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人越是害怕什么,便越会发生什么。
曼娘很是自责,虽然她晚上醒来四五次给苏长诺盖被子,也关好了窗户,可是第二天早上苏长诺还是发起了高烧。
“我真的有关好窗户,真的有尽心照顾小公子。”带着哭腔说完这话的曼娘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喷嚏。
“好了,你先去守着小公子照顾好他,别让病情更严重了。”林小林不耐烦的让曼娘退了下去。
这时高文氏端着几碗姜汤进了来,“最近这天气上半夜燥热,下半夜又过于凉爽。这不我跟我相公早上起来都有点鼻塞了。这是我特意煮的姜汤,大家都喝上一碗。”
林小林接过姜汤,待高文氏出去后,眉间带着几分焦急,转身和秦明月说道:“我们今天怕是不能继续赶路了,清淮也发烧了,你在这里看好他们两个人,我去城里请郎中。”
“程清淮也发烧了?他的伤不是开始好转了吗?”秦明月立马问道。
“应该不是伤情恶化所至,是受了风寒。只是他和小公子的病情都来势汹汹,还是请个郎中来看一下比较好。”
林小林交代完秦明月便催马往县城方向而去。
等林小林一走,秦明月便端着姜汤去往程清淮房间,她要确认他不是因为伤情恶化才发烧。若是这样,那便麻烦了。
她刚到房门口便被程清淮呵住了脚步。
“明月不用担心,我后背的伤口已经结痂快好了,肺部的伤也没有什么事情了。”
刚说完便一阵咳嗽,可惜咳不出痰。
“只是昨晚贪凉没有关窗,所以染了风寒才发热的。你别过来,离我远一点,不要过了病气。”
秦明月听他如此说便放下心,后退一步将手里的托盘放在了地上,“高家嫂子煮了姜汤,我给你放门口,你记得喝。她说风寒的人喝两碗姜汤,再闷一身汗,会好的快些。”
因是骑马,林小林出去后没半个时辰便带了一个郎中回来。
郎中替程清淮与苏长诺把了脉,神色轻松的说道,“不用担心,患者只是染了风寒,待我开几副药,喝上三天便能开始好转。”
郎中写完方子,见高家夫妇也有点打喷嚏,便又写了个凉茶方子,“你们啊切莫贪凉,现在这个季节最是容易染风寒,这两天找我看病的基本上都是风寒。”
郎中忙完便收拾着药箱准备离去,林小林确将他拦了下来。
“这位公子是何意?”郎中不明所以看着他问道。
“还望先生见谅。”林小林拱了拱手表示歉意说道,“只是现在他二人还高烧未退,望先生能等他俩烧退后再离开。”
“发热乃是正邪相争的结果,当病邪进入人体之后,会和人体的正气相碰撞,产生发热。公子您无需过于担忧。待这清热解表的药下去,他们的热自然会慢慢退下来。”
郎中耐心解释完,林小林才放人离开。
只是事情并未向好的方向发展,等到第二天程清淮和苏长诺病症并未好转。
苏长诺开始不吃不喝,咳嗽频繁。程清淮的情况稍微好一点,但是他开始出现全身疼痛的症状。
“村头的高盛,昨晚走了,哎,也是倒霉,一个风寒拖了五六天,最后走了。”
早上过来送姜汤的高文氏告诉了他们这个事情,林小林立马放下筷子,“我得再下去把那郎中请过来,你守着清淮他们。”
说完不等秦明月反应,便冲出院子,纵身跃马,飞驰而去。
秦明月看着碗底比昨天多了一半的姜丝,心里有点担忧,如此多受寒感冒的人,这怕不是普通的感冒,恐是流感。
没多久林小林便回来了,这次来的不仅仅只是昨天的那个郎中,还有一个比他年纪大点,留着花白胡子,被他叫做师父的郎中。
花白胡子郎中名叫高回春,高文氏说他是沐川县最有名的郎中。
高回春对程清淮进行了一番望闻问切后,不紧不慢的说道:“发热,无汗,周身酸楚。舌边尖红胎白薄,脉浮数,此乃寒火侵肺之症。待我开一个清热宣肺,疏表通络的方子给他。”
“先生,我有一问。”秦明月忍不住开口。
“姑娘有何疑问,但说无妨。”高回春非常和蔼的说道。
“我听闻最近很多人都得风寒,还听闻已有人因此病去世。即是普通风寒怎会突然这么多人患病,又怎会因此丧命。”
高回春听了秦明月的话,回头看着徒弟问道:“我不在这些日子,找你问诊的无论老幼,多是相似病症吗?”
“最近几天找我问诊的确实都是这症状,不过我接诊的人中可没有出现死亡的。”徒弟连忙说道。
“你怎未同我说?这种情况怎么未上报官府?病无长少,率皆相似,或为时疫。你医书读到哪里去了?”高回春疾言厉色的问道。
说完他又立马将在场的所有人的脉都号了一遍。
“我开副方子,你们且先都吃着,我明日再来复诊。”
高回春交代完他们该如何用药后,便带着徒弟急匆匆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