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那道狼狈的月白身影,安安惊讶道:“怎么是他,是那个太子!”
青柳一愣,定睛一看就发现这身影竟还真是尹承瑜,立刻大声问道:“太子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尹承瑜正慌乱地逃着,听到这道声音连忙望了过来,看到青柳不禁一喜:“可是恒王府的人?”
“是的,太子殿下。”青柳应了一声,就发现尹承瑜的身后竟有几人正在持剑追他,而且看那几人的打扮应该还是他的侍卫。
“太子殿下,我来助您!”青柳顾不得多想是怎么回事,立刻挥剑迎上了那几位侍卫,才使得尹承瑜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青柳很快就将那几位侍卫击倒在地,其中一个想要偷袭她,青柳神情一冷,本欲直接削掉他的脑袋,却听得安安突然喊道:“青柳姐姐,手下留情!他好像是中毒了,所以才身不由己的。”
闻言,青柳立刻将用刀刃削改成了用刀身劈,直接一剑将那侍卫劈晕了。继而,又快速地将其余几个侍卫都打晕了。
至此,危机终于解除。
“多谢!”尹承瑜向着青柳抱了抱拳。
“举手之劳而已,太子殿下勿要客气。”青柳恭敬回道。
“青柳姐姐,放我下来,让我看看他们。”
“是。”
青柳将安安放下后,他立刻蹲下身来,伸出短短小小的手指,给最近的侍卫诊脉。而后,又为其余几个侍卫诊了脉。
然后,安安从袖中掏出了一个瓶子倒出了几颗药丸,捏开几个侍卫的嘴巴,一人一颗药丸喂了下去。
之后,安安才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对着尹承瑜道:“太子,你的侍卫都中毒了,心神被迷惑了,所以才对你痛下杀手,希望你能放过他们这次。”
“小孩,你竟然还懂医?”尹承瑜满目震撼地望着安安,刚才认出他就是那个象棋小神童,没想到他小小年纪竟还懂医术。
才这么大点的孩子,竟是如此厉害?
“略懂一点。”安安点了点头,依旧望着尹承瑜,固执地问道,“太子,所以你会放过他们吗?”
“会。”尹承瑜认真地点了点头,不禁露出几分疑惑,“只是他们一直跟我在一起,怎会突然中毒?”
这些侍卫向他下手的时候,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他们可是他最为忠心的手下。
闻此,安安才松了口气,提示道:“太子,你仔细想想,在此之前有没有遇见什么奇怪的人?”
尹承瑜一番回想,竟真的想到了一人,正要说话,就看见他那几个侍卫人还昏迷着,但竟是纷纷吐起血来,面色蓦地一变。
“他们这是……”
“没事的,他们吐出的都是毒血,很快就会清醒过来的。”安安平静地摆了摆手,一副冷静自若的神情。
尹承瑜颇有些惭愧,自己身为一国太子,竟还不如一个小孩子?
“小孩,谢谢你。”尹承瑜向安安道谢的同时,从腰间抽出了一块手帕,递给了他,“要擦擦手吗?”
安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就看到他手上沾了许多泥污,是刚才摘蘑菇玩时弄脏的。
安安并不在意这些泥污,但看到尹承瑜的手帕上沾着一块血迹,而且他的手指上恰好有一道明显的细小伤口,连忙就要将那块手帕接过来。
毕竟他也在名单之列,机会都送到面前了,自然要赶紧抓住。
谁料就在安安伸出手时,尹承瑜却要将手帕给收回去:“小孩,抱歉,孤之前没发现这块手帕脏了。”
安安眼疾手快,几乎是将这块手帕抢了过来:“无妨。我不嫌弃,能用就行。”
安安装模作样地用手帕擦着手上的泥污,故意转移尹承瑜的注意力:“太子,你有想到是谁对你的侍卫下手的吗?”
趁着这个工夫,安安看起来是将手绢塞到了衣袖里,实则送进了高维系统里做对比鉴定。
“孤之前本欲赶去正殿为皇祖母祈福,谁料路上碰见了……”尹承瑜正解释着,就看到安安望着自己的目光瞬间变了。那目光十分复杂,似惊愕,似迷惑,似喜悦,又似犹豫。
青柳同样察觉到安安的神情变化,立刻就要带他离开:“小公子,我们不如快些离开?”
尹承瑜一愣,不由惊讶,询问地望着青柳:“他当真是恒王的孩子?”
不待青柳回答,安安就目光坚定地摇头:“不,我不是恒王的孩子。我是陆若芊的孩子!”
青柳的眸子蓦地一缩,虽然小公子经常会这样说,但那是因为他和他们熟悉了才不会顾忌。
平时在外人面前,小公子从来不会这样挑明他和王妃的关系。可这次,他竟然对着太子主动表明了身份。
尹承瑜满脸惊愕,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一是以陆若芊的年纪,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孩子;二是得知她有孩子,他的心里竟有些隐隐的刺痛。
这个孩子明明和尹寒珏长得极为相似,又怎会是陆若芊的孩子?
如此,当初在乐东街举行闯关赠花活动的人应该是陆若芊。是呀,应该是她的,只有她才能养出双色桃花和七彩桃花这般奇异的事物。
尹承瑜反应过来后,心里满满的都是懊悔。早知当初,他应该坚持完闯关的。
如此,他就知道了陆若芊的目的,也能对她多了解一点。
外界都传闻,她和尹寒珏的感情很好,但依他看来并非如此,陆若芊对尹寒珏似乎更多的是想要远离,似乎从未将自己当成恒王府的女主人。
青柳觉得安安对于尹承瑜的态度转变得太快了,突然就对他异常亲近和关注。直觉告诉她,这种变化对于尹寒珏是十分不利的,又问道:“小公子,我们还是快些去找王妃吧?”
安安是想去找陆若芊,但目光还是无法从尹承瑜身上移开,一对墨眸带着几分期望又带着几分迟疑。
小福也很疑惑:“小公子,您这是怎么了?”
安安紧紧地抿着嘴巴,一语不发,似乎正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