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万年了,没想到还有人类进来。”
“真是热闹啊。”
“不如,都别走了留下来陪陪我。”
女子一袭金丝银线所绣的火红繁服,如同血月下的蝴蝶,如梦似幻,眸若秋水,琼鼻挺翘,一头乌黑的青丝如瀑,额间一抹血色曼珠沙华印记妖艳勾人,她的嘴唇泛着樱色,极致魅惑。
姜辰一见这等尤物,双眼都直了,他理了理仪表,笑着迎了上去,“在下乾坤宗少宗主姜辰,敢问姑娘芳名。”
他双手抱拳,目光毫不遮掩直勾勾的落在那女子身上。
“乾坤宗少主,是个什么东西呀?我不懂。”女子似笑非笑的望着姜辰,眼底一片冰凉。
“额……”姜辰头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平常他一说出他的身份,不知多少女子贴上来,然而这个女人却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实在叫人恼火。
“世间男子皆薄幸,你们这些男子,今日都去死吧。”女子的唇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手心微转,强大的灵力弥漫整个花神墓。
“该死,我怎么动不了!”
“我......也是。”
所有人都被一道无形的灵力束缚住了,无论如何都挣脱不掉这种束缚。
就连身为八阶灵者的允柔在这强大的力量下都毫无还手之力。
“前辈,求求你放过我们,我们无意闯入,还望前辈饶命。”人群中有灵者开始向女子求饶了,这种情绪如同瘟疫一般传播极快。
“前辈饶命啊!我上有老下有小,不能死啊......”
“放过你们?”
“我在这里孤独了万年,好不容易有人类进来,我为何要放过你们?”
万年,众人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这一次当真是踢到了铁板了。
他们这一群人中实力最强的也不过才九阶灵者,而这过了上万年的女子,实力究竟恐怖到了什么地步?
甚至她都不用动手,捏死他们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前辈,请您给我一个面子,家父是乾坤宗……”姜辰一句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如同破布口袋般倒飞了出去。
“呵,乾坤宗又是什么东西?就算你们宗主来了,也要给我为奴。”女子拿起一旁碧绿色的树藤杯,抿了一口酒液,优雅至极。
许多人的心中已经后悔万分来到了这东幽山,他们懊恼自己的贪欲。
如今宝物没拿到反而要将自己交代进去了,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小相公倒是俊美,不如来给我做男侍如何。”女子的身影消失不见,不过一瞬间她便出现在了西洲二王爷夜词的身边。
一双冰凉柔若无骨的手抚摸上了夜词的俊颜,如同冰冷的蛇攀附在他耳畔。
夜词的身子动不了,但是不难看出,他一张俊颜通红。
“大姐……请您自重。”夜词一阵鸡皮疙瘩。
“大姐?”女子好看的眉头轻皱,不怒反笑。
她不过是年岁大了一些,容貌却是如同双十年华的少女一般细嫩,如何就是大姐了?
“有意思,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贴身男侍了。”女子慵懒的斜倚在树藤所化的贵妃椅上。
她面前的众位灵者如同罚站一般直挺挺的站着。
夜词:“???”
这位大姐莫不是疯了不成,究竟看上他哪里了,他改还不行吗?
“嗯?”花神的目光扫过司离的身上,“有意思,妖族竟然也来了。”
花神的目光并没有多停留在司离的身上,因此众灵者也不知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妖。
大家都是出类拔萃的灵者,里面混进来一只妖竟然没人发觉,当真是奇耻大辱。
“邀月花神前辈。”一道清冷的女声将花神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萧灵生怕邀月一时兴起,将司离的身份暴露出来,她便开口将邀月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毕竟妖族可不温顺,在众人的认知中,妖族都是残忍嗜血的恶鬼,一旦出现,必会受到围攻。
“你如何知道我的姓名?我如今已堕为魔,担不起你一句神。”邀月眯着眸子,凉薄的目光细细打量着萧灵。
邀月并非是这片大陆的人,也仅仅是陨落在这东幽山而已,困在此地已有万年。
“刚刚在墓穴门口看到的壁画,画像中的女子是花神邀月,我猜,您就是邀月前辈。”
萧灵的态度倒是恭敬,因为邀月确实称得上一声前辈。
就算前世的她在邀月面前,也得称邀月一声前辈。
“哈哈哈哈哈,不错,我销声匿迹万年,竟还有人能叫得出我的名字,小丫头,你很不错。”邀月随手一挥,萧灵身上的禁制解开了。
萧灵松了松僵硬的筋骨,她前世本就知道花神邀月的故事,邀月的名字在这片大陆可能鲜少人知晓,可在那片大陆之中关于这位花神的事迹可是广为流传。
世人都在笑她为了一个男人将整个家族弃之不顾,结果害得整个花神一族被灭。
谁又能知道,邀月是心甘情愿被骗吗?
“陪我喝一杯,小丫头。”邀月一口口灌着草木精华酿出的花酒,确实丝毫没有醉意。
是啊,花酒怎能醉人。
就连大醉一场忘却她曾经做下的糊涂事对她来说都是奢侈。
萧兰本以为这位脾气古怪的前辈会拿萧灵开刀。
岂料她们二人竟相谈甚欢,这让萧兰脸上没有什么好颜色,甚至有几分扭曲。
“前辈,我这里有些灵酒。”萧灵从凤凰灵戒里面拿出了两坛酒味飘香的好酒。
这都是她那个老头子二徒弟的珍藏。
临走前非要给她塞一大堆,留作纪念,不曾想今日却是派上了用场。
“好丫头,你这性子倒是对我的胃口。”邀月接过那坛烈酒,猛的灌了一口。
“好酒,我这么多年饮的都是树木精华酿出的酒液,不曾喝过这般烈的酒。”
邀月素手一挥,一道天然的透明屏障就出现在了二人面前,隔绝了身后罚站的一众灵者。
外面的人只能看到她们的动作,却听不到她们的谈话。
“前辈。”萧灵有些诧异邀月的举动。
“无妨,我想和你聊聊,这些人太过碍眼罢了。”
“你既知道我的身份,就该听过我的故事吧。”
“不瞒前辈,确实听过。”
“那你如何评价我?”邀月鼻尖嗅着醇香的烈酒,感到无比的爽快。
太久了,她孤独的太久了。
好不容易看到人类的她不免勾起了她的凡心,让她真实的感受到自己曾经存在过,还有一个如此对她胃口的丫头。
“花开两生面,人生佛魔间,一念之间而已。”萧灵的心中不由得想起前世自己。
她也曾遭遇过灭门,背叛。
初家的灭门和她那好徒儿的背叛,是她一生的痛。
或许这也是她和邀月同病相怜的地方。
“好一个花开两生面,人生佛魔间。”
“可笑的是我堕了魔,竟是他亲自来镇压的。”邀月的眸中带着毁天灭地的怨气,似乎顷刻之间便会毁灭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