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帝斯文白净的脸抽搐痉挛,他黑白分明的眸子有些泛红充血,死死的盯着正在受刑的女子。
一字一句艰难的从牙缝中蹦出:“给朕住手!”
正在行刑呢侍卫面面相觑,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玄月帝艰难的喘着粗气,浑身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般。
“陛下。”皇后小心翼翼的观察玄月帝的神色。
面前的玄月帝温润的脸上带着帝王般的冷肃,那双温和的眸子带着锐利,宛若天空中的鹰隼一般。
“滚。”那双锐利的眸光淡淡的扫了一眼皇后,眉目间的冷意犹如三尺玄冰一般。
皇后涂满脂粉的脸微僵,一时间下不来台。
玄月帝大口的喘着粗气,牙齿狠狠的咬住舌尖,血液的腥甜在口中弥漫开。
他脸上的神色变化,痛苦又狰狞。
片刻间,一双沧桑浑浊的眸子睁开,他很清晰的感知到了嘴里的血腥味,暗骂了一句疯子。
萧恪当真是个疯子,为了这个女人竟然不惜咬舌跟他同归于尽。
他的心中隐隐有了几分惧怕与忌惮。
得到了天下最尊贵的东西也就变得越来越患得患失,他怕有一天失去这尊贵的皇位。
所以,除掉唯一让萧恪的牵挂是必然的,届时他才能完整的掌控这副身体,成为真正的帝王。
玄月帝双眸闪过一道狠戾之色,他似是下定决心般,薄唇轻吐出一句冰冷的话,“给朕将这个女人杖毙,阻碍者,就地诛杀!”
此言一出,别说皇后,就连身后几个容颜娇媚的宫妃也是诧异无比。
这言墨到底是他的原配发妻,他都能这般心狠…
皇后惊愕过后是极度的狂喜。
没有哪一个女子能容忍自己的夫君曾经有过结发正妻,言墨的存在就像一粒沙子,而她薛妍自然容不下这粒沙子。
侍卫面无表情的领旨,他们见的血多了,自然不会有什么别的情绪。
“我今天看看谁敢!”一道冰冷清哑的声音由远及近。
少女一袭暗红色锦服,裙裾处用金丝银线绣着盛开的曼珠沙华,带着几分妖冶,华服完美的贴合少女纤瘦的身躯,将她姣好的身材衬托的淋漓尽致。
那张脸却完全没有被这热烈的暗红所掩盖,清冷孤绝,一双桃花眼宛如末世遗珠般璀璨,她眼里流转着令人心惊的冷意。
她那双寒星一般的眸子慢慢划过长凳上奄奄一息的女子,漆黑的瞳孔带着精绝的杀机。
“大胆!无朕圣谕竟敢擅闯两仪殿!”玄月帝脸上的慌乱之色被他很快的掩饰了过去。
他打心底的惧怕这个二女儿,尤其是在得知她实力那般强悍以后。
“圣谕?你自己很清楚你是不是这玄月真正的君王。”少女的一步一步朝着龙座上的男子逼近,脚步声在这这空旷的殿前格外清晰,一步一步,仿佛重音锤在玄月帝心上。
让玄月帝的脸色更家难看的是她的话。
你自己很清楚你是不是这玄月真正的君王。
她究竟知道了什么?
难道是温家那个郡主告诉她的?
“你放肆!朕是天子!”玄月帝温润的脸上尽是狰狞之色,怒道:“朕处置一个庶人岂容你置喙?”
他喘着粗气,自心底里忌惮面前这个倾城绝艳的女子。
“天子。”
“又如何。”
“从今天起,恐怕您就不是了。”
少女走到奄奄一息的言墨身边,一颗散发着滢滢绿光的丹药被言墨吞入腹中。
纯澈的药力流淌着四肢百骸,让她原本苍白的脸色好上了一分。
“放肆!大胆!你是要造反不成!”
“来人!来人!给朕将这庶人与这乱臣贼子统统拿下!”玄月帝龙纹绣袍下的手微微颤抖。
他是从心底的惧怕这这个曾经懦弱的废物公主。
“是!”
四周的的侍卫都拔出了手中的剑尖对准了萧灵。
“诸天。”少女神色淡淡,冰冷的眸子毫无温度。
金色的光华自她身前凝聚出实体,剑身上红色的字符犹如活了过来一般,若非知晓它是天界第一等神器诸天,总有强大的神力,恐怕不明所以的人要以为这是一把邪剑。
诸天剑身嗡鸣,似乎在同萧灵打招呼一般,带着几分雀跃。
“你们还等什么!快上啊!诛杀乱臣贼子赏金封侯。”见到诸天的玄月帝面如土色,一颗心都冰凉的透彻。
他亲眼所见,就连那副院长都在诸天剑的威压下如同蝼蚁。
“是!”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一些不要命的侍卫纷纷涌上,手中的利剑狠狠的对准了红衣少女。
少女的白皙手指握住如玉一般冰凉的剑柄,金色的光华四散。
金光显现,那些侍卫还没有碰到萧灵的裙角就被震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在朱红色的宫墙之上,口吐鲜血,生死不明。
“啊!!”
见到鲜血的娇弱妃子惊呼一声,纷纷四散开逃命。
玄月帝面如土色的看着面前犹如天神一般的少女,他浑身颤抖着。
“朕……是天子……你不能……”玄月帝惊慌之余,手死死的拽着皇后的裙角,让皇后连跑都跑不掉。
一把冰凉的金色长剑横在玄月帝脖颈,阻止住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豆大的冷汗溢在额间,他心跳加速,脸上带着几分慌乱。
“玄月陛下,您该退位了。”
少女背着阳光,居高临下的垂眸望着神色慌乱的帝王。
她仿佛是这世间最尊贵的主宰一般,睥睨天下。
皇后尽量缩低低了存在感,生怕如今六亲不认的萧灵注意到她。
萧灵手中的力道紧了一分,玄月帝的脖颈处出现了一道红色的血痕。
鲜红的血液浸入金剑上的红色字符,那字符犹如活了过来一般闪烁着妖冶的红光。
“你……不能杀了朕!”玄月帝屏主呼吸,破釜沉舟道,“你若敢杀了朕,你的亲生父亲萧恪也会被你杀死!”
“果然。”
“你是异世魂。”
少女收起了手中的金剑,居高临下的望着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的帝王。
玄月帝手捂着流血的脖颈,生怕自己流血过多而死掉。
他怒目而视,“你早知道朕不是你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