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的场面忽然发生,如意只觉得心头酥酥麻麻,羞涩又期待,他点火到哪,哪里就能感觉到微微的战栗。
永夜的气息像那同时包含甜味和苦味的毒药,充斥在她身周,密集包裹着她无法逃脱,引诱她靠近停留。
从唇间口中体味到了这似甜似苦的味道,如意下意识的吞咽,口中满是侵略气息,她又空白了一瞬,只觉得自己变得轻飘飘,连脑袋也阵阵发麻,真像是喝醉了一般。
但还是缓缓间想起了什么,如意勉力让自己拉回神智,然后心下懊恼,双手轻推他的肩要退出他的亲吻。
看着面前写满不满和迷醉的脸,如意有些紧张,急急的低声道:“灵永夜,你,你知不知道……”
“知道。”永夜打断她的话。
他只全心看着她泛红的眼角,被吻得饱满鲜艳的红唇,眼里是紧张懊恼的神色,却还未很好的收敛起方才的动情之态。
他咽了咽口水,滑动了一下喉结,低声快速说道:“这点还毒不死我。”
然后一手捧着她的侧脸,便又是偏头吻来。
但这回如意怎么也不愿配合,他忍着灼痛,她却紧紧抿唇不肯张口。
永夜只好亲了亲她的唇和下巴,又将头轻靠在她肩膀上,亲了亲她的脖子,手还不老实,又不甘心的捏了几下肚兜。
最终还是由如意抱着他的头,他抱着她的腰背紧紧的贴着,即愉悦又不满地将脑袋埋在她的颈窝,又在她的锁骨处亲亲啄啄的回味。
交颈相拥了一会儿,感觉身上挂着的人儿软弱无骨的耷拉着,永夜问:“累了?”
那声音本是清冽悦耳,温柔起来也能缱绻着许多蜜意。
如意的确是有些累了,一晚上来来回回的折腾,一会意外一会又紧张的,这个温泉泡的比不泡还累。披着的浴袍原本浸透了,在池边坐了这么会,浴袍挂在肩上又湿又冷。
“阿嚏……”打了个喷嚏,她更蔫了。
永夜倒是一直半身泡在水里,而且武功高强本就不太怕冷,听见她打喷嚏连忙抱着如意回到温热的池水里。
又泡了一会,换好衣服,永夜将她送回药庐还督促着煮了一碗祛寒汤喝。
直到如意睡下,永夜回到自己的房间,方才没把她直接抱来睡便是要打坐调息。
但刚坐下端起茶杯准备喝水,却是皱了皱眉,再忍不住,一口血吐在了茶杯里。
看着一杯血污,永夜默了默。还是让随侍传来了自己的灵医。
诊完脉,永夜问:“如何?”
灵族的医者往往都有医术高超的名声,族内能随侍大祭司的更是医术拔尖,且是心腹,知道些隐秘。
此时,医者微一沉吟便有了成算,答道:“祭司大人,的确是中毒反应。但能让您中毒的,那只有……”
灵永夜打断他:“嗯,你且说中毒程度如何。”
“严重倒是没那么严重,应该是微量中毒,想必不是直接来自于圣血。只是这毒本就是针对大人的血脉,因此会受些疼痛折磨,既然方才已经吐出了最重的毒血,那暂时不宜动武运功,调息平复毒发症状便可。若不恶化,便尽量不乱用药。”
“多久能恢复?”
“若无意外,十二时辰不动武,三五天当能恢复。”
灵永夜点头,正欲叫他退下,又看这名灵医正蹙眉思考什么,便没有出声打断。
灵医回神,连忙道:“大人恕罪,我方才是感到大人脉象似乎有点变化,可否再探一次?”
永夜伸出手,灵医良久后收手,道:“方才就觉得有异,原本大人常年圣蛊附着心脉,之前探脉时可以探到圣蛊活性,但现在好像……”
见灵医犹豫不定,灵永夜道:“直说就是。”
“是,祭司大人。现在好像……圣蛊好像失去了活性,再探不到其生命力了。”
“你说,什么?!”
灵永夜惊诧了,他难得有过这么强烈的惊讶感。大概是从没想过圣蛊会失活的可能性。
“虽然就文献记载,圣蛊与祭司大人共命,非死则蛊不离体。但……也曾有过一点野史逸闻,几百年前有一位大祭司圣蛊失活过。这……毕竟圣蛊具体作用和情况只有王上一脉知晓,我等也只有文献和医书参考,恐怕也只有王上能够诊看您这个情况了。”
屋内安静了几息,灵永夜挥退灵医,他走时也小心翼翼的把茶杯毒血带走,大祭司的血有毒,需妥善处理。
坐在床上调整内息,尽量平乱那顺着血流时不时灼烧刺痛的毒发感,永夜暂时放下毫无头绪的凝思。
窗外响动,灵永夜一顿,微微睁眼看去。那响动极轻,但躲不过灵永夜的感知。
就见窗户微微拉了条缝隙,探进来几根白嫩的手指,一个什么小东西弹到了留夜的唯一一盏烛火上,火光微晃难以察觉,便有几缕青烟,而后有一点淡淡的烟火味,若不是刻意注意很容易与烛火味混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