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如此,恐怕世间早已没了帝后的存在。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他们迟钝的转头看向萧兰,眸光之中是明显的惊愕。
如果他们没有听错的话,萧兰是假帝姬???
好在灰袍长老也是见识不浅之人,他很快回过神来,斟酌开口道,“二殿下,此事与我化仙学府也没有关系,您不能因为她是学府的弟子就找学府要一个交代吧?”
就连青袍长老也是皱着眉头,似乎不赞同夜词的说法,他缓缓道,“这个弟子个人所做出之事,我们学府是给不了交代的,请二殿下理解。”
更是有学府的长老们附和道,“二殿下,二位长老说的不错啊,学府这么多弟子,若是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都由学府来承担,那学府岂不是乱了套。”
夜词眸光淡淡,并不急切,那双泛着寒意的眸子淡淡扫过薛奕,语气随意道,“如果我说这个女人是薛奕的私生女呢?”
此言一出,一片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就连薛奕同样变了脸色。
萧兰双目通红,心如刀割,看向夜词的目光带着深深的刺痛,她哽咽道,“皇兄,兰儿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这般待我?”
薛奕快速掩藏好了脸上的慌乱,皱着眉道,“二殿下,空口白牙之事莫要污蔑于我。”
薛奕一闪而过的慌乱之色被一直注视着他的柳如梦捕捉到了,可柳如梦脸色已经平静至极。
因为柳如梦清楚的知道萧兰绝无可能是薛奕的女儿。
因为薛奕他,不能生。
“好,要证据是吧,龙一,将人都带上来。”
夜词冷嗤,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这个女子既然有胆量冒充翡儿,那便需要承受代价。
弟子们倒吸一口凉气,惊道,“竟然出动了龙卫,看来二王爷这次是认真的。”
“天,那个萧兰究竟是哪里来的胆子,竟然敢去冒充帝姬,莫不是想要找死?”
龙卫向来快速,果决。
听到夜词的吩咐以后,几个身穿玄衣脸上戴着黑龙面具的男人将四个人押了上来。
细细看去,竟有熟面孔,玄月国曾经的一对帝后竟都在此处。
四人皆是狼狈不堪,面容枯槁,脸色蜡黄,头发早已沾满了泥浆。
“兰儿!兰儿!救救母后!救救母后啊!”
浑身泥泞如同疯妇一般的妇人疯了一般的朝着萧兰的方向求救,却被龙卫以剑止住了步伐。
萧兰在看清楚疯女人的容貌那一刻,瞳孔骤然放大了几分,她身子下意识一颤,别过了眼眸,不再多看薛妍一眼。
无论如何,她今日绝对不会认下薛妍。
薛妍见女儿别过了头,如坠冰窖。
呵呵,也罢,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兰儿不愿认下她,她亦是能理解。
“说说吧,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
夜词浑身上下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语气如玄冰一般。
据龙卫查证,这个女人没有少虐待过翡儿,甚至于翡儿能平安长大都是一个奇迹。
让宫人将年幼的翡儿推入寒冬腊月的御河之中还不算,她还数次给翡儿下毒。
翡儿能平安长大,实在让人震惊。
薛妍畏惧的看了一眼夜词,身子颤抖道,“兰儿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她是我抱养的,至于那块玉佩也是当初就在她身上的。”
夜朝歌怒斥道,“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明明说那个萧兰是你与薛奕的女儿!”
夜朝歌气的不清,胸口起伏不定。
薛妍缩了缩脖子,一副被严刑逼供的样子。
听到薛妍没有说实话,夜词冷笑,“龙一,真话丹给她服下。”
“是。”
龙卫素来冰冷无情,面对貌美的女子都不会怜香惜玉,更何况薛妍这样的疯妇。
龙一完全无视了薛妍惊恐的目光,粗粝的手如同铁钳一般捏住了薛妍的下颚,将一枚丹药放了进去。
薛妍颤抖着身子用手指尝试去扣那枚真话丹,可是很快的,她的表情渐渐变成了绝望。
那枚丹药入口即化,几乎是瞬间化作药水流淌进了她的体内。
薛妍面如死灰,瞳孔渐渐失去了焦距。
“萧兰,是谁的孩子?”
夜词问。
“是哥哥的。”薛妍答。
短短四个字,震惊众人数十次。
“哥哥是谁?”夜词耐心问道。
“是薛奕。”薛妍浑浊又麻木的眸子微抬,目光看向了薛奕的方向。
短短三个字,又震惊了众人一次。
听到薛妍的指认,薛奕脸色铁青,浑身气压低的可怕。
“来,你说说那一块玉佩是怎么回事。”夜词冷笑一声,目光看向了浑身打颤的青黛。
青黛面如土色,结巴道,“回二殿下,当年薛皇后产下大公主不过半年时间,而后没过多久言昭仪有孕,薛皇后气急之下便在言昭仪的饭菜内下了导致流产的药物。”
“可言昭仪并未流产,甚至胎儿安然无恙到了生产的那一日,薛皇后便派奴婢去将婴儿调换成死胎。”
“奴婢……奴婢亲眼看着言昭仪生下一个浑身青紫的男婴,便退出了昭仪娘娘宫中,却不曾想在走廊之上捡到一块材质特殊的玉佩……”
“奴婢一时鬼迷心窍,便将那块玉佩据为己有。”
青黛越说声音越低,似乎生怕夜词将她处置了。
“呵,死婴。”夜词眯着眸子,眸光不自觉的看向了一抹惹眼的红衣,他鼻子有些发酸。
翡儿,这么多年了,终于找到你了。
你知道不知道这么多年,哥哥一直在自责。
或许古尧帝国本来应该杀掉之人是我与夜月,却让你平白遭了难。
还好,你还活着,并且成为了一名强者,哥哥为你骄傲。
“大皇兄,皇姑姑,我是你们的亲人啊,我是翡儿啊!你们不认我了吗?”
萧兰藏在白纱之下的手止不住的发颤,眼角晶莹的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落在地面之上,溅起一个又一个泪花。
沉默良久的白衣少年开了口,嗓音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翡儿的生辰从来不是已未年正月亥时,夜家的姑娘从来都不是你。”
听到夜月冰凉的话语,萧兰倒退了两步,她心中如同被千万根针扎一般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