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国,将军府。
这几日萧灵打算好好清静一番,如今整个玄月国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再也没有人跑来恶心她了,不得不说,这种感觉极好。
就连她那个草包二皇兄也自请去封地,无诏不回京。
将军府内,萧灵与如今贵为皇太后的言墨一同下了马车,将军府众人前来迎接。
“微臣参见陛下,参见太后娘娘!”
言麟说罢就要跪,却被一个纤细的手腕拖住。
“多年不见兄长,可是与我生分了。”言墨的眼眶微红。
面前的这些人,都是她的亲人,一别数年未曾相见的亲人。
“墨儿!”言老将军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嫁出去以后多年未曾相见,如今也是生怕这是梦境。
“父亲!女儿不孝。”言墨原本压抑的情绪在言老将军熟悉的身影下彻底决堤。
“陛下,太后,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府中说吧。”易兼如眼疾手快,拖住了言墨本要跪下去的身躯。
这到底是在皇城中心阶段,一国太后跪一个将军到底不成样子,虽说他们是父女,可到底有规矩在。
“对,兼如说得对,咱们进去说。”言麟道。
他神色也有几分激动,毕竟他就这一个妹妹,嫁给那小子受了不少委屈。
他作为将领,需得听君命,他作为长兄,他没少忤逆萧恪。
将军府内,古树参天,绿树成荫,红墙黄瓦,古色古香。
“墨儿,你瘦了些,也变得沉稳了。”言老将军心中说不清的伤感。
早知女儿会嫁到那个火坑,他宁愿当初辞了官,再也不理会朝中之事,带着一家老小离开皇城。
“女儿这些年再不好过,如今也好过了。”言墨水雾朦胧的眸子里带着几分柔和。
美人垂泪,也是极美的。
“姑姑!要我说你以后就别回去了住在将军府就是了,剩的看那个狗皇帝的脸色。”言决剑眉下宛若星辰的黑眸也带着几分动容。
他是个死脑筋,自然觉得萧恪退位没有什么别的原因,如今依旧是大权在握的太上皇。
“九洲!说什么呢?”易兼如被这逆子一句狗皇帝差点吓得魂都飞了。
“姑姑如今在皇宫内过的很安稳。”言墨微微垂着长长的睫羽,眼底流光攒动。
“嗨,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三日后大军出征,表妹这细皮嫩肉的,怕是吃不了军营的苦。”言决眯着眸子,剑眉下的那双漆黑分明的黑瞳带着几分锐利,勾魂又野性。
“表哥,那你怕是小看我了。”少女一袭朱红色龙纹帝服,原本清冷如冰霜的面容此刻带着几分柔和,她微台下巴,意味深长的看着言决。
虽然她知道了她的身世,甚至这副身体原本的主人都与将军府无关,可如今她与这些亲人的关系已经不在乎区区血缘了。
看着这对表兄妹相处的这般和谐,言老将军甚是欣慰。
只是可惜了他那早亡的老伴,无法看到儿孙满堂围绕在身边的场景了。
想到这里言老将军微微叹息。
将军的温情之中,一道纤瘦的身影在不远处看着很,只觉得刺目碍眼。
少女一张芙蓉秀脸,柳叶眉鹅蛋脸,身着淡青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
发间插着一支玲珑飞凤簪,端看那发簪的成色就知道价值不菲。
易子怡娇嫩的手指狠狠的捏着廊阁处的红漆柱子,她那双美眸中带着几分恨意。
“绿绮,我等不了了,我要成为将军府名正言顺的主子!”
“小姐……可是大少爷总是避着咱们。”绿绮神情复杂。
连她一个奴婢都看得出大少爷对她家小姐一点心思都无,甚至还有几分厌恶……
“哼。”易子怡冷哼一声,“既然姨母不愿帮我,那我唯有靠自己了。”
易子怡的心里是非常厌恶她这个姨母的,可她自小养在易家,标签上也被打上了商女而字,除了将军府她无处可去。
至于为何厌恶易兼如,原因便是她为生母不平。
凭什么易兼如作为嫡女高嫁到将军府,她娘却要给一个身份地位的八品小官做妾室,最后落得惨死的下场。
她不甘心!
“大军三日后出征就意味着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否则行军途中万一表哥看上那小贱人,我还怎么名正言顺的做言家少夫人!”易子怡原本清秀的小脸上带着狰狞之色,她目光怨毒的望着不远处相谈甚欢的表兄妹二人。
凭什么?她与那贱人都是言决的表妹,言决从未对她有过笑脸。
“小姐……”绿绮望着易子怡那狰狞恐怖的表情,最终还是没有敢在劝她。
……
“灵儿,这大军出征,到底都是男子,你要不要在考虑考虑,舅舅出马定然将朝曦公主完好无损的带回来。”言麟腆着脸,带着几分犹豫道。
毕竟他自己身为将领,自然很是清楚明白自己手底下的兵都是些什么货色。
他这外甥女生的貌美,怕是那群兵犊子的眼神都黏上去了。
“嗷!我会换男装的。”萧灵不以为然。
毕竟这是司离的要求,那家伙非要跟着她一同去,最后再三商议之下决定了他化为原型跟着她,她女扮男装。
“那便好。”言麟心中最后一点担忧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到底那群兵犊子再怎么离谱,也不会看上一个男人。
“民女易子怡,拜见陛下。”少女声如莺啼,身姿窈窕,步步聘婷,颇有世家贵女的风范。
“免。”少女眸光微抬,微微挑眉。
这易家小姐当真是个不识趣的,这个时候跑来找存在感。
“谢陛下。”
易子怡垂着的眸光满是不甘之色,凭什么她就得恭恭敬敬拜这个曾经的皇室耻辱?
抬眸之时易子怡眼底的不甘心与怨毒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像她原本就是个清雅佳人一般,“陛下突然驾临,子怡身子有些不佳,这才未出府门迎接,还望陛下莫要怪罪。”
易子怡忍受着莫大屈辱,彰显了她的温婉懂事。
再忍一忍,待到成事,她也算这贱人的表嫂了。
“无妨。”萧灵神色淡淡,并不欲和这个女人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