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遥看向了不远处的一个管事妈妈,走过去拉了拉她的袖摆,说道:“婶婶,我怕。”
管事妈妈转过头就看见江遥的脸,方才她没有注意到江遥,此时心里就是一咯噔。
但随即她拍了拍江遥的手,道:“莫怕,说清楚就好。”
江遥会意,恰好乘风在一边道:“别怕,只要你不是刺客,就只是问清楚话。”
江遥点了点头,还主动跟着乘风去了小间接受问话。
最后所有人都问完了,没有混进来的生人,所有人都有能认识能相互印证的人。
乘风明显感受到晏知的不悦,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前禀道:“大人,可能那刺客还是趁机溜了。”
晏知对站他另一侧的兵马司将领道:“加强戒备,此人还会出现的。”
说罢,他便转身往大门离去。
众将领兵士也如流水般离去,剩下的客人被折腾了两个时辰,也无心寻欢作乐了,由着老鸨们陪着道歉送走。
马车将将行了起来,晏知突然掀开点车帘,对乘风道:“最后那些人的询问记录呢?”
乘风立刻去追上兵马司的主簿,片刻就将记录拿回。
晏知就着车里有些昏暗的烛光翻了一会,最后把江遥的记录抽了出来。
乘风被叫上车,晏知道:“这人是你问的?”
他看了眼记录道:“是,大人。这女子不是楚悦阁里的,前阵子到中都省亲,与管事张妈妈是老家的熟人,晚上来了就独自在后院一个屋子休息了,那张妈妈也是这么说的。”
晏知用手指磕了磕桌上那两张记录,道:“西桥县,江氏女?”
乘风疑惑问道:“大人,有什么不对吗?”
晏知想了想,道:“马车继续回府。”
说罢,他人就跃出了马车消失。
乘风独自一脸莫名,大人这是要自己再去看看了。
这事也常有,于是乘风很快平复了心情,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的出了马车,对车夫道:“稳着点,大人要歇一会,回府直接赶进院里。”
那厢,人终于走了,张妈妈单独见了江遥,便道:“姑娘来了,晚上没接到消息,还好没出什么事。”
江遥笑道:“临时来的,没事,你做的很好。”
张妈妈又道:“之后可还要防备着些?”
点了点头,江遥道:“要扫尾,虽然前面叫人去西桥县打了招呼,你马上再安排个人去把我俩熟悉的事说说,指不定有人会去问。”
张妈妈连忙应下,又问道:“姑娘是回小院住还是在这留几日?”
思量了下,江遥道:“我还是江氏家的姑娘,父亲是县令,族中做药材生意,与林国公二儿媳妇蒋氏有点远亲,今晚既然被吓着了我该连夜回小院,过两日我们再见一见就是。”
叫了马车,张妈妈将江遥送到后院门口,江遥煞有其事的道:“晚上没想到发生这些事,着实吓到了,我过两日再来看婶婶。”
“好,好,”张妈妈笑着将她扶上马车,又道:“这里也不是正经女子来的地方,回头我去你那吧,是住在你表哥的小院?”
江遥点头,又寒暄了几句,马车往城南一处小院而去。
进了院子,江遥呼了口气,没想到后面人还跟着呢,这是还得继续装?
于是她按部就班的回屋,简单洗漱就躺下了。
谁知没躺一会,江遥就察觉有个人在床头看她。
江遥一时无言,就这么一会她肯定没睡着,但也不好睁眼,只能假装自己没有功夫所以没察觉有人。
不用看她都能猜出是晏知一路跟来,但他竟因为点怀疑就半夜看女子床头,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经常做这种事,还是有些什么变态癖好……
既得防备着晏知突然动手,表面上还得不露声色,委实有点磨人。
好在晏知打量了片刻就离开了,之前在楚悦阁后门,上马车时的话他也应该听到了,多少能减两分嫌疑就好。
等晏知走了许久,乐一进屋,江遥坐起身来。
“主子,还好您提前放了讯号,不然那人一进屋就要暴露了。”
“你们这几日留在联络点吧,这里我一个人就好。”
乐一犹豫:“不好吧,主子身边不留人护着?”
江遥看着她:“你们哪个功夫有我好?需要人手时我再放信号,这趟不能刚来就惹麻烦,还是我一个人利索些好。”
乐一离开,江遥躺下睡了个舒服的觉,这跟了晏知六天体会一朝大官的生活,天还没亮就要去早朝,有时候晚上也得半夜才从官署回,晏知不累她是真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