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玥杉拖着虚弱的身体在房门外不停地敲打,“千铭,你开门啊,孩子没了,我要是再没了你,我该怎么活下去。”
杜清华递过手中的钥匙劝慰道,“别管他了,你这才刚出院,还是去躺下歇息吧。”
“不用你管,你这杀死亲外孙的杀人犯!”苏玥杉咬牙切齿,抢过她手里的钥匙怒吼道,“你去疼你的二女儿,不要在这里假惺惺,我和千铭会立马搬出去,不耽误你找豪门女婿!”
字字句句扎得杜清华心底泛疼,她是真的没想到,自己在诊所转身离去的这个决定让她后悔终身,倘若拿掉她的孩子情有可原,但在大女儿生命危险的档口,自己却与二女儿到处去收买患者发病做戏给风峻逸看,她实在是无法原谅自己。
“玥杉,你不要恨妈,妈都是为你好,妈不会害你……”
还没等她说完,苏玥杉就打开了房门,气恼地甩上了门,把还在自我感动的杜清华关在门外。
昏暗的房间内,白千铭一脸颓废地蜷缩在墙角,下巴已胡子拉碴黑了一片,无神的眼眸下乌黑发紫,似是好几天不眠不休。
苏玥杉上前心疼地抱住他,“千铭,你别这样折磨自己,孩子我们以后还会有的!”
白千铭愣愣地瞥了眼怀中的苏玥杉,还会有孩子?他的沐儿都成了植物人了,孩子又有什么重要的,要不是因为自己给苏玥杉做手术,沐儿也不会去京龙山为她祈福,那她也不会莫名其妙地在山顶上出事,现在他连去看她,都没脸去看!
他只是木木地别过头闭上眼,不想再去理会这厌恶的女人。
“千铭,我知道你在这个家受了很多委屈,我们现在就搬出去,也学苏籽沐一样。”苏玥杉捧起白千铭的脸,想唤起他求生的欲望。
苏籽沐!白千铭眼角的泪滴不由自主地滑落,干咧起皮的白唇轻启,“我可不可以也学她一样成为植物人?”
苏玥杉泪如雨下,她后怕地再次抱紧了他,“千铭,你可千万别干傻事啊,她苏籽沐都醒了没事了,我更是没事了,你不要再自责没有照顾好我,好吗?”
白千铭灰蒙的眼眸顿时一亮,“她醒了!”
“嗯,所以你……”
白千铭整个神思已飘向了医院,挣扎着爬了起来,气喘吁吁道,“我想吃饭!”
苏玥杉喜极而泣,连忙出门喊下人端来吃食。
……
医院内。
苏籽沐鼓着红唇对着空气抱怨道,“你这样隐着身,我看不见你,好不公平哦!”
空气中传来墨御鸣磁性沙哑的声音,“谁叫你那个好闺蜜既然要回去陪男友,陪护那一栏也不写我的名字,现在晚上又不能家属探望,搞得我只能隐身进来陪你。”
“那我都感知不到你的存在,还叫陪我?”苏籽沐满脸不悦,皱着眉头揉了揉疼痛的腹部,这些年身上的伤疤时不时就会发作起来,不是疼就是痒。
“你怎么啦?”墨御鸣关切的话语传来。
“没事,就是气看不见你,都不知你人是窝我床头,还是床尾?”
苏籽沐气呼呼地倒头拉过被子就要睡,被子却陡然悬浮半空,随即掉落在地。
一股好闻的龙涎香袭来,苏籽沐惊异地感受着身上厚实的重量袭来,额角的碎发被轻轻拂起绕至耳后,一股热气喷洒在她耳后,酥酥麻麻的。
“你不是说感觉不到我的存在吗?现在感觉到了吧!”
墨御鸣的声音撩人且诱惑,一句话就勾得苏籽沐想入非非,羞涩地应了一句,“感觉到了……”
还未说完感想,唇上就被一股霸道堵住,把她引入甜蜜池塘,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随着唇上拉丝在空气中的一条水丝轻断,空中诱人的蛊音再次传来,“我看你刚才身上好似还没大好,我再帮你疗伤可好?”
苏籽沐脸颊绯红,望着眼前的空气,手都不知往哪里放,只得紧张地攥紧床单,任由身上奇妙的感觉肆虐。
她感觉全身滚烫地厉害,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但仍旧难忍地扭动着蛇腰接受着一波又一波来自空气的触动。
她难以想象平日里这么毒舌的一个魔,竟还是如此的辣舌。
他也太会了!
……
这一头,白千铭好好收拾了一番自己,便找了个借口偷溜出来,一路飞驰座驾来到医院。
对着医院里阻拦他探视的几名护士,他也是熟练地发挥他迷人的魅力,轻而易举地就获得了探视的许可。
在病房门口,他的心忐忑不安,不知如何面对里面的人,他害怕她的冷漠,但更怕见不到她。
他鼓了鼓勇气,眼眸透过房门的玻璃穿偷偷望了进去。
在触及病房内的场景时,他整个眼眸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裂,心跳也错跳了几拍。
寂静的病房内一室旖旎,苏籽沐正独自一人妖娆不已,起伏着……
他的喉头疯狂滑动,看得口干舌燥。
脚底仿佛被胶水黏住般不舍地迈出,直到眼前的房门蓦地被打开,他才缓过神来,心虚地走了进去。
此刻的苏籽沐一脸平静地依靠在床头,但仍清晰可见脖颈上的一片绯红。
白千铭咽了咽口水,递上手中的鲜花与水果,尴尬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不再敢抬眼看她。
始料未及的是,苏籽沐率先开口了,“谢谢你来看我。”
白千铭抬眸,一眼的清亮,“沐儿,你不怪我这么久才来看你?”
苏籽沐释然地轻笑,“我知道你刚失去了孩子,也很难受。”
白千铭看着她毫不在意的轻笑,强忍着眼里的泪水,笑得淡然。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多时,白千铭就再也坐不住起身告了别。
白千铭前脚刚走,后脚墨御鸣就现出身来,一脸阴沉道,“这里的医员真是区别对待,凭什么他白千铭就能进来探病,我就不能。”
苏籽沐笑岔气,“谁叫他是明星,人气那么高。”
“我在魔界的魔气可不比他差,”墨御鸣不屑回道,眼眸不经意扫向床尾疑惑道,“你那件旗袍怎么不见了?”
苏籽沐床上一通找,还真是,那件旗袍可是墨御鸣的心头爱啊,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