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黑雾之中,无人敢应声,她们生怕引起那阴祟的注意。
然而她们,不知道的是,昊天镜之外的弟子们能很清楚的可以看到呢,阴祟早已经知道了她们的位置所在,只不过是在同她们玩猫捉老鼠的游戏罢了。
那阴祟在黑雾暗夜之中它的眸子完完全全是死死的盯着女弟子们的方向。
“这怎么办,我们要不要想些法子提醒一下师妹们快逃。”
“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这些黑雾遮挡着,她们根本寻不到出口,只能如同困兽一般被这些阴祟慢慢抢夺了身体。”
无垠塔内,那恐怖诡异的女声再度响起,阴寒恐怖,犹如深渊中的恶鬼般。
“你们...在哪里?”
黑雾中,易子怡踮着脚尖在朦雾之中飘着走,她那双死沉沉的眸子确是一直流转在角落处女弟子们所在的方向,格外瘆人。
这些阴祟似乎是在这一层待的久了,好不容易遇上了活人,倒也不着急,有着慢慢和她们玩的心思。
砰——
珠子碎裂的声音在诡暗的气氛之中格外的明显。
姜滢滢整个人血压升高,她下意识的捂住了手腕处的星月金菩暗骂了一声不妙。
“找到......你了。”附身在易子怡身上的阴祟低低的笑了起来,那笑声恐怖的让人头皮发麻。
那诡异的笑声愈来愈近,似乎朝着女弟子们所在的方向逼近。
一时间人心惶惶,容浅浅早已将传送灵符捏在了指尖,只要稍有变故她便以最快的速度逃离。
那阴祟似乎是奔着姜滢滢来的,黑雾之中,姜滢滢对上了那双毫无生机的眸子,她只觉得浑身上下冰凉无比。
这种成为猎物的感觉让她感到很不爽。
手腕处的星月金菩只剩下了最后一颗。
姜滢滢不断的朝星月金去菩之中输送灵气想要尝试修复裂纹,却无果,反而让星月金菩的裂纹越来越大,最后崩裂。
伴随着砰的一声,最后一刻星月金菩碎裂,所有的黑雾似乎都涌动了起来,它们的首要目标自是姜滢滢。
若非这个愚蠢的凡人用那金菩压制它们,它们早就将所有的女弟子撕成了碎片。
“不要......不要过来!”姜滢滢的脸上毫无血色,她提着手中的碧珠剑胡乱挥舞。
那些冰凉粘腻似乎缠绕在了她的身体之上。
一瞬间,姜滢滢眸间划过一道冷茫。
她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将身侧的女弟子狠狠的推入黑雾之中。
那名女弟子正是姜羌。
黑雾瞬间笼罩住了姜羌,雾中似有千千万万双手撕扯着姜羌的身子。
它们似乎在思考着是要从哪里开始吞噬这个香甜可口的灵魂。
姜羌惊呼一声,这一刻她仿佛感受到了死亡的召唤。
无数双手撕扯着她干净又纯澈的灵魂,灵魂带来的苦痛苦让她绝望。
奄奄一息之迹,一道金色光华将她掩盖住。
那一瞬间金色的光华照亮了第四层。
金光漫天,那些原本撕扯着她灵魂的黑雾快速退散,伴随着阴祟阵阵痛苦的尖叫声与金色的光辉,姜羌彻底看清楚了。
漫天金光浮现,黑色浓雾快速退去。
金色华光好似墨水之中的一粒金砂,格外耀眼。
刺目的光华散去,她们才看清楚了那金光是从何处来。
黑暗与光明的对峙,红衣少女手持金色长剑,逆光而立。
那把金剑通神约一米长,剑身之上纂刻着密密麻麻的血色符文。
这把剑冰冷强大,散发着令人由衷畏惧的气息。
“这是...”白娉婷瞪大了眼睛,眸中的惊愕之色丝毫不加掩饰,“这是神剑诸天?”
“诸天剑乃至纯至阳神剑,诸天剑之下所有邪祟无处遁形,我们有救了!”容浅浅激动万分,眼角眉梢都带着喜色。
只是那份喜悦之中带着几分真切的喜意却是说不准了。
容浅浅想不明白,不过区区一个世俗界的女子为何会拥有如此这般的天赋与灵根,甚至这般神剑诸天都甘愿认她为主。
她凭什么?
“你们看!是塔阶,果然是阴祟的障眼法,驱散黑雾以后塔阶方现,我们快离开这一层。”白娉婷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看向萧灵的眸光也不在如同一开始那般恶劣。
她白聘婷这个人向来恩怨分明,萧灵既帮了她一次,她也得承了这个情。
“姜大小姐果然是自私自利啊,做了这等恶事还能面不改色,真是叫人佩服啊。”钟意面色微冷,整个人淡然自若,丝毫不畏姜家权势。
当然,她也是真的不惧姜家权势,她堂堂祈仙帝姬可不会惧怕一个宗门小姐。
听到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弟子指责了,姜滢滢的脸上出现了一闪而过的错愕,“我有何错?”
她自幼众星捧月长大,谁不是恭恭敬敬待她她的性命可比一个身份低微的小弟子性命金贵的多。
一众女弟子也是驻足停下观看二人吵闹,毕竟有神剑诸天在压制着阴祟,她们也能有时间松一口气。
刚刚黑雾漫天,她们倒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一声尖叫,似乎是某个女弟子陷入了黑雾之中,在下一刻便是通天的金光,所有阴祟似乎遇到了克星一般极速退散,她们借着金光也终于看清楚了情况。
名叫姜羌的女弟子在黑雾之中,身形不稳,面色极为苍白,似乎遭受了极大的痛苦。
刚刚,距离姜羌最近的便是姜滢滢,其次便是名叫钟意的女弟子。
“刚刚我看到你推姜羌了。”钟意漆黑的眸钟带着凛然正气,她虽不务正业,整日里游手好闲不干好事,可她绝不会做出平白无故害人性命之事。
这乾坤宗的这位大小姐当真是娇养坏了,这般的不把别人的性命当回事。
听到钟意的话,姜滢滢笑了,她上下打量着钟意眼中的鄙夷之色愈盛,“推了便推了,你当如何?你能如何?能为本小姐去死是她的荣幸。”
姜滢滢眸光这才落到了灵魂经受撕扯之痛一张小脸煞白的姜羌身上,她高傲的仰着下巴,“就你叫姜羌是吧?这等贱民也配与本小姐一个姓?能为本小姐去死可是你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