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郎中也很疑惑，吐蕃人很奇怪吗？
“老先生，您给吐蕃人上跌打损伤药的时候，他们的身体可看的清楚？”
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老郎中还是给李文彦描述了一遍他看过的几个吐蕃人的体貌特征。
虽然他们都是吐蕃蛮人，但是也基本上都体表纯净，根本就没有李文彦看到的浑身是毛的家伙。
李文彦越听眉头皱的越紧。
最后都要拧成麻花装了。
很显然，那几个死者并不是出使大璃的使臣。
也就是说，他们都被掉包了。
怪不得人头都不见了呢？
而且这个结果也和李文彦的侦查相吻合。
因为死者周围的血样也很奇葩。
如果是活着的时候被斩下脑袋，第一鲜血肯定会因为心脏的作用而喷溅四射。
周围的墙壁上，还有桌椅上面都会留下喷溅的血迹。
但是在现场没有看到。
第二，斩首的时候，如果是活人，那么肯定不会乖乖的让你砍。
而死者的切口竟然都达到了平滑的程度。
足以说明尸体是死后被斩首的。
所以驿馆并不是第一杀人现场。
而他们又能把尸体堂而皇之的运进来，不是有内应，就是吐蕃人自导自演。
吐蕃使臣先杀人，将尸体藏起来运进来。
然后再偷偷的溜了出去，或者在内应的接应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溜了出去。
这是李文彦基本的解读。
“老先生，李文彦还有一事相求。”
李文彦给老郎中抱拳说道。
“李大人，这可折煞老夫了。”
老郎中哪里敢接受李文彦一拜，连忙说道。
“老人家，您就说我伤重不治已经死亡。”
李文彦说完，才将袖箭重新塞进了自己的袖筒里面。
原来李文彦也是一个隐藏的高手。
“好，老夫按着李大人的意思做就是了。”
老郎中按着李文彦的意思，用白布盖住了李文彦的脸。
又在白布上面，撒了一些黑狗血。
就制造了李文彦伤重身亡的假象。
捕快听说李文彦死了，都不敢相信。
“老家伙你说，你都干了什么，我杀了你。”
一个捕快一时间接受不了他们的好领导就这么的死了。
一把揪住了老郎中的脖领子，非要拿这个可怜的老人家泄愤不可。
“别胡闹。”
得到消息的总捕头也赶了过来，一把扯开了那个冲动的捕快。
老郎中这才喘了一口气。
“老夫已经尽力而为了，可是李大人伤势太重，伤及心脏。”
老郎中表示哪怕是天神下凡，也是无力回天了。
“这不是您的错。”
总捕头掏出几两碎银，扔给了老郎中，带着属下，抬着李文彦的尸体，离开了医馆。
“蠢货，谁干的，竟然杀了大璃的大理寺丞，坏了我的好事，我弄死他。”
一道门缝内，一个焦急地声音压低了嗓音咆哮道。
齐南雁也在第一时间接到了大理寺丞被暗杀身亡的消息。
也是着实的吃惊不少。
如果办不好这趟差事的话，日后晋升的可能也许就此终结仕途。
所以掀开轿帘，率先走在了通往藏春阁的最前面。
不过很快张桓就有些后悔了。
毕竟一介书生出身，没有见过什么血腥的场面。
而这一次藏春阁早已经没有了昔日的喧闹和繁华，留给他们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和杀戮的惨况。
曾经春满园般的藏春阁，楼梯上流淌的到处都是腥臭的血浆。
踩上去还会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噗嗤声。
只觉得脚下一阵黏稠，这些血液也有些时间了。
然后映入眼帘的是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
有些是来这里寻欢作乐的嫖客，还有是这里看场子的市井泼皮。
更多的是靠着藏春阁养家糊口的可怜歌姬。
数十人惨死当场，给张桓的冲击也是相当的震撼。
“哎呦。”
看着血腥场面，张桓脚下一慌，一个踉跄没站稳，摔倒在死人堆里面。
结果好巧不巧的和一个老妇人来了一个面对面。
此妇人正是此次张桓想要寻找的藏春阁老鸨子。
不过此时的老鸨子双眼瞪得如同灯泡一样，一只手还死死的抓着什么。
保持着当时死亡前的状态。
犹如化为厉鬼还死不瞑目的样子，一双手勾着手指头，呈现出铁爪状态。
“张大人。”
骁勇军校尉连忙小跑过来搀扶起张桓。
“你们来的时候，现场有没有被破坏？”
张桓只觉得很诡异，死者的样子似乎被人有意安排的一样。
“回禀张大人，咱们并没有接到任何人报官，来了就是这个样子的。”
毕竟大璃有国法，宵禁的时候，任何人不得出门。
自然没有人会发现藏春阁被人血洗的惨状。
“你说，人死了多久了？”
张桓虽然四肢还在因为恐惧而颤抖着，但是脑回路还是比较清晰的。
“从尸体僵硬的情况看，作案时间大概就是宵禁前半个时辰左右。”
“而且从杀人手法来分析，都是一些老手，惯犯，不但手段残忍，还都是战场上的老兵。”
校尉也算是征战沙场的老兵，对于那些杀人的技法也已经是如火纯青。
“为什么这么说？”
张桓一介书生自然难以理解战场上从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人的心态。
“张大人您有所不知，从死者的伤口上分析的话，都是致命伤不假，但也是一撮而就。”
校尉分析，因为杀人者心里有鬼，意在速战速决，所以杀人的时候，招招致命。
能一刀解决的，绝不会在用第二刀。
说白了他们也心里紧张，在快速的斩杀了所有人之后，就匆匆的逃离了现场。
“这么说来，他们担心被人发现，草草结束，搜，给我搜，现场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的。”
张桓分析的没有错，慌乱自然会留下破绽。
“张大人，还有第二波人来过。”
张桓不是刑侦专家，如果这个时候李文彦没有死的话，也许就能找到答案了。
“你怎么看？”
张桓还是比较能够虚心接受下面人的意见的。
校尉也是一头雾水。
“张大人，卑职探查发现，死者全无反抗之力，也就是说他们在短时间内就被屠戮一空。”
这也从侧面说面，凶手人数众多。
在屠杀的过程中，还引起了骚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