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鹿被夏藤他们从藤蔓中解救出来,立马朝惊鹊他们这边走来,寻鹿用角抵了抵地上的大鸟,“鹊仙。”
“鹊仙?这俩谁啊?”腊梅朝惊鹊低声问道。
“俩大神。超级牛逼。”惊鹊竖起大拇指朝两人笔画道。
“那他们怎么会被困在这里?”云石看着满身伤口的寻鹿说道。
“我怎么知道。”惊鹊也弄不明白现在的状况,他们明明还没走出去,怎么会遇到他们。
寻鹿一直用角顶着鹊仙的身体,鹊仙本就没什么大碍,被他不停顶着心里逐渐不耐烦起来。鹊仙展开翅膀用力往寻鹿头上拍去,“滚。”
站在一旁看戏的四人…这是闹架了。
鹊仙化成人形,不再是透明状态,站在几人面前的是一个身穿玫红色碎花吊带裙的冷艳美人。
就是美人脚上的拖鞋只剩一只了,虽然早从声音就听出来鹊仙是个冷艳美女,真实看到了还是被她那种带有攻击性的美貌震撼住。
鹊仙一双丹凤眼朝云石撇去,男孩脸上瞬间就浮上了一层淡淡的桃花红,云石害羞的低下头看到自己脚下正踩着一只拖鞋。
云石连忙把拖鞋捡起来双手递给鹊仙,鹊仙穿上拖鞋,再次在寻鹿身上留下几个脚印才算解气。
完事儿后霸气的撩了一下头发对着面前的倒霉四人组“谢谢你们。”
云石头都摇成拨浪鼓,鹊仙看着眼前单纯的男孩突然笑了起来,多了一丝妩媚。
云石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子,即使会馆里惊鹊和腊梅各有韵味,但鹊仙身上处处散发出的气息给云石的感觉像是来自母亲怀抱里散发出的…
等等,他是山里石头成精那里来的母亲,云石从幻想中出来,使劲甩了甩脑袋,他肯定是还没从幻觉中出来。
腊梅看着瞬间恢复理智的云石“咋了,对你女神的留恋期这么短。”
“我觉得她像我妈。”云石压低声音趁鹊仙和寻鹿掰扯期间悄悄对几人说道。
“你哪来的妈妈。”夏藤嫌弃的看他,也以为他是没从幻觉中出来。“不过他们怎么在这?”
“不知道还是小心为上。”腊梅和云石没见过他们,除了云石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母亲情绪,他们对面前的两人一点也不了解。
寻鹿从地上起来,恢复平时那副儒雅商人的模样,当然如果忽略他身上穿的大花衬衫和沙滩裤和脚上那双拖鞋。
惊鹊看着眼前的两人忍不住问出她最在意的问题“为什么你们恢复原身还能穿着自己的衣服。”
寻鹿和鹊仙像听到什么惊天秘密一样,一脸复杂的看着他们,“你们都不是这样的吗?”鹊仙看对面四个人摇头思考了半晌“也许是你们还小,保持人形的时间太少。”
“什么吗,就是他们太弱了,连保持一体的能力都没有。”寻鹿嘲笑道。
四人,当初就不该救他出来。
“你们怎么在这里?”鹊仙问出今天第一个正经问题。
“那你们这么在这里?”夏藤反问回去。
鹊仙勾了勾嘴唇“我们在找银雨乡,你们也是吗?”
“我们是意外来到这里的。”四人讲了他们来这儿的经过,“你们找银雨乡干什么?”
寻鹿看向鹊仙,眼神中有些许无奈,他藏起心中的情绪“你们问她。”
鹊仙被四个人看着,有一些不自然。既然他们是有意寻找银雨乡那他们一定知道怎么出去,倒霉四人组连心里最后一点担心都没了,现在只想听八卦。
寻鹿看向鹊仙的眼神分明是有事儿,几人找了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围城一圈听鹊仙解密那个神秘的地方。
“那是我出生的地方,也是许多妖精向往的地方…”
那个叫银雨乡的地方在妖精一族中是被视为世外桃源的地方,鹊仙出生的地方。
“大师傅,那是什么?”小鹊仙穿梭在祭祀队伍中间,在十几个身穿华服的人间来回跑动,指着祭台上出现的大门问正在领头跳神舞的男人。
“小鹊仙,快走开,我们在祭祀呢。”面具后传来一道温雅的声音,却是驱赶小女孩离开。
小鹊仙听到大师傅凶了自己,瘪着小嘴跑到一边去了。领头的男人眼见女孩要掉泪,心中无奈,故意慢下脚步混入队伍中然后慢慢退出祭祀队伍。
姬南摘下面具走到小鹊仙背后一下把生闷气的小女孩抱进怀里,“一天天生我八百次气,你就欺负我一个吧,看把我气死了下次二师傅训你的时候谁护着你。”
“二师傅说那个门年年都开,你们不祭祀那个门也要开的。”小鹊仙不知道祭祀的意义不只是为了大门打开而设,她只知道她要连续两个月见不到大师傅。大师傅要连续忙两个月,听起来就怕死了,偏偏他们还说自己要继承大师傅的位置,真是气死妖了。
“哈哈哈哈,你长大就知道了。”姬南无视小儿胡语。
银雨乡大门打开,并不是为了欢迎外面的妖精,没有妖精能穿过空白地带来到银雨乡,除非等每一百年空白地带白雾散去有一星期的安全期,只有这时候外面的妖精即使不借助银雨灯也能找到银雨乡的大门。
窗外春风微微吹着,暖暖的春风吹到皮肤上像是一段上好的绸缎一样柔软。远处檐下挂着风铃时不时传来清脆的响声,轻轻叩击着年轻的学生的心弦。
课堂上,老师对着黑板激情的讲着,课桌上,学生对着黑板频频磕头以表对老师的尊敬,放屁,其实是困的。
鹊仙努力的让自己的眼皮睁开,每到这一瞬间她的眼皮就不是自己的了,鹊仙用手撑起眼皮强行使自己打起精神。鹊仙的手搭上头,沉重的脑袋有了支撑点本就不精神的鹊仙眼睛慢慢合在一起,闭上眼睛的一瞬间鹊仙的灵魂都得到了升华,那一刻就是…
不行,鹊仙的头猛地撞在桌面上在昏昏欲睡的的课堂上发出一声巨响,老师抬头往这边看来,鹊仙迅速调整好表情,一副好学生认真听讲的样子。
课堂上的一声巨响把打瞌睡的同学都惊醒了,剩下放弃挣扎直接趴在桌子上进入梦乡的学生被老师一个个抵喽起来。
鹊仙的同桌用手挠了挠他的鸡窝头,对着鹊仙竖起了大拇指。
鹊仙转过头,眼眶里有泪滴在打转,墨绪一下子没忍住笑出声来成功喜提站票一张。
额头传来一阵阵的疼痛,鹊仙彻底没了昏睡的欲望,她终于熬到下课爬在课桌上想趁机补个觉。
墨绪回到座位上,把爬在课桌上补觉的鹊仙拉起来“你明年就要出乡了。”
“嗯。”鹊仙有气无力的回到。
“今年霍邱也出乡了。”墨绪继续说道。
“然后呢?”
墨绪看着她这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就来气“还然后,他家明摆着想抢你乡主的位置,之前还知道收敛,现在都这么明目张胆的把意图摆在明面上。”
“这有什么,他本事大乡主就让他当呗。”鹊仙从小被霍邱那边的人针对惯了,现在对这些事没这么大的兴趣。
“我倒是希望他能出点什么事,最好就是再也回不来了,唔。”墨绪话还没说完就被鹊仙捂住嘴。
“你小心点,霍家这几年势力见长,你小心惹祸上身。”鹊仙眉目见带上成熟之色,那一瞬间身上发出的气质和二长老极为相似。
“你要是能把到处躲得本事用在和霍邱斗上该多好。”墨绪闭嘴,也爬在课桌上,他家和霍家那一派处在对立面上,要不是看在大长老和二长老的面上霍家早收拾他家。
他极其讨厌霍邱的原因就是霍家不看中规则,而是根据他家自己的意愿办事,要是他家张权,整个银雨乡岂不是变成了他霍家一家的一言之堂。
“整个银雨乡都不看中我,只有你们家愿意支持我。”鹊仙用胳膊肘捣了捣墨绪,语气带打趣。
“切,你少来。”
春光烂漫满山的桃花争相开放不想放过这个斗艳的时机。
只是…太阳未升起时这山间未免有点萧瑟。
“哼,都说这漫山遍野的桃花好看,结果这时候约妖精出来看桃花都没妖来了。”一个带着矫俏女声出现在桃花林中。
“什么妖大半夜不睡觉出来赏桃花,也就你脑子不好使。”一道吊儿郎当的男声紧接着响起。
“墨绪,我明年就要出乡了,还不能大半夜出来看看别的风景啊。”鹊仙语气带着哽咽,一想起她明年就要离开就不知觉想要流泪。
去他妈的历练,她一天都不想离开银雨乡,她就是一个长不大的恋家女。
“我听我爸说乡外可繁华了,嗯…怎么说呢,你出去就知道了,我反正出不去。”墨绪和鹊仙不一样,他总是想着出乡去看一看乡外的大千世界。
外面对银雨乡的期待高,乡内妖精对外面的世界也充满好奇。可惜,墨绪出生时签师给算出来他的命途是近乡怯,也就是这一辈子都走做不出银雨乡这个地方。
墨绪一开始不信,又一年趁家里人不注意跑出来乡门结果在空白地带迷了路,大长老带着妖精找了三天三夜才把他找到,从那之后他就被三令五申禁止出乡门。
“你是神树选出来的乡主,肯定比霍邱那个装逼犯厉害。”
“也许我就是一个被抛弃的弃儿,正好放在神树底下。”鹊仙不在意道,她从小这种话听的多了也就看淡了。
“放屁,那就是霍家为了夺权故意放出的谣言。”墨绪说道,仿佛对里面的内情了解的一清二楚。
“你知道什么,给我说说。”鹊仙朝墨绪靠去,想从他那听到点八卦。
“知道也不告诉你。”墨绪傲娇的说道,他才不说,让他爸知道了又该罚他了。
“你就是不知道。”鹊仙见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就开始故意激他。
“你少拿这套对我,我不是三岁小孩儿,想激我没用。”墨绪显然对鹊仙的套路了解的透透的。
“切,不就是霍家家主在外面有一个相好的,结果因为外乡人进不来就不得已分开,他们霍家想要掌权不就是想要打开乡门,不受一百年限制吗?”鹊仙了解故事的表面,但霍家真正夺权的原因她确实不知道,但墨绪不知道从哪得知的各种小道消息,总之比她知道的多多了。
“你知道还问我。”墨绪找了个空地躺下,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你小心把毒气都吸进去。”鹊仙在他身边也躺了下来。
“阿鹊,你走了就不要在回来了,银雨乡没有未来了。”墨绪突然转过头“你明天就要走了是不是。”
鹊仙失笑“银雨乡门一年才开一次,我要走最早也要等到八月份。”
墨绪没在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有重新开口“阿鹊,出去了就不要在回来了。”
“闭嘴。”鹊仙知道他的心思,她就是恨,恨不能把墨绪一起带走,恨大师傅和二师傅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责任选着留下。
天微亮时墨绪把睡着的鹊仙叫醒,两人沉默着走出桃花林。
鹊仙拉住墨绪“我在咱们的秘密基地放了些东西,你记得去看看。”
“什么东西,不会是什么整蛊玩具吧?”墨绪脸上扯出一抹笑,强撑着自己跟鹊仙做最后的告别。
两人没说任何关于分别的话语,却又处处透露着不正常。
“我走了。”鹊仙跟墨绪告别。
“我也回家了。”
两人转身朝两个方向走去,又同时转过身看对方。墨绪朝鹊仙挥手“鹊仙,再见。”
“再见。”鹊仙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跑了起来,泪水不知觉从眼里流出来。
鹊仙出乡了,天一亮,整个银雨乡都在疯传银雨乡下一任乡主在大门未开启之时出乡了。
此时的霍家,霍家家主坐在桌前吃着早饭,丝毫没有惊慌之色,姬南和云商还有墨家肯定不会白白等着他们霍家把乡主之位夺过来不做任何反抗,不过以为把那个小丫头藏起来就能护她周全,真是不自量力,等她到了外面,才知道什么叫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