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奚,你怎么了,”苏籽沐握住郝妍奚的手疑惑道,“刚才你过来参加婚礼,不是还高高兴兴的,怎么回家了哪里又不舒服来医院吗?”
郝妍奚拍了拍她的手,一脸歉意道,“今晚是你们的新婚夜,害你们跑一趟我真是过意不去,都怪那护士拿我手机打给你们。”
苏籽沐一把把她抱在怀里,担忧道,“你到底怎么了,医生说你刚才晕倒被送进来,还好宝宝没事,还有启帆呢?他不是和你一起回去的,怎么没陪你来医院?”
郝妍奚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子道,一脸平静地说道,“他爸爸说有个通告要赶,我就不想打扰他了,你帮我把手续办下,等下就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天你们两口子还要去度蜜月。”
苏籽沐不放心地在医院里陪着她到天亮,直到清晨乔启帆来了,她才跟风峻逸回了家。
原本她心力憔悴不想再去度啥蜜月,但风峻逸却一脸哀怨地拿出机票不断劝说,说什么散散心才能好事重来,又架不住风老太太的助力点火,她也只能赶鸭子上架般上了飞机。
两人来到了传说中浪漫的土耳其,在最富诗情画意的卡帕多其亚,迎着夕阳西下,坐上了炫彩的热气球。
俯望脚下的壮丽山川,虽不像那几次被那两个非人类胁迫着飞上天的那种惊心动魄的刺激,但那种缓缓而上的欣喜却让人感到从容且安逸。
风峻逸轻轻拉起她的手,把它们捧在手心吹气,温柔似水的笑意在夕阳下格外明媚,他轻语道,“明天我再带你去滑雪,后天我带你去布鲁日,听说那边有座桥和爱河,可以让两人相爱,大后天我们去……最后我们再去北极看极光好吗?”
苏籽沐感受着手上的暖意,看来他是做了很多攻略,还特地放下公司的事务给自己放了个不限时间的假期。
所有的一切都在等着她点头,她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自从答应嫁给他的那一刻,她早就知道风老太太会要她放弃一切事业,而她为了能救出墨御鸣,不得不同意把唾手可得的苏氏集团交由桑宴北,毕竟风峻逸都答应同她试结婚一年了,她又有什么资格再提条件?
她盯着风峻逸清亮的眸子,欣然地点了点头,他就开心地把她抱了起来迎着夕阳欢呼着、雀跃着。
苏籽沐吓得不清,大喊道,“你在热气球上把我抱这么高,你是要把我扔下去摔死吗?”
风峻逸连忙放下她,略带歉意道,“我怎么可能那么做,你要掉下去了,我肯定也跟着跳下去!”
苏籽沐眼圈微红,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模样哭着哭着就笑了。
两人度过了愉快的一天,回到酒店,苏籽沐在酒店淋浴时,听见外面自己的手机响个不停,连忙穿起浴袍就往外走,见风峻逸一脸慌张的模样,她着急道,“出什么事了?”
风峻逸攥着手机,唇角扯出一抹苦笑说道,“没事,奶奶打电话给我说让我们好好玩,你手机好像快没电了,还是先充电明天再说吧!”
苏籽沐把已经关机的手机充好电,看着风峻逸抱着枕头被子要打地铺,便于心不忍道,“要不你上来睡床上吧,地上多冷。”
风峻逸一脸歉意,“我真没这意思,可能是艾米定酒店时没预约好,我真的有叮嘱她订双人房的。”
说话间他的电话又响了,他连忙扔下被子来到门外接起电话来。
等他匆忙挂断电话转身时,却见苏籽沐一脸震惊地站在他身后,哆嗦问道,“你说千铭割腕自杀了吗?”
她来不及细想,连忙回房收拾行李,定了最早的机票回国。
一路上,风峻逸沉默不语,陪着她上下飞机,陪着她行李都不拿,就直奔医院而去。
苏籽沐一到病房推门而入,就见到哭红了眼的金姐,她身后的床上躺着的白千铭面色惨白一动不动,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指尖惨白一片。
“苏小姐,你赶紧劝劝他吧,他不吃不喝好几天了,现在还……”
床上的白千铭眼角抽动了一下,泪水从那破碎的眼缝里溢出,悲凉且带着些许无奈。
苏籽沐坐在他的身边,金姐一脸歉意地拉着风峻逸出了病房。
“小白,姐姐好久没这么叫你了,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不肯理我。”她的手轻轻抚过他眼角的泪滴,犹如孩童时那般哄他。
“你要再不理姐姐,姐姐就走了!”
苏籽沐起身就要走,手却被他紧紧拉住。
“别走!”白千铭睁开眼,盈泪红肿的桃花眼更显深情,他的声音小得犹如哽在喉头的余音,但苏籽沐却听得一清二楚。
她握住他的手,重新坐回他的身边,盯着瘦了一圈的他同样泪如雨下,“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
白千铭眷恋的眼神贪婪地盯着苏籽沐,他微启的唇张开又合上,挣扎了好久才哽咽着说出声来,“对不起!”
苏籽沐泪眼朦胧,心底也是难受至极,劝道,“千铭,你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我呢?我们一直习惯了是姐弟,姐弟之间根本不需要说对不起,你振作起来好不好,我已经结婚了,你以后也去寻找你的幸福好不好?”
白千万眉眼悲凉,唇角扯出无限凄苦,“我还能幸福吗?”
“你可以的,比我好的女人千千万万,只要你去看,身边肯定有比我更适合你的。”
白千铭吃力地抬起另一只手,替她擦拭脸颊上的泪水,轻声问道,“那你会不理我吗?”
“我们是一辈子的姐弟,”苏籽沐见他松口破涕为笑道,“我怎么会不理你!”
白千铭红肿的泪眼凝着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以后我可不可以每天都能见到你?”
“每天?”苏籽沐迟疑。
“那两天?”白千铭满眼期待,转而又卑微道,“三天?”
苏籽沐不能无视他的期待,但又不能给他无限的希望,继续劝道,“千铭,我毕竟现在结婚了,我要考虑峻逸的感受。”
“那五天?”白千铭受伤的眸子好像一丁点触碰就要碎。
苏籽沐像儿时那样捏了捏他的脸颊,应允道,“爱哭鬼,那我们一个星期约定见一次好吗?”
白千铭无力地点了点头,拾起她的手哭得细碎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