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儿又问:“这些东西在水族都有吗?”
少康愣了愣,笑道:
“这个......水族没有,这是我自己想的......”
少康生怕彩儿发觉异样,便转移了话题。
其实,自从少康回来,作为妻子的彩儿已经发觉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因为以前他是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现在变得聪明勤奋,宽厚待人。
与先前判若两人。
但那些都不重要了。
彩儿觉得眼前的男人虽然显得陌生,但是却是比以往强上百倍、千倍。
虽然他这些天不和自己同床,彩儿还是满心欢喜,这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就像新的恋爱才开始。
......
这些天,土族众人箭术日渐成熟。
但是狩猎的人谁都不敢去南山一带。
在西边荒芜的土地上,收获总是寥寥无几。
众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土风的伤也好了差不多了。
一向争强好胜的他,怎能忍受得了这种屈辱的日子。
于是,他的复仇之心逐渐占了上风。
就差一个爆发点,驱使他做出决定。
这一天,狩猎的人回来了。
当看到众人只是带回来两只兔子,三只松鸡。
一股无名之火油然而生。
土风怒道:“这点东西,都不够众人塞牙缝的。”
小野委屈地说:“族长,周围的兔子,松鸡都被打得差不多了,大个的野兽都迁徙到了林地里,那里咱又不能去,所以......”
土风吹胡子瞪眼。
“娘的,明天就去南山,把属于我们的地盘抢回来!”
众人面面相觑。
“少康,最近大家的箭练得怎样了?”
土风转而问少康。
“族长,大家的箭术进步很大,五十步内,十之八九均能射中。”少康急忙回答。
“通知众人,准备好武器,明一天一早就进攻南山,消灭火族人。”
“族长,这是不是有点仓促了?”
少康急忙劝阻。
“什么仓促?在这样下去,不用火族攻我们,我们就饿死了!”
少康低声道:“火族那边的情况我们还不清楚,不如派个人去查探一下。摸清楚情况再做决定......”
“有什么好查探的,直接过去,干掉他们就完了!”
“我是怕万一......”
土风怒道:“你特......行了,明天你留在族里看家,我带着众人去!”
“可是族长......”
“就这么定了,别再废话!”
土风说罢,奋力将长矛柄插在土中。
“明天一早,只要能动的男人都集合起来,咱们攻打火族!”
众人从来没见过土风发这么大脾气,个个低首不语。
少康还想说什么,被小野拉了拉衣角。
众人散去。
少康闷闷不乐回到家中。
这是族长送给少康的两间大房。
虽然都是草棚,比原来却大的多了。
只见彩儿和娘在正厅坐着,缠着葛藤。
少康一屁股坐在石凳上,虽然强作欢笑,也难免叹了口气。
彩儿急忙放下手中的活,上前问道:“今天这是怎么了?”
“哎,族长要和火族争抢地盘。”少康叹口气。
“又要打仗了?”彩儿水灵的大眼充满惧色。
“是啊,又要有人死伤了!”少康无奈。
“那你要保护好自己!不要再像以前那样......”
彩儿这话说了一半,发觉不妥。
“族长叫我在族里留守。”少康愁眉道。
彩儿如负重释,道:“这样岂不好。”
说罢,走回去坐石凳上,继续做活。
少康看着地上缠好的十几捆葛藤,心绪稍微平静了一下。
“彩儿,真是辛苦了你。”
彩儿浅浅一笑:“哪里的话,只要是你说的,我照做就是。对了,这些葛藤你看够了么?”
少康点点头:“我想可以够织一大块布了?”
彩儿道:“现在晒干的葛藤已经用完了,如果不够用,还要再割一些来。”
“不必了,这些料先试试再说。”
少康想着,今天有时间,正好研究一下织布机。
其实少康也没见过真正的织布机。
他寻思,织布不过就像编织竹篓、蒲席一样,让这些葛藤按照经纬纵横穿插排列。
为了方便葛布编织,少康找来一些木棍,打造了一米宽的方形木框。
在木框四角安上四条腿,固定在地上。
彩儿在一旁,惊奇地看着少康,眼前的男人犹如变戏法一般。
少康做完这一切,拿着葛藤一圈圈缠绕在方形木框前后,他将葛藤缠绕的整整齐齐,就像一条条琴弦。
纵向的线布置完成后,就是穿横向的线了。
再将一梭子葛藤抽出头来,系在木框的右侧,固定好后,就横向穿插藤条,到了尽头再往复编织。
反复几轮下来,一张网状的布初步成型了。
少康招呼彩儿仔细看着自己的操作,一遍遍地演示给她看,又穿了四五趟。
彩儿笑道:“这很简单,我已会了。”
便接过梭子,小心翼翼地做了一次,她的手又小,比少康的大手灵活得多,梭子在纵向藤条间行动如飞。
少康在一旁看的呆了,忍不住夸道:“女人就是手巧,不愧是天生的织布专家。”
彩儿听得半懂不懂,笑道:“我哪能和你比,不是做些小事罢了。”
那织布的木框,高度才到腰。
彩儿弯着腰,躬着身子,甚是不便,一会就得直起腰来歇口气,揉揉腰背。
彩儿娘见了,便叫彩儿歇息,她来织布。
慌得少康忙扶着老娘坐下,安慰了几句,说去给彩儿做个像样的椅子。
老娘不解其意。
少康向邻居借来一把石斧。
当着娘俩的面,一顿乒乒乓乓地砍砸。
顿饭功夫,就做了一把木头椅子。
少康将木头椅子放在织布机前,叫彩儿坐了。
彩儿坐在椅子上,整个人瞬间清爽,腰也不酸,退也不累。
丈母娘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想着:“这女婿自从失踪回来,对自己和对女儿都格外的上心,真是老天开眼了。”
彩儿心中很是感激,暗想:“这男人什么神奇的点子都能想得到,对自己关心体贴入微,这辈子再苦再累也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