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证人都不用,直接去藏春阁拿人就是了。
总捕头也是一个干净利落的人,不出一袋烟的工夫,老鸨子就被缉拿归案。
三株正打算非要置殴打自己的几个大璃人于死地的时候,老鸨子哭哭啼啼的就被带到了府衙之内。
“来着何人?”
李文彦官威十足,一拍惊堂木,吓得三株差一点跳起来。
“回禀老爷,藏春阁的老鸨就是我。”
老鸨子一边解释着,还一边哭的涕泪横流,那叫一个惨无人道啊。
官府欺负老太太的感觉。
“这人是你打的?”
李文彦指着猪头脸的三株问道。
“啥?老爷,您可不能血口喷人啊,老鸨我本是一个妇道人家,手无缚鸡之力,如何殴打这等憨货?”
李文彦一看就明白了,眼前的这个老鸨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看来藏春阁也是在配合吐蕃人演戏啊。
只是他们之间到底是配合演出,还是本色出演就有区别了。
从老鸨伶牙俐齿,毫不畏惧官府威严这一点来分析,老鸨绝非善类。
“总捕头,人犯因何只有老鸨一人?”
李文彦问道。
“回禀大人,藏春阁里面的打手全都吓跑了,小人带领捕快前去拿人的时候,只有老鸨一人在。”
提前泄露了消息?
这就值得玩味了。
那些市井无赖是如何探查到官府的口风的?
有意思,看来里面的水很深啊。
“三株大人,您也看到了,老鸨不承认打了你,你可有证据?”
李文彦也开始扯淡起来。
大理寺卿吓了一跳,不是,李文彦你不是皇帝亲点的大理寺丞吗,也这么不靠谱吗?
皇后娘娘如今已经是皇后了,代表着至高无上的皇权。
刚刚还特别的提醒自己要办好这件事。
怎么你们都在敷衍了事吗?
“李文彦,这是你的态度吗,三株大人是受害者,你不能体谅受害者的苦痛,怎么当得父母官?”
大理寺卿这一发问,让三株还真的有些感动。
本来就要爆发了,一下子就像是被戳破了的皮球,没了脾气了。
“我被你们大璃人打了。”
三株如实的说道。
“三株大人,咱们可以不可以这么理解,我会打你吗?”
“不会。”
三株心说,你有病啊,咱们无冤无仇的你打我干什么?
“那么藏春阁的老鸨你为什么要打人?”
李文彦笑了笑,如何对着老鸨问道。
“回禀老爷,谁要是白嫖不给钱,姑奶奶才会教训他。”
“你们给评评理,白嫖啊,没品的畜生才干得出来,姑娘们卖身多么的不容易,这种钱他们也好意思抵赖。”
一说到那些白嫖的人,老鸨子就是一肚子苦水啊。
莫说普通人了,就是强盗也有三种人的钱财不抢劫。
第一是读书人进京赶考的盘缠不抢夺。
第二是给患病买药的钱不抢夺。
第三就是妓女的钱不抢夺,因为那是妓女卖身的钱不容易啊。
此话一出口,三株立刻招来了路人的鄙夷。
画个圈圈诅咒你。
吐蕃人太坏了,逛窑子不给钱还想白嫖,白嫖了还要报官什么德行。
一时间舆论四起,搞得三株都有些怀疑人生了。
而且李文彦之所以要公开公正的审理此案,就是打着给吐蕃使臣清白的旗号。
所以并不限制老百姓前来旁听。
那个时候有没有什么娱乐项目,这种公开审理的案件也算是老百姓的一个笑料谈资了。
所以前来看热闹的人不在少数。
再加上大璃人的价值观都基本上趋于一致,所以大家都对吐蕃人产生了很大的厌恶之感。
面对着大璃人的口诛笔伐,还有那种令人难以忍受的白眼,三株开始怀疑人生了。
吐蕃人明明是这次事件的受害者,为什么没有获得同情,反而被鄙夷了呢?
不对啊,吐蕃人只是喝花酒闹事儿而已,什么时候白嫖了。
“你说的不对,事情是这样的。”
被告的灰头土脸的三株,就开始滔滔不绝的描述起来当时发生的情况。
“哦,三株大人,我听明白了,事情是爆发点就是你们吐蕃人不遵守大璃人的秩序,想加三儿,引起了大璃人的不满,如何你们就开始了互殴模式,对也不对?”
李文彦解释着自己的理解。
“对,就是这样的,我们互相殴打,他们人多,我们吐蕃人少,大璃的礼部官员又不帮忙,所以我才被打伤了。”
“那个大璃人,你们记住了,我们吐蕃人并没有白嫖,那么没品的事儿,吐蕃人才不干呢。”
解释完了,三株才觉得自己舒畅了许多。
也确实,吐蕃人虽然有新找茬,但是品德方面也是憨厚淳朴的,对于尔虞我诈的计谋也是深感鄙夷。
所以才澄清事实。
“那么本官就清楚案情了。”
李文彦也是长出一口气。
“既然是你们双方互殴,而且还是激怒的大璃人,这就难办了,法不责众啊。”
李文彦开始公然和稀泥起来。
先是你们双方都有责任,各打五十大板。
如何再说执行困难,根本就找不到第一责任人。
“什么,大理寺丞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三株也意识到了自己言多必失,错过了扩大矛盾的机会。
但是并不想就此了结,还想找回面子。
“如果三株大人能够抓住人犯的话,本官一定给你做主。”
李文彦也是一脸无奈,人跑了,你还不知道是谁。
让官府怎么办?
分明就是袒护,可是三株也没有办法。
“我的脸。”
一着急想说话,脸蛋子就疼起来,搞得三株有火发不出来。
“三株大人,为了体现大璃的人道主义精神,大璃给三株大人埋单。”
李文彦大笔一挥,从大理寺划拨了一笔钱,给三株看病用。
三株被气得是哑口无言,感情这一通操作都白忙活了。
“李大人,这可不行,我们藏春阁还蒙受了巨大损失,这笔账怎么算?”
三株把眼一瞪,老鸨子还来劲了。
“好说,也有官府出钱维修如何?”
老鸨子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几圈,暂时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主意来,只好表示同意。
“草民全听李大人的。”
老鸨子说道。
李文彦目光一凛,深邃的眼神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老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