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又是一道鞭子甩下。
房内发出劈里啪啦的响声,期间还夹杂着男人的哀嚎。
等到尹明翠发泄完心中的怒火,脑子也逐渐清醒了过来。
一想到陶春香会向东平王自己在这里的所作所为,她便恨的咬牙。
不行,她不可以坐以待毙!
她缓缓看向地上躺着快要没有气息的余怀文,眼眸微转,想到了一个计划。
对不起了,怪就怪,你几次三番都拿不下那个陶春香。
哥哥教过她,废棋,没有存在的必要。
“将他绑起来。”
医馆。
陆丰收拾着行囊,想要离开。
“不行,你身上还有毒呢,你去哪?”
陶春香堵在门口,担忧道。
“我觉得我已经好多了,而且,反正也治不好了,倒不如这最后的一点时间里,我们回家,好好的待在一起。”
这也是他最后的心愿了。
当初自己第一次见她时,只觉得怎么会有这般瘦小的女子。
再认识久点了后,却发现早就生了情感无法自拔。
他只担心,自己死后,没有人能够保护她。
而外面的人,想要嫉妒加害于她。
想到这里,陆丰脸上的笑渐渐褪去,转为了无奈。
“陆丰,那和离书,是我签的。”
此话犹如晴天霹雳般,陆丰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你,当真,厌恶我至此?”
他努力的在脑海中寻找着自己惹媳妇不开心的回忆,可是越找,他的心就越是凉的厉害。
“权宜之计,我只是想救你。”
既然今日的事都已经真相大白,那陶春香也不必再隐瞒下去。
她将当初的真相全都说了出来,男人的脸色才好看些许。
“都怪我,早知道当初,我就不救她了。”
陆丰再次悔恨道。
“这不是你的错,是她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陶春香温柔的揉着他的手,信誓旦旦道。
“等着吧,她会来找我的。”
酒楼。
“大小姐,打探到了,的确有信从这里到京城,也的确是陶春香寄走的。”
侍女恭敬的跪在地上道。
只听一声闷响,是拳头砸在桌子上的声音。
“还不快给我追!”
若是此事被京城人知晓,定会被有心之人拿来做文章。
总之,谁都不能坏了她尹家的名声!
“是加急送到的,就算现在去追,只怕也晚了。”
侍女不敢看尹明翠的眼睛,颤颤巍巍道。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她用脚狠狠的将面前的侍女踹倒,尖叫着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小姐,小姐,您能解陆丰的毒!陶春香不敢将您得罪完的,不然她就真的一点都不爱陆丰啊!”
为了免受皮肉之苦,侍女赶忙道。
还欲动手的尹明翠听了这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她眼眸微闪,将鞭子丢下。
“立刻,给我将陶春香叫来!”
她定有办法!
“媳妇,别去。”
陆丰已见识过了尹明翠的两副面孔,现下她的人来请春香,定然不安好心。
“不,相公,我得去,这是你活命的机会。”
正如侍女所想那般,陶春香并没有半分的奇怪,而是直接起身,跟了上去。
“小姐,人请来了。”
说罢,侍女便将门关上,屋内只有她们两人。
“陶小姐,我就开门见山说了,如果你不想让成为一个寡妇的话,我奉劝你,把信给我拦住。”
“尹小姐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啊。”
陶春香漫不经心的抿了一口手中的茶,云淡风轻道。
“你别得寸进尺!”
茶水溢出,将尹明翠的手指烫红,但她却浑然不觉,一双杏眼紧紧的盯着对面的人。
“拦住可以,我有两个条件!”
她可不是被吓大的,陶春香无视她眼中的狠厉,接着道。
“我要你亲手将余怀文送入牢狱,这是其一。”
陶春香看向尹明翠,一双眸子波澜不惊。
“我要你给陆丰解毒,且我在左右,这是其二。”
她比出一个手势,认真道。
“你只有半炷香的考虑时间,时间过了,只怕那信........”
后面的话陶春香没有接着说,但桌上的人皆是心中有数。
“我答应你!”
尹明翠看着陶春香的背影,恨的牙痒痒,她不甘道。
“你是第一个敢这么威胁我的人!”
她紧接着道,眼中的恨意不再遮掩,让陶春香看了个清清楚楚。
可她依旧是那副淡定的模样。
这不由得使尹明翠更加窝火。
局是自己布的,没想到还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狠狠的攥紧手帕,看着陶春香的眼神如淬了毒般。
尹明翠在心中默默立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尹小姐,好自为之。”
陶春香没有再看她一眼,直接离开。
至于那信,她根本没有直接寄到东平王府,而是寄到铺子里了。
怪就怪尹明翠做贼心虚,这才给了自己机会。
翌日,余怀文被告上公堂的事便传了出来。
“尹小姐的手脚倒快。”
陶春香嘲讽开口,跟随着看戏的人群,去看好戏。
公堂中坐着中央调来的新官,此刻正在审问着余怀文。
到底是世家的小姐,对付余怀文这样的人,手段多不说,证据也是应有尽有。
余怀文的刑被用了几遍。
“贱人,你这个贱人!”
到了最后,余怀文知道自己没有释放的可能,便朝着尹明翠叫骂着。
“大人,除此之外,我还发现他做假证。”
陶春香从人群中走出,明明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胡说...胡说什么........”
余怀文脸上的表情瞬间崩坏,他满身污秽,朝着陶春香爬去,试图阻止。
“大人,余家老太太是被人害死的,可怜老婆子用命疼爱的儿子,竟然为了权势,不惜以母亲为赌注,认贼作父,只为获得那些虚名!”
陶春香加大了音量,又接着道。
“当时他明明亲眼看到是师爷杀死的余老太太,却嫁祸于我!”
此话一出,余怀文挣扎着跪直了身子,赶紧道。
“不是的,我当时根本就没有看到母亲怎么死的,她在骗人啊大人!”
余怀文边说边磕头,丝毫没有察觉边上陶春香的神色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