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人的,终归是要还的!
还!她一定会还!当日,她捅了旭凤一刀,也拿命还清了,现下润玉的半身寿元,她也可以!解血灵子之术,梦陀经.
邝露说这梦陀经是假的,那么真的经书又在哪?锦觅站在原地,脑海一片混沌焦灼,璇玑宫那里瞒不得片刻定会让人生疑,一旦润玉发现,势必也会牵连邝露.
真的梦陀经,到底在哪?
回想当年狐狸仙带她查探魇兽梦踪,去的省经阁,想来梦陀经当属天界禁术,可会在省经阁?此番除了这里,锦觅当真再想不到第二处,当机立断,折回省经阁,一路施法又担心过于招摇引人生疑
她素来不爱念书,这省经阁也不过来数次,几圈转下来已经晕头转向不知所云,到底哪一本才是?
绕了一圈返回,蜡烛旁书架上的书册好似被人翻动过!锦觅疑虑,移步上前,小手伸向那处,犹豫几分,还是抽了出来,摊开手中,不出所料,果然是梦陀经,书册被翻动,一旁的蜡烛随之熄灭,锦觅并未多想,将经书收好,这里面文字,当真是它认识自己,自己不认识它!
待我去请教了老胡,他知天文地理,自然可以为自己解惑!怀里的玉牌被经书挤得应声坠地,锦觅这才反应过来,璇玑宫那里怕是瞒不住了,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再不走,怕是再没如此良机!
七政殿里
“陛下!今日并未有仙家执玉牌下界,现下是否继续封守南天门?"
润玉起身当真有些意外,她得了玉牌竟没有逃走!
案上的烛火忽地灭了润玉心中一动,难道有人去了省经阁?他随即挥手现出观尘镜,只见镜中“邝露”抱着经书,皱眉苦思,模样甚是可爱,她刚刚,是折回来找经书?
眸色一亮,神情却是焦灼的!
片刻后,“邝露”悄悄掩好门,出了省经阁大门,一路狂奔起来,这方向,正是南天门!
润玉手指收紧,眸子越来越暗,片刻后他一字一句吩咐道“传令下去!将南天门派重兵封守,任何人,不得下界,’
散去景象,广袖甩开珠帘,大步迈出内殿随行的仙侍当真吓了一跳,陛下一向淡然,极少如今日一般盛怒,顾不得细想,赶忙跟上,
.....
手持玉牌果然一路顺畅无阻,锦觅小跑来到了南天门,好生奇怪,平日里不过几个散兵在此守候,还时常偷懒打瞌睡,今日看护的人把南天门围了个水泄不通,到底心底发虚,锦觅悄悄地躲在琉璃大柱后面,暗暗思附。
此番,她化作邝露的模样,一路行来无人奇疑,邝露是润玉的心腹,九重天上最信任的人,加之手里有他亲赐的玉牌,锦觅顿觉底气十足,端起身子,大步前行....
"上元仙子留步”
“御殿将军”锦觅回首一惊,竟然是他,破军是当年凤凰一手提拔的干将,润玉登位后更是对他器重有加。
今日,怎会调他来看守南天门,锦觅满腹狐疑,细思极恐莫不是邝露那边已经被露了马脚,润玉才会派重兵在此守株待兔,等着自己,放眼望去,南天门近在咫尺,若是错过这次机会,恐再无这样的好机会了!
“陛下有要事派我下界一趟,还请御殿将军开门放行!“锦觅学着邝露平日里的语气,从腰间掏出玉牌,晾给众人。
“谁敢拦我”
破军一见玉牌,顿时大笑起来,早在昨日陛下已经嘱托自己捉拿偷窃玉牌的小妖精,要他守好南天门,今日小妖必会出现,果不其然,早就察觉她有些不对劲,用幻术掩盖真身,想来便是陛下要捉拿的小妖精。
“敢不敢现出你的真身?”破军大喝一声。
锦觅震惊,心下立刻慌乱了起来,如今,连这玉牌都不奏效了,连连后退几步,回首再一次看向南天门,锦觅心一横,索性拼上一拼,总好过做那板上鱼肉,任人宰割。
“如此说来,御殿将军是要与我动手?”锦觅收回玉牌,冷哼道。
锦觅即刻唤起水雾,布为巨型屏障,这破军灵力高强,素来带兵打仗惯了,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以卵击石。
“小妖精!你当这是何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还不速速现出真身!”破军朗声喝道,若不是陛下交代了勿伤害这小妖精分毫,且活捉回来,他哪用在此与她多费口舌,早就将她一枪毙命。
锦觅闭眼默念咒法,抬手便推出霜剑直逼破军额间,他身经百战自是不把她放在眼里,奈何不能用力伤了她,只守不攻,众将守在一旁观战。
“小妖精,现身吧!”不欲与她纠缠之下,破军大喝一声,一掌震出她的原型,锦觅吃痛,身体飞出去,幻形术被破,她又变回了自己模样。
身体腾空之际,锦觅闭了眼,这破军,下手真狠,纤腰猛然被人一把箍住,飞旋几圈缓缓落下,又是那个熟悉的清冷的怀抱,她失了神,双手下意识推着他的胸膛.....
耳边回响众人惊叹的声响!
"这小妖精,竟是.天后娘娘”
“御殿将军”
“陛下,臣不知....”不知您说的小妖精就是天后娘娘变得呀,早知如此,臣是一根手指头也不敢碰到呀!
破军心中开始暗自盘算,上回错放了彦佑和水神,又拦下了陛下,早就被记下一账,如今,又参一笔,怕是晋升堪忧了。
“无妨!”润玉一手牵着锦觅,一手整理好她散乱的发髻。
"本是天后顽皮,与邝露用了幻形术才闹了笑话,破军莫要见怪!“
“不,不是臣眼拙!未曾瞧出娘娘真身,还望娘娘见谅...
“无.....无妨无妨”她有些尴尬地应答着。
“陛下,我.....”匆匆赶来的邝露,见了润玉和锦觅,知晓事情已然败露,慌乱失措地跪下,锦觅见状连忙将她扶起,解释起来。
“陛下,此事与邝露无关,都是我擅自做主,这玉牌也是我拿的.....”锦觅说着从腰间抽出,双手托起,递给他。
“请陛下,莫要怪罪邝露!都是我”锦觅双唇紧抿,面不改色。
润玉低头看着那张倔强的小脸,和那托起的玉牌,忽地笑了一下,眸色却越来越暗,片刻后,哑声道:“既然天后喜欢这玉牌,便留下吧!“
“陛下....”邝露失声惊道。这玉牌自他登位以来,一直是自己保管,现下他这般收回,毫不顾忌她的处境,生生当着众人打了她的脸面。
锦觅一惊,他将玉牌与了自己,是不是代表着以后在这九重天可以畅行无阻,南天门也可随意出入?
这亦算是因祸得福,锦觅心中波涛汹涌的翻腾起来,又忍不住生出疑惑,他明知自己一心想逃,为何还将这通行证给自己,百思不得其解.....
“璇玑宫的人听着”锦觅一惊,抬头看着润玉。
“今后天后出行,璇玑宫所有仙婢须得一同随行,十米开外行三拜九叩大礼,若是再有今日之事发生,定严惩不贷"最后四个字铿锵有力,小仙婢纷纷跪地叩首,今儿个弄丢了天后娘娘,这一众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多言。
“你...”锦觅恍然大悟,什么劳什子玉牌,如今也是**一般,弄这么一大群人跟着自己,浩浩荡荡,名正言顺地监视她,果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仗!
锦觅被润玉揽在怀里,本不习惯这般与他亲密,奈何经历刚刚一番大起大落,她也懵了,本以为她与邝露这场戏,已然策划的天衣无缝!
未曾想,在他眼里,不过是两个小姑娘的闹剧,他纵着自己胡闹,不拆穿,甚至一度配合演戏,让她也信以为真。
“闹够了?就随我回去!”他贴耳低语,一手手箍紧纤腰,一手拉着她的手,锦觅皱眉,却还是任由他拉着,突然感觉自己在他面前,好似一个笑话,委实不快。
璇玑宫内
锦觅恍恍惚惚被他拽着,一直进了屋,才察觉,这里,并不是自己的寝殿啊?细细观望,是润玉的房间,屏风上还挂着他的衣物,每一处皆是他的气息,锦觅隐隐预感着将要发生什么,她挣扎着要摆脱他箍紧的手。
“你干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