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一缕月光照了进来。
“小贱人,还敢和外人一起欺负咱们,不过好歹也算是有点用,等把王员外的钱拿了,咱们就带望东离开这里,回我娘家那,没人能找的到咱!”
是丁母的声音!
她望向盛楠的眼眸中满是嫌弃和怨恨,仿佛眼前的人不是她的女儿那般。
“哼,我倒是不相信,咱们留在这里,那些人就算是知道又能怎么样?她早就已经死了,而那些人又能拿咱们怎么样?”
“可是若是他们报官.......”
丁母犹豫道,还未等她说完就被丁父打断。
“她是我的女儿!养了这么大,能换这些钱是她应该做的!就算是报官,我处置我的女儿,谁能说?谁敢说?要真是不行,那天地下不只是咱们会进去!”
说到这里,他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又道,“况且,县令爷不会管这件事!”
他十分肯定的说道。
“你说的是,那咱们儿子.......”
女人一脸担忧的朝着另一边走去,听到吱呀一声,盛楠的心中除了惊慌,就剩下讽刺。
自己竟然和丁望东一起待在同一个地方,他为什么没有任何的动静?
此刻的盛楠,心中十分紧张。
“他怎么到现在还没醒来?”
丁母的眼眸中满是伤心,一脸心疼的将手放到了床榻上男人的脸上,轻轻抚摸着。
此话一出,倒是让盛楠瞬间松了口气。
哼,自己早该明白的不是?
明明家中不缺一个床铺的钱,可是他们宁愿给丁望东多些赌博的钱也不愿意给自己买一个。
这么多年,自己一直都是睡在地上的。
“狱中的人说,望东受别人欺负,挨了打,等好生养着。”
丁父的声音难得的柔和了下来。
“那些天杀的,将咱们的望东伤的这样重!”
丁母骂着,可是下一秒,盛楠就听到有什么动静朝着自己而来。
正当她以为是自己醒来被发现时,身体却是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
紧接着雨点般的拳头落下。
“当家的,打!打的好!要不是这个贱丫头那天联合外人污蔑望东,他何须要受这样的苦?她犯的错,就算是打死了也不为过!”
丁母将丁望东搂在怀中,手抚上了他的耳朵,咬牙切齿的骂道。
“哼?跑?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们!”
丁父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得意,阴恻恻的说道。
自己的五十两被街头流氓抢走,若不是变卖了房产,哪里有钱将望东给赎出来。
正东逛西跑的找赚钱的门路呢,就听到了一个店铺里传来的吆喝,还有许多人都去领钱,正当自己探过脑袋想看个清楚的时候,就听到了这贱丫头的声音。
这不就是连老天都在帮自己?
于是,他便瞅准了机会,将人打晕带走了。
连带着自己的儿子,一起带到了这出荒郊。
想必那些人一下子也找不到这儿来。
拳头一下下的打在女人的身上,她咬紧了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不知什么时候,嘴里弥漫出了一股子血腥味。
盛楠的心中从一开始的害怕、难过,到现在的疼痛和绝望。
她已经,连恨都没有力气了。
“好了,你没打她的脸吧?这丫头也就脸还有点姿色,不然就她还能卖个好价钱?”
丁母往地上淬了一口,没好气的说道。
“没有,不过为望东出口气定然是不够的,这次算她命好!”
“不过,你下手那么重吗?怎么到现在她还没醒?”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
要是这个节骨眼上,人死了,自己岂不是有拿不到钱的可能?
“不可能,我之前没事就打,她不还是照样下地干活?”
一个女人罢了,还真把自己当公主了?
他肯定道,但是手却还是探了探盛楠的鼻息。
在确定她没死之后,嘴里发出了不屑的声音。
“我就说吧,贱骨头,不打不行!”
或许是想将她卖个好价钱,丁父才收了手。
等到人离开,盛楠过了好久才松懈了下来,身子不住的发着抖,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怕的。
她的眼睛涩涩的,却是一点眼泪都落不下来,疼痛仿佛被延迟了一般,直到此刻才传到她的身体里,让她忍不住的一次次的战栗。
不知熬了多久,耳边传来两道震耳欲聋的呼噜声,盛楠却全然没了睡意,抬眸看向破了的窗户,瞧见了月亮。
冷冷的月光没有一丝温度,她看着月亮,嘴里无声喃喃着。
“或许,这就是我的命吧,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狼狈,你们没有看见也好。”
盛楠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
陶香坊中,大家都一脸沉重的回来。
“丁家那两个老东西,竟然将房子卖了!”
这样还真不能说明,盛楠就是他们带走的!
“丁望东是今天上午被放出来的。”
“时间对不上啊......”
陶春香蹙了蹙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走,咱们再四处找找,他们今日才卖了房子,怎么可能那么快就能找到地方住下?除非,有人帮助,看看这里有没有丁家的亲戚!”
他们又出去问了一圈,等到天完全黑了,却还是无功而返。
“盛楠,你在哪儿啊?”
钱小枝蹲在地下,眼圈红红的呢喃道。
经过这么久时间的相处,在自己的心中,早就将她当作了一家人。
况且,她的身世那般可怜,到了外面,定然会受到很多的欺负!
“这里有丁家的亲戚,但是都清楚他家中是什么样的情况,人家自保都来不及,哪里有空管他们?可是丁母的娘家,有些远了.......”
陶春香说完垂下了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