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个月,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呢,她总不能多愁善感这么久吧。
一个星期之后她也得从这里搬出去了吧,毕竟鬼王的正牌已经要回来了。
在上班路上的禾晗昱还在想,有时间就去找房子吧。
还没等到办公室,组长的催命电话就打过来,“极阳之体早产了几天,马上就要生了!”
“你直接去对方家里,不用来天师局了。”
禾晗昱想还真是一点时间都不给她留啊,按着组长发的地址,她到了一处和禾家一样豪华的别墅地段。
她被安排站在外院,可能也是怕她会产生嫉妒之类的情绪对小孩儿不利。
禾晗昱站着也没闲,震家可谓是符纸和安保都做得相当严谨,看得出来对这个小孩儿的重视。
就是没想到还看见禾瀚荣提着花篮达到了震家的门口,禾屛天师局就来了他一人。
禾瀚荣先是被拦住了门外,通报完后才被放了进去。
就这么一个小插曲,禾晗昱站在那里继续听别人所谈论,知道这家人姓震,男主人叫震领,之前是震鬼天师局的负责人。
生孩子的是震领的女儿震华,震华一家也都是天师,只不过在总部,禾晗昱没有见过。
外面的人看着她窃窃私语,禾晗昱权当没看见,在听到婴儿啼哭后所有人的心才都落了地。
正是中午十二点,一天阳气最鼎盛的时候,极阳之体诞生了。
禾晗昱抬眼看着刺眼的阳光,虽说她也是这个时间出生,可她的命都比别人要差。
她都已经打算抬脚走,可里面突然传来了女人的惊叫声,接着是嘈杂的脚步声。
他们外面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跑进去后只见震领揪着禾瀚荣的领子,扬起的手带风,落在了禾瀚荣脸上。
而禾瀚荣挨着打还笑得越来越大声,活脱脱的疯子。
“我们禾屛天师局没有的,你们震鬼天师局也休想有!”禾瀚荣自己也觉着自己疯了。
他自己严格按照天师局的规矩要求着自己,可如今发现没了后靠,人们的行为好像都在问他:“规矩是什么?”
他现在已经走到绝路,只好听那位高人的话,带着被重新施过法的布偶娃娃来这里一趟。
震华刚生育完,她披着衣服,猩红着眼眶疯狂晃动着禾瀚荣,“你把我女儿还回来!”
孩子丢了?
所有人都开始惊慌。
只有禾晗昱看见了震华怀里的布偶娃娃,是那个关着禾梁株和禾夫人的布偶娃娃。
禾瀚荣竟然想办法让那孩子也被关进了布偶娃娃里,不样震鬼天师局也的确不会再坐视不理。
震鬼天师局哪怕是耗尽心血也必须得把孩子救出来,这样子乔梁株也就能出来了。
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震华又怎么看不透他的那点蠢心思,一把把他扔到地上,沉声吩咐:“孩子没出来前,他死也得死在我面前!”
众天师把禾瀚荣团团围住,他注定短时间内出不来震家的大门。
禾瀚荣的道袍早已不似往日那般干净整洁,上面泥土血迹沾了全身,他嘴角还咧着笑。
他得意又狠毒的眼神穿过眼前的人群,隔着缝隙,突然定格到了禾晗昱身上,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禾晗昱听见他好像来自地狱般魔鬼的声音,“不要再讨论该派谁进去了,禾晗昱就可以平安无事把人带出来。”
“我办不到。”禾晗昱根本不知道布偶娃娃的幻境怎么破,最后失败这些人怪在她身上,万一还给她安个故意杀人罪呢?
与极阳之体有关的事和人她还是不要沾边的比较好。
而且这里如此多的厉害天师,要出手也轮不到她做第一个。
“我的好姐姐怎么可能办不到呢?”他说的声音不算洪亮,众人可都是清晰听到了,
“把咱们父母困进去的可就是你的男朋友呢,你当然知道该怎么办。”
震领的眼神也落在了禾晗昱身上,他精明的眼神在思考着可能性和后果。
“首先,我单身;其次,禾夫人被困进去的时候我可不在场。”
禾晗昱哪怕睁眼说瞎话,也得避免和布偶娃娃扯上关系。
“你都进去了,说不定你男朋友着急的就来了呢?”禾瀚荣可是把这些仇人都算计进去了,“他带来人间的布偶娃娃阴气如此重,我可不信他什么都不知道。”
禾晗昱真是又问候了一遍禾家。
鬼王还一直都有派阴差在看着禾瀚荣,可能是感受到震家今天布防严密没有跟进来,没想到禾瀚荣还就借此钻空子。
禾晗昱从心底还是希望鬼王不要来。
“你随我一同进去。”震领自身为了孩子的安全肯定要下去,一个区区小天师他还是有把握控制住的。
禾晗昱想刀人的眼神狠狠剜了禾瀚荣一眼。
布偶娃娃以防进一步发生事故,震鬼天师局的天师几乎都围在周围轮流看守。
禾晗昱和震领两个人并排一同入了里面,四周漆黑一片,禾晗昱都看不见对方的身影。
她正要出声喊,身后的一把打手捂住了她的嘴和鼻子。
熟悉的味道下禾晗昱没有出声,她尽可能放低声音,“你怎么来了?”
在闻到鬼王身上的气息那一刻,她既激动又紧张。
鬼王是为谁来的?
鬼王看她认出自己松开了手,手指尖剐蹭了她的一下鼻尖,好像是在嫌弃她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
“当然是来救你了。”
“那我们要把禾梁株和禾夫人放出来吗?”禾晗昱感受着鬼王的手握住她的手也没有挣脱,“那小孩儿你不会是想要......”
“我倒是想把那极阳之体神不知鬼不觉杀死。”鬼王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可下一秒语气又无奈起来,
“震领就感谢禾瀚荣那个蠢货吧,他要是不牵扯到你,我是绝对不会管的。”
不然凭震领,还真不一定能把小孩儿救出来。
禾晗昱之前听到极阳之体的担忧在这一刻全部放下了,或许感觉到鬼王压根不在意极阳之体,让她更加确定自己是极阳之体。
又或许是无论怎样,鬼王都愿意冒险来救她,无关乎她是谁。
鬼王领着她走着,禾晗昱只感觉走哪里都是黑的,根本没有方向感。
走了很长的一截,才能开始隐隐约约看见一些事物的轮廓。
然后像是风声一样无孔不入的惨叫声贯入了耳朵。
这里可不仅仅是三个人那么少,而是有上百人。
鬼王熟门熟路地找到那刚出生的婴儿,这本来就是他的地盘,所以一切才轻而易举。
可当他施完法后,看着还在眼前的婴儿陷入了沉思。
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