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慕清和林川的想法是一样的，她找到了万华的另外一个对手——江氏集团。
江氏虽然比不上林氏的规模，但也是个冉冉上升的新星，发展势头正猛。
如果能借助这股力量，达成合作，一来可以挫一挫顾洵的锐气，二来以后她重新夺回夏氏股份的时候，这个合作伙伴或许能助上力。
之后几天，夏慕清仔仔细细研究了一番合同内容。
她思考了一番，觉得还差一样东西——万华的印章。
合同盖上印章，才能让江氏的人信服。
夏慕清知道，这种重要的东西顾洵一般都放在书房。
为了顺利拿到东西，她特意准备了一块蛋糕掩饰自己的目的。
趁着顾洵不在，夏慕清偷偷溜进了他的书房。
说实话，和顾洵同居那么久，她还是第一次进这个房间。
书房里有一股淡淡的木质香气，是顾洵喜欢的味道。
夏慕清抓紧时间，从书桌开始迅速翻找。
为了不留下痕迹，她每动一样东西前都会留意好位置，翻找完后就恢复原样。
大半个小时过去了，夏慕清没找到印章，倒是累得气喘吁吁。
她看向最底部的抽屉，在心底默念了两遍：一定在里面！一定在里面！
打开抽屉时，果然印章出现了！
夏慕清心头一喜，赶紧拿起来揣进口袋里。
只借用一天，顾洵应该不会发现的。
她刚想关上，抽屉底部的露出的照片一角让她神情一滞。
照片上，是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这女孩，就是初中时的她……
但照片拍摄的角度，像是从后方偷拍的……
没记错的话，这是初三入学的时候，她一个人去学校报道，从来没拍过这样的照片。
难道是顾洵偷拍的？而且还保留至今……
夏慕清不敢再往下想，年少时，顾洵在她被校园霸凌时挺身而出，她对顾洵有过朦胧的好感。
可当时自己没有勇气说出来，再加上顾洵对自己也是不温不火的态度，所以一直以为顾洵不喜欢自己。
可现在看来，顾洵曾经或许喜欢过她……
心脏突然抽痛了一下，她咬着唇，手指紧紧捏着那张照片。
他们以前互相暗恋，现在却互相恨着对方。
本该慢慢靠近的两人，到头来也得渐行渐远。
命运真是反复无常啊……
“夏慕清……”
外面突然传来了顾洵的声音，夏慕清手指一颤，赶紧把照片塞回了原位，确保没留下痕迹后，便端起桌上的蛋糕。
幸好，她做了两手准备。
顾洵开门后，看到书房里的女人，怔愣了两秒。
“你怎么在这？”
夏慕清嘴角漾起笑容，把蛋糕端到顾洵身边。
“我做了蛋糕想给你尝尝，以为你在书房，所以就进来看看。”
顾洵微微颔首，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以后不要来书房。”
夏慕清垂眸，试探性问道：“我……是你的女人，为什么不能来？”
顾洵心头一软，揽过她的腰，忍不住在她额间亲了亲。
他好像陷得越来越深了，只要听到这女人说点情话，心底就会雀跃起来。
夏慕清抿唇笑了笑，她发现自己很有做绿茶的天赋，知道顾洵喜欢听哪些，这些话说起来简直水到渠成。
顾洵摩挲着她的脸颊，触及到她红红的眼眶时，突然眉心皱了起来，“你刚才哭了？”
夏慕清一愣，“啊？没有啊？”
“眼眶还红着，不准骗我。”
夏慕清抹了抹眼睛，好像是有一点泪水在眼角。
难道是她刚才看了照片，想起一些往事才哭的吗？
她竟然一点都没察觉……
还是说，她陷在了回忆里，出不来了？
“顾洵。”夏慕清低声开口，把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问了出来，“你喜欢过我吗？”
从15岁那年开始，她就一直想问这个问题。
顾洵心头一颤，他当然喜欢，从年少到现在，一直都喜欢。
只是他们之间，早已不像以前那么纯粹了。
他做了很多伤害夏慕清的事，已经没资格再说喜欢她了。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在她面前暂时忘记上一辈的恩怨，好好对待她。
这是他最大的让步……
他搂过夏慕清，下巴抵在她的头发上。
只是简单的拥抱，并未说话。
夏慕清窝在他坚实的胸膛上，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能感受到顾洵的心跳越来越快。
顾洵并未正面回应，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了。
就算他曾经喜欢过自己，现在这种感情大概也全部被仇恨替代了。
即便是偶尔的温柔，也不过是顾洵心情不错时候的施舍。
对他来说，占有自己，才能满足内心报复的快感。
夏慕清咬着唇抑制着心里的苦涩感以及眼角即将掉落的眼泪。
没关系，这样正好。
她就不必再有心理负担，好好做个两面派了……
那天晚上，顾洵没有回房睡觉，夏慕清趁着这个空隙，给江氏集团发了邮件。
第二天一早，夏慕清就接到了江氏集团的电话。
“喂，你是哪位？”
“是秦丽女士吗？我是江氏集团的总裁助理杨鑫。”
夏慕清心头一沉，她昨天用了秦丽这个假名字发了邮件。
她抿了抿唇，警惕地瞥向坐在对面吃早饭的顾洵。
还好，他没听见……
她紧握着手机，站起来往房间走去，还不忘用笑意掩饰。
“是啊是啊，我是，好久没联系……”
等到了房间，她才开始和对方聊细节。
双方约定了明天见面，到时候夏慕清会带着盖好章的合同，以示诚意。
“好的，那就明天见了。”夏慕清说完最后一句话，顾洵就进来了。
她慌乱地按下‘结束通话’，然后假装在刷手机。
顾洵随口一问，“在和谁打电话？”
夏慕清浅浅一笑，“我一个老同学，跟我吐槽她老公呢……”
“除了那个陈绍淮，你还有其他玩得好的同学？”
“是啊，张思琪，你还记得吗？”夏慕清急中生智说出了这个名字。
顾洵一愣，好耳熟的名字。
夏慕清挽过他的手臂，语气中略带娇嗔，“她之前暗恋你，还让我替她送情书呢~”
被她这么一说，顾洵终于想起来了。
当时他找到那个胖胖的女生，就是为了问清楚夏慕清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你后来……有去找过她吗？”
夏慕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问，她明明知道顾洵后来去找过张思琪的。
顾洵看着她，伸出食指在她鼻子上刮了刮，“没有。”
都是往事，何必再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