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侍卫并修看此深觉尴尬,立马把一旁还想继续看的钟肃拉开。
“你……你干嘛呀?”钟肃不免皱眉问道。
“你难道看不出来将军喜欢祁公子?这个时候怎么打扰?你不嫌尴尬,我还嫌呢。”并修无语说着。
“……就算他喜欢,也要看我家公子同不同意。”
“懒得同你解释,一边去。”
————————————————
“祁云,祁云。你看着我,把你方才的话再说一遍。”卫长临看着祁云垂眸落泪之态,手心里也裹满了他泪中温热。
他怎会相信,昨夜还缠绵入骨,今日便变得如隔长河寒山。
“……我说,我对你……本就……”祁云看着卫长临深切的双眼,张着口后面四字却如何也说不出……
卫长临见此,难以自制的俯下身吻了上去。
祁云柳眉一蹙,眼瞳微怔。被突然而下的卫长临吻了个措手不及,瞬时头晕脑胀。
只此一刻间,四周灯火阑珊都悄然无声了下去,如同隐没于日升月落中不见身影。
两双唇瓣的交缠相依,深情且缱绻。他们二人的温热怀中,此刻只有彼此的跳动与情深,除此之外皆是静默虚无。
“……唔……”
祁云被吻的缓不过气,硬生生受着卫长临微怒的压迫。但是很快,卫长临也意识到,给了他一些呼吸之余。
他的身体渐渐靠入卫长临的怀中,双手无力的撑在卫长临硬实的胸前。
“……”
两人渐入佳境,都浑然不知的深陷了进去。若鱼得水,每一刻都不可失了彼此。
祁云不知道现在究竟该如何,明明已经做好了不再原谅的打算,但是此时,却心如刀绞不能自已,丝毫不愿脱离开这温热的怀抱。
熟悉的气息灌入他的鼻间,柔软的寸寸触感,让他慌张起来不知所措。
良久,两人才分开。
“……卫长临……你……千川……千川都还在一旁,你怎能这般……”祁云努力压低声音,一脸愤然的对着卫长临说道。
“他睡着了,无碍。他的亲父与爹爹想给他生个弟弟,如何不能这般?”卫长临抚着祁云生气的脸庞,真心觉得对方有几分可爱。
明明是极冷淡的语气,却也能从中听出两分戏弄之感。
“我怎……怎会是卫千川的亲父?况且你也不能……也不能这样得寸进尺……”祁云面色与耳尖皆是绯红,两手抗拒的抵在卫长临身前。
“你亲口说的,就不必解释了吧?”
卫长临将祁云一把拥入怀中,接着道:“昨夜洞房花烛,你早便交于了我,还差做卫千川的亲父吗?
如今在我眼中,我们已算是完过婚后的一家人了。”
“卫长临……你我二人又没举办婚宴,何来完不完婚之说?”祁云一愣,竟没想到卫长临居然会这么说,几根心弦不免被拨动了起来。
“喂喂喂,我说你们二人能不能,不要在我的地盘里面做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啊……”
乔申洛不过拿个药的功夫,走回来便见这副殇人光景,他可还孤寡着。
“……”
两人都不好意思的分开,直挺挺立于榻边,就像做了什么坏事似的。
当然,对祁云而言,卫长临就是对他做了件坏事。仔细想来,恐怕还不止这一件。
“……大夫……孩子一切还好吗?”祁云打破沉默,轻声问着乔申洛。
“这孩子不过呛了几口水,没那么严重,不必过于担心。只是孩子还小,体力不支罢了。”
乔申洛打开药包倒入药罐中,接着问道:“你们两位,谁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这……”
此话一出,两人都默不作声起来。毕竟他们其中没有一个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是否亲生,与这有关吗?”卫长临沉声问道。
“额……也不是。主要吧我这药方需要血引子,自然是亲生父亲的血更好融合。当然,除此之外……这个诊费和药费嘛……你们谁出?”
卫长临直接从腰间挂包取了一锭纯金,递于乔申洛手中。
祁云尴尬的抿了抿嘴,他确实没什么钱,都是在将军府蹭吃蹭喝的。
“哇!”乔申洛连忙接过,殷勤的说道:“不知这位贵人府上还缺不缺医师啊?一月只要三两纯金,便可带回府中随意差遣!贵人,很划算的!要不要啊?”
祁云思及此处,又看这大夫人虽不正经但好在医术精湛,便小声对着卫长临说道。
“……长临,千川醒后肯定还要好好调养,正好府上没有专门的医师。一月三两纯金,是贵了些,但是他救了千川的命,可否将他带回府中?”
卫长临微微点了点头,看向祁云不再抗拒他的神情,心中不免欢愉,只是并未表现在脸上。
乔申洛侧着耳听,那叫一个认真。连忙说:“……是啊是啊,贵公子还需调养,在下医术虽说不是顶尖,但在这朝暮城还是能排上名的。
贵人可不要小瞧了在下,在下不仅能妙手回春,还能妙手生奇,若是……二位还想孕育一子,尽管找我!只要钱给够,这都不是事,保证药到子来!”
“啊?”祁云大吃一惊,脸色微红,不免又看向身旁的卫长临。
“男子也可?”卫长临认真问道。
“那是自然,待在下把药配好,再细说此事。”乔申洛拿出一把刀,一边舞在两人面前一边说:“你们二位谁来?”
“我……”
“我。”
祁云与卫长临异口同声道,转过头又四目相视,不免有些汗颜。
“那不如……就一人一刀好了。有些疼,两位贵人忍着点哈。”
乔申洛说着便上手,给卫长临和祁云手心都划了一道。将猩红的血收下放入药罐中,便叫药童端去后房小火慢熬。
祁云看着手上的刀痕,不禁有些发愣。
突然回想起儿时二皇兄将滚烫的铁烙毫不犹豫的印在他身上,皮肉便马上成皱溃烂,一片血肉模糊。
疼得那时的他冷汗直冒,张口无声。
卫长临注意到祁云有些出神,便把自己那只也有划痕的手心放在他手上,然后慢慢十指相扣起来。
“在想些什么?”卫长临微低着头,凑近祁云沉声问着。“你,可还能原谅我?”
“……”祁云摇了摇头,但是思虑了半晌后,又仿佛做了什么决定般郑重的点了点头。
这一路一开始,他便注定要倾慕上他的。无论从什么地方而言,卫长临都已经深深刻进了他的灵台。
有君如此,何不愿相知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