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那些人在那灵气匮乏的三十万年中是如何度过,我只知当我踏上神域,于境界上做那连续突破之时,我以为——”
说到此处,姬离微微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我以为我就此便能一跃成为那如五帝一般的存在。”
“可是憧憬是好,但现实却是,当我一只脚已经踏入那神游之境时,我那所在突破的境界突然停滞了。”
语气依是平静,可在这平静中又夹杂着深深的遗憾。
周鼎并没有插话,只是在静静的聆听,因为他知道,姬离以上所说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果然。
在短暂的沉默后,依旧是背对着周鼎的姬离又继续开口说道:“离那神游之境只差半步,我当不甘心。可是,在这后来的十万年中,无论我如何参悟,又如何努力依然未能踏入那最后的半步。”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与我那近乎执拗的偏执,我终于于某一刻幡然醒悟。”
幡然醒悟?
这姬离竟然用了这一词语来形容她这一番的努力。
“让我幡然醒悟的是,我未能入那神游之境,不是我的资质太差,而是这方天域不许。”
“这方天域不许?”
但听姬离所说,周鼎亦是豁然一凛。
“凡间之人有身份之分,修界之人有境界有分,而我们所生活的域界也有高低之分。”
“也有高低之分?”
听得姬离所说,周鼎立时想到了老坚之前与朱仙的那番言说。
“你的意思是,经过百万年前的那一战,天域的等级降低了?”
“等级?你这个比喻不错。我想表达的便是这个意思。”
向周鼎说完此话,姬离又接着说道:“未能踏入神游,不是我资质不行,而是这个神域的灵气无法支持我迈入那神游之境。”
“我迈之不进,那人当也迈之不进。于是在又一个五万年后,随着越来越多的破境者登上这座神域,我与那人便分别建立了自己的势力。”
向周鼎说完此话,姬离缓缓转过身来。
在这阴暗交错的灰明下,置身在阴暗中的姬离看着周鼎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建立了若神殿,那人建立了重天宫。”
“你说什么?”
但听姬离所说,周鼎豁然瞠目结舌。
这瞠目结舌,只因这若神殿之名他有听过,这重天宫之名他更是听过。
“你——原来你是——”
“是不是很惊讶,惊讶朱仙让你找的那位故友原来竟是神姬。”
“你等等——”
揉了揉有些发晕的脑袋,周鼎以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向姬离问道:“可咱们这一路走来,他们为何叫你圣姬?”
“圣姬?他们这般唤我,只因我就是圣姬,圣姬是我,神姬亦是我。”
“圣姬是你?神姬亦是你?你什么意思?意思是你跟圣姬是同一个人?”
“是,我既是圣姬亦是神姬。”
“为何要告诉我?”
“或许因为寂寞,又或许因为我的时间不多。”
“时间不多?”
但听姬离所说,周鼎亦是想到在那葬神山时,姬离曾与离夜的那次相谈。
“你是不是答应了离夜什么?”
看着姬离,周鼎向他一字一句的问道。
“是,我答应他,我会回去。”
不等周鼎再问,姬离又接着说道:“神姬与圣姬的身份,我只能保全一个。这也是我会以圣姬的身份于北天行走的原因。”
“这么说,你是要放弃神姬的身份了?”
“你没听懂我的意思,我所说的保全,仅仅只是保全这一圣姬的身份而非是我。所以,我要你入北极阁。”
“这根我入不入北极阁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神域七天,唯有这李北天未臣服于神重,届时,我要你以北极阁的身份走上天宫。”
“让我以北极阁的身份走上天宫?我怎么听不懂。”
“你无需听懂,照做便好。”
塔门打开,一束哀阳照入。
在周鼎的目送下,姬离御空而去。
下山了,残阳斜照。
当李北天看到周鼎时,他亦是走上前来问道:“圣姬走了?”
“嗯,走了!”
莫风、莫雨便在不远。
当他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