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再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陆丰将汤药端来,送到了陶春香的嘴边,满眼心疼的说道。
“无妨,我在这里还有个认识的老中医,若是这些药还是不行,我就去找他瞧瞧。”
陶春香将那碗汤药一饮而尽,苦味直窜她的脑门,让她眉头紧蹙。
那位老中医曾和她的爹爹是故交,但年纪有些大了,所以不常给人看病,知道的人也不是很多。
“不如咱们现在就去看看吧,好几次我煎药的时候,都险些被弟媳和李大娘瞧见了。”
男人急得不行,看着陶春香越来越差的脸色,他只恨自己没有照顾好妻子,让她白白受罪。
这几天,这么多苦药喝下去,没有好转不说,反而还越来越差。
看着陶春香越来越单薄的身子,陆丰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她们没有看到吧?药渣啥的,也得倒掉。”
陶春香扶着额间,只觉得有些晕,伴随着喘不上气。
“要不喝点水?”
陆丰见她脸色难看,连忙端上了杯热水才接着道,“你放心好了,这东西我都是亲力亲为做的,没有假手于人,这件事,除了咱们知道,没有别人。”
“那就好。”
她只是喝了杯水,就缩进了被褥中,昏睡感瞬间袭来,让她眼皮子越来越重。
这晚,一道黑影摸去了陆大伯母的家中。
“真的,那个小贱人的嗅觉,彻底坏了?”
来人点了点头,没有出声,看不出她是喜是忧。
“真是菩萨开眼,让她那般趾高气昂的,现在不还是我们的手下败将?”
陆大娘一脸得意的说道。
随即她看向了那位女子,脸上带上了些许谄媚的神色,“还得是你神机妙算,知道那段时间她会怀疑你,抢先下手,不然,我们这新香囊也不会在这里这么受乡民的欢迎。”
“你们只需要照我说的做,好处自然是少不了你们的。”
女子看了眼陆大伯父送来的茶,似是想到了什么,并没有碰。
“行了,时间不早了,若是她们发现我不见了又是一件麻烦事。”
说完,她站起身准备离开。
“慢着,若是我们将她嗅觉已没的消息传出去,岂不是能直接将她赶出这里?”
陆大娘的眼中满是贪婪道。
“你倒是有了脑子。”
她冷笑一声,不知是何意思。
妇人脸上的面子有些挂不住,她脸上的笑僵了僵,瞪了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老头子一眼。
“且不说这件事传出来有没有人信,就说若是她怀疑到了我的头上,坏了我的计划,你们信不信,我怎么将你们这陆香阁扶起来,就能怎么让你们破产!”
留下这话,她不再看他们一眼,径直离开。
“哎哟哟,真是好大的口气,这...仗着自己有点制香的技艺,真是狗眼看人低,你看看,你看看!还没怎么样就已经爬到咱们的头上了,以后的日子,只怕是难过咯!”
她两手一摊,无奈道。
“行了,当初不是都说好了听她的吗?人不能既要又要,你从前倒是风光,叉腰想骂谁骂谁,可是你一年有现在获得的银两多吗?”
听了这话,陆大娘的脸色好转了些许,还附和的微微点头。
“你说的,倒也不假。”
“行了,收拾收拾睡觉吧,左右有她在那边帮着我们,我们只需要做好她吩咐的事就行了。”
陆大伯父看着妇人还站在原地蹙眉思索,扯了扯身上的被子思索道。
“老头子,你说若真的如她所愿扳倒了陆丰家的媳妇,那咱们....岂不是会被丢弃?”
真难为她的脑子,竟然还能想到这层。
男人一愣,瞬间坐直了身子,睡意也因为这句话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她敢!”
“她怎么不敢?那个女人,好重的心计,甚至连自己的儿子都.......”
说到后面,陆大娘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止住了话头。
“不是,她竟然敢拿咱们陆家的孩子做赌?”
陆大伯父说话时的声音都发了颤,“天底下有哪个母亲像她这般?”
他瞬间呼吸不上来,挣扎着要站起身去寻她。
“好了,孩子不是没事吗?你现在去找她,不是给咱们找麻烦嘛?”
妇人伸手为他顺着气,劝说道。
“你也知道这事?你...你真是糊涂啊!”
男人睁大了眼睛看她,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这...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这....我哪敢以孩子为筹?”
陆大娘连忙矢口否认道。
她慌乱摆着手,在脑中想着脱身的办法。
“那你若是对孩子有多点关心,不天天早出晚归的,他也不用遭罪不是?”
听到这句话,陆大伯父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心虚,不知该怎么说。
最后,他梗着脖子,“我这不是在忙正事?况且,孩子本就是你们妇人的分内之事,你弄丢了孩子还来怪我,什么道理?”
他挥了挥袖,满脸的不屑道。
“你...你?当年我不嫌弃你家穷......”
“那都是你自愿的,你活该!”
屋内传来此起彼伏的争吵声。
翌日一早,陆丰就急匆匆的抱着还在昏睡的陶春香去了老中医的家中。
等到陶春香醒来的时候,大夫已经为她看完诊了。
“相公...我这是?”
陶春香起身,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等她缓过神来,看到四周的陈设,又看了眼不远处正在查找着什么的大夫,朝着陆丰问道。
“你怎么样?头还是特别的晕吗?我趁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将你带了过来,等回去的时候只说是出去采花草就行了。”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竹篓道,里面,全都是新鲜的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