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您回来了!”
“太子殿下!”
一路上逢人便拜,少年只是微微点头,遇到两个熟稔的,也会笑着喊一声对方的名子,寒暄两声。
徐诗雅看着少年进入皇宫如入无人之境,一直走入韶华斋,从顾盼之间,那轻快脚步之上就明显能够看出,少年的心情很好。
“宣文!”少年在门口就唤声,“我回来了!”
“咳咳……哥?”虚弱的声音伴随着剧烈的咳嗽传出,少年扶着门框的手陡然攥紧,上好的沉香木被捏成了碎渣,充分体现出了少年恶劣的心情。
少年声音丝毫不掩饰其中的担忧和怒气:“怎么回事?”
自己师父,他不是就叫李宣文来的吗?
“不会吧……”徐诗雅仿佛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
徐诗雅强迫自己冷静,一切都只是巧合,但是还是忍不住产生许多的联想,毕竟除了名字上,以及一些行为,身世相吻合,隐隐约约是有些相似的。再想想,之前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可不就是自己师父变嫩了的嗓音吗?
所以,这其实是师父的记忆?
唔……好像又不是?
明明只是好奇偷偷触摸了师父的刀匣,这下不会被杀人灭口吧……
徐诗雅心情有了些变化,如果之前只是当个热闹看,现在是不一样了,她可能无意中知道了一个自己师父的秘密,甚至整个星岚都没有多少人知道的秘密。
“可是……师父如果是皇子,记忆的主人是太子殿下,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被赐死?和师父有关系吗?那么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师父还活着,太子殿下呢?”徐诗雅心里的疑问一个接一个。
而太子已经在逼问李宣文,语气当中满是懊恼和愤怒:“你藏着掖着,我就不能去问别人了吗?李宣文,如今你只剩下我可以依靠,我答应过三娘要好好照顾你,可是你受了欺负就只会往肚子里咽,你不会差人找我吗?你现在唯唯诺诺,往后别人看了还敢欺负你,我又不能时刻看着你,要不是父皇40大寿,我又刚好圆满出关,是不是往后拖上几个月,回来只能对着你的灵位上香?”
李宣文被骂的眼眶通红,忍不住小声抽泣起来。
“哭哭哭,就知道哭,嘴巴长出来就是给你用来哭的?是不是告状你都不会?”太子破口大骂,但是骂着骂着,嗓子眼一堵,声音变得怪异,好一会儿才冷冷开口,“别来骗我,你气虚体弱,又因为娘怀着你的时候身体已经很差,连带着不少毛病都落在了你身上,你忌口太多,现在手上浮肿,红的能滴出血,脸上又没有一点血色,早上吃的东西里面肯定有海里的东西,这些东西负责你吃食的宫女哪个不知道?上个敢让你吃这些的,已经被我砍了脑袋。”
“宫里头哪个新进来的宫侍敢说自己不知道这件事情?从小到大我打点的清清爽爽,死了三个宫女,一个厨子,被父皇送去吃了好几顿板子,我也不在乎,就是叫这个规矩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要是不肯说,我也有的是人去问,到时候这批宫侍一个都跑不了!”太子到最后,几乎已经是吼出来的。
徐诗雅心理隐隐约约有了点猜测,只是不太敢相信,当今天子的40大寿,可是举国同庆,国宴上甚至还有不少其他国家的使臣来道贺,太子殿下该不会是在这个场合下大开杀戒了吧?
李宣文听得脸色发白,一边忍着哭腔,一边急促的喊道:“皇兄,今天是爹大寿,这个事情以后再说,好不好?”
太子听不进去,抽身就往外走。
余光中,李宣文脸色惨白,挣扎着想要爬起身,但是他虚弱的连坐都坐不起来,又怎么去阻止已经怒火中烧的太子呢?连续挣扎之下,再加上身体虚弱,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我想问什么,你们应该在外面听见了,说。”太子站在韶华斋的大门口,目视着前方,两边是两个宫侍。
这两个宫侍可是一直听完了太子的咆哮,早就吓得脸色发白,此刻更是两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殿下,是皇上新纳的妃子,温贵妃,她去年年末入的宫,是温将军的女儿。自从年会上温贵妃见了二殿下,便常常做些二殿下吃不了的东西亲自送过来。有时是殿下可以吃的,有些又是不能吃的,换着法子来。小人只是宫侍,几番劝阻,都拦不住啊!”
温贵妃?温将军?传闻中因为叛逆,钩党结营被处死的两人吗?徐诗雅想了想,觉得传闻大概是错的,有可能……
太子闭上了眼睛,但是逐渐紊乱的呼吸暴露了他内心的情绪波动,已经先天极境,仍然呼吸紊乱,这其中的意味恐怕无需表达。
“新纳的妃子?温贵妃?她这些下三滥的事情,父皇知道吗?”
“这……应该是知道的。”
“年初到现在,九个月了,整整九个月的时间,那温贵妃到今天早上,还敢给宣文吃那些东西……”太子貌似感慨,但是到最后,脸上的杀意已经堆的满满的。
徐诗雅呼吸都屏住了,她在内心祈祷,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
但天不遂人愿,太子甩袖离去,同时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他不愿意管教那个贱人,那我来好了!”
徐诗雅脑袋一片空白,完了,果然越怕什么,越要来什么,这可是大逆不道之举啊!
星岚并不是一个顽固守旧的国家,皇宫里也早就没有了奴才的说法,宫侍是可以辞职的,任命也不能强迫。太子之前指使宫中的禁军杀了三个宫女,一个厨子,已经是相当触犯法规,只不过都挨了几十板子打个半死糊弄过去。
但是……如今时间不同,天子大寿之日,要杀的人也非同小可,真要成了,恐怕……就连师父也会被株连……
徐诗雅勉强安慰自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