪去找她的亲生女儿,更何况,造成她这心病的,按理来说,是秀丽才是.......
“雨儿,雨儿.......”
屋内的人虚弱的呼唤着,陶春香跌跌撞撞的直起身子朝着里面奔去。
“大娘,春香在呢,您别怕。”
李大娘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的女子,“雨儿?雨儿你回来了?娘就知道,你一定不会丢下娘一个人的!”
陆丰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一幕,他愣在了原地,和陶春香对上了视线。
“什么?”
陶春香看着她,满眼担忧,但嘴上却是不敢否认。
“大娘,我是...我是谁?”
“你当然是我的女儿,雨儿啊!”
李大娘笑着道,她刮了刮陶春香的鼻头,笑得一脸宠溺。
“那他呢?”
她的手有些颤抖,指向了陆丰。
“自然是你丈夫的大哥,你孩子的舅舅!”
妇人立马道。
“娘子.....”
陆丰瞬间慌了,朝着陶春香走近了些。
而屋内,一直由李大娘照看的孩子醒了,正哭喊着要奶喝。
“哎哟,乖孙孙,让奶奶看看。”
陆强也得了消息,走了进来。
“你们两个带着孩子去喂奶吧,我老婆子困乏了,也得歇息了。”
李大娘招了招手,示意陶春香将孩子抱走,自己则是翻身上床,一副倦怠了的模样。
“大娘!”
眼看着自己的媳妇成了自己的弟媳,陆丰忍不住想要分说一番,却被陶春香按着手强拽离开了这里。
“这孩子,现在只能喝些羊奶了,明日我就去找个乳娘,现如今,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