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镇北军的锥形队伍也终于变换了队形,往两边散开让出了一条道,一身银甲的洛大姑娘用红绸扎着马尾,银甲上的标志性袖章,代表着洛家人独有的标志。
那领头的李世勋看到洛梨花就大声喊道,“他们是假冒的洛家军,快,杀了他们。”
洛梨花冷笑一声,手中银色长枪直接飞了出去,李世勋坐下的马头直接被长枪戳中,扬蹄一声嘶鸣直接把李世勋甩了出去,同时马也倒在了地上,没了气息。
洛梨花这才看向了从地上爬起来的李世勋,冷声开口,“我这洛飞枪是不是假冒的?”
李世勋也是个狠人,这个时候还能叫嚣,自己往几个护卫身后一躲,就大声喊道,“今日要是败了,咱谁都不能活,跟他们拼了。”
洛梨花一眼扫过那些跃跃欲试的守备军,冷声应道,“是你不能活?跟他们这些不明真相的普通将士有什么关系?”
说完就大声冲着那些个守备军说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今日之事,你们都是蒙在鼓里被他们挑唆当了枪使,只要你们放下武器听从镇北军命令,我可以既往不咎,但若是敢反抗,便跟他们一样当叛军处置,杀无赦。”
这话一出,立马就有不少守备军放下了手中的武器,有不少人嘴里还喊着,“我们就是来跟着剿匪的。”
“就是啊,这临山县不是被土匪给占了嘛,我们是来剿匪的。”
“我们可什么都不知道啊!”
攻打了几天临山县了,其实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他们也是赶鸭子上架,已经到了这一步,也不敢违抗上司的命令。
现如今这般情况,他们即便是知道,也自然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然也有跟李世勋他们穿同一条裤子的心腹手下,还是紧紧的护在他们的大人身前,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洛梨花自然不会客气,冷哼一声,手一挥手下的镇北军就井然有序的攻了上去。
原本还想着会是一场硬仗,万没想到自己都没机会出手就结束了,看着那些个被镇北军绑起来的临北官员,许婉忍不住感叹,“我还是小看了真正的战场啊!”
收拾这些守备军,镇北军基本上是单方面碾压了,想到镇北军一直跟北牧打得有来有往,那该是何等壮观惨烈的场景啊!
北境官员如此胆大妄为,也是真的惹恼了洛梨花,一进了临山县城,就吩咐一旁手下,“准备纸笔,我要亲手写一封折子送去京城。”
东方枫立马在旁边补充了一句,“您最好再写一封密信,就怕这折子送回去到不了陛下的手里。”
江万青亲自在城门口迎接,饶是自己身为四品官员,也是恭敬的对洛梨花抱拳施礼,“临北知府江万青见过凌夫人。”
凌县令站在江万青身后,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夫人,你来了。”
洛梨花凉凉看了凌县令一眼,才冲着江万青说道,“叫我洛大姑娘即可。”
这就是直接下凌县令的面子,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留了。
凌县令面上虚假的笑容也终于维持不住了,气得面色铁青却不敢发作。
江万青却是再次抱拳施礼,“感谢洛大姑娘亲自带人来解我临北之危,以后洛大姑娘但凡有何吩咐,江万青定当万死不辞。”
洛梨花笑了笑,“我倒是没什么吩咐,不过倒是带了一堆难民过来,有你忙的。”
进城了之后,凌潇他们跟着洛梨花一起回了县衙,许婉他们自然不想跟着去,就直接溜了,回了自家豆腐铺子。
许家人看到两个人全须全尾的出现在自家门口,差点没激动的哭出声来。
也就李忠一家还算冷静,看到他们李忠就笑着开口,“就知道你们能安稳回来,老婆子,赶紧去做饭,李毅,你们两口去去给公子和少夫人准备热水干净衣物,好好洗一洗去去晦气,李安,你去茶楼通知一声梅姑娘,顺便让许冬回去通知家里其他人,免得他们担心,公子少夫人,别站在门口了,赶紧进屋,孙公子也留下吧?吃了饭再回去。”
许家人还沉浸在激动中没回过神来,所有事情就已经被李忠安排的井然有序,许婉心里忍不住再次感叹,“东方枫还真是会挑人。”
铺子已经好几天没做生意了,有李忠他们,后面几间屋子也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只是到底还是有些窄了,人一多就只能睡大通铺。
许婉他们刚收拾洗漱完换了一声干净的衣服,还没来得及在家里吃饭,县衙就来了人,是江大人派的江河过来请他们去县衙赴宴。
许婉是不会梳这里的发髻的,平时在家都是她娘李慧代劳,她自己就是随便挽一个最简单的发髻,用簪子固定住,看着不突兀也不耽误她干活儿即可。
柳柳看到许婉准备扎个高马尾就准备出门,立马就将人按在了椅子上,动作迅速的给她梳了一个好看的妇人发髻。
梳好后柳柳忍不住感叹,“果然您梳这个发髻好看,可惜没什么发饰,单调了些,少夫人您还是该准备些首饰的。”
许婉挥了挥手,“我可不爱戴,戴在头上叮叮当当的麻烦的很。”
许婉并没有在意,东方枫却听进了耳朵里,一回想才发现许婉好像一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平时也都素素净净的没见她带过什么。
江河亲自赶了马车在外面等着,两个人收拾妥当,就坐上马车直接去了县衙,路上许婉才有机会问起他们走后的情况。
江河当初是冒充镇北军留在守备军里的,却原来李世勋得到了消息,听说洛小将军和镇北军都是假的,就果断对江河他们出了手,幸好江河他们这批人身手都不错,有一半人逃了出来,回了临山县城通风报信,却还是有一半人死在了李世勋的手里。
都是曾经跟她相处过的人,就这么没了,许婉听得咬牙切齿,“这个李世勋真的是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