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是一外人,可只要见到他的镇民,都会对他报以和蔼可亲的微笑。
他分明只是第一次见这位老者,可这位老者却这般怂恿于他。
非但怂恿,竟还向他说些令他根本听不懂的话。
“想什么呢?”
但见周鼎一路沉默不语,离夜亦是一把搂过他的肩膀问道。
“没想什么。”
听得离夜所问,周鼎亦向他敷衍回道。
“切,你当小爷我是三岁孩童呢。不说拉倒,你以为小爷我稀罕你说?”
不等周鼎开口,离夜接着向他说道:“既然你这骨头已经接好了,那说说吧,说说你下来的打算?咱先说好,想在小爷家里白吃白住那肯定是不行的。”
“我知道不行,但你最起码得告诉我,这镇上的人都靠什么过活吧。还有,我不可能在这里待得太久,我还得回去。”
“回去?你回哪去?”
但听周鼎所说,离夜亦是疑惑着向他问道。
看着姬离的背影,周鼎故意加大了声贝说道:“天域。”
“天域?那是哪里?小爷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这个地方?”
无视离夜的所问,只是紧盯着这一道倩影。
只是这道倩影给予周鼎的回应却是没有回应。
“难道我猜错了不成?她不是我要找的人?”
但见姬离听到天域二字却是无动于衷,周鼎亦开始对他之前的怀疑有所动摇。
可恨那天芯在进入此片空间后便与老坚一样沉寂了下来,不然,他还能够凭借灯捻中的那道残念来确定这姬离究竟是否便是他要找的那名女子。
如今但见姬离听得天域却是无有反应。
那还支撑周鼎有此怀疑的便仅剩这天芯最后一次于他的指引了。
朱仙要他所寻的那名女子,周鼎确定她是进过这条隧宇的。
如若这条隧宇通向的只有这一个去处的话,那么他所要寻找的那位女子必然便在这片空间。
如若她在的话——
那么也只会有两个结果。
其一,她与那些巨擘永远沉寂于那葬神山。
其二,她便在这谪仙镇。
至于其三,根本就不存在其三。
但这一切都要建立在那条隧宇通向的只有这一个空间的前提之上。
至于听到天域二字的姬离当真心无波动吗?
这个只有她自己知道。
“我想进山!”
离进西口,周鼎忽而停下脚步向离夜说道。
“进山?”
但听周鼎所说,这一次连姬离也是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于他。
“嗯!”
或许是因为仍不死心,或许是因为发自骨子里的自信,只见周鼎看着姬离一字一句的说道:“葬神山、黄昏地,还有七日之限。”
“你听谁说的?李东医吗?”
李东医便是方才那位老者。
但听周鼎所言,姬离亦是沉声向他问道。
“嗯!他说,葬神山、黄昏地有治你眼疾的药引。”
“黄昏地?治我阿姐眼疾的药引?”
听得周鼎所说,离夜亦是瞪大着双眼向他问道。
他的这一反应也在告诉周鼎,对于这黄昏地有治姬离药引的一说,他也是头一次听到。
“好你个老东西,这事你不告诉小爷我,却告诉一个被小爷我捡回来的外人?不行,小爷我现在便去找这老东西算账去。”
“阿夜,还有你!”
无视离夜的激动,姬离以一种极为平静的语气说道:“李东医是骗你们的,我的眼疾无药可治。”
“看起来确实无药可治。”
但听姬离所说,周鼎亦是一步步的走至她面前,并向她说道。
“小鼎子,你说什么?”
无视于离夜的激动,周鼎接着说道:“虽我看不出你的眼睛被何所伤,但我却能看出你的眼睛伤在哪里?”
“伤在哪里?”
但听周鼎所说,姬离亦是向他饶有兴趣的问道。
“我曾在仙域得到过一本名为五天针术的宝典,所以略通一点医术。依我这浅薄的医术来看,你之所为目盲,是因你的双眼被某物遮蔽而至,而非是你口中所说的眼疾。”
“你既说你医术浅薄,所为,你觉得你说的对吗?”
“对与不对,你心中自知便好,还有,我之所以要去那黄昏地也不全是为你。”
不等姬离开口,周鼎又接着说道:“我隐隐觉得,这所谓的七日之限与我是否能够回到天域有着莫大的干系。而如果我一旦错过这七日之限,我想我的结局会与姑娘与那个老者一般永远被囚禁在这个既真实又虚假的天地。”
“你方才说你来自天域?”
周鼎说到此处,这位始终都处于波澜不惊的神秘女子终于于神情上发生了变化。
“是!”
但听周鼎所回,姬离亦是看向一旁的离夜道:“阿夜,你先回去。”
“阿姐?”
“怎么?阿姐的话,你不听了是吗?”
“我——”
听得姬离如此说,离夜即便想留下来也是不敢。
“好的阿姐,那我先回去。”
“嗯!阿姐与他等下便回。”
打发走了离夜,姬离径直向着前方的一条小河走去。
走至小河前,姬离看着这一条她本看不见的青青河水道:“那个宇洞看着确实诱人,但能有胆量进入此洞的人,我想应该没有几个,能告诉我,你进入此洞的原因吗?我要听实话。”
“实话?”
但听姬离所言,周鼎心中亦是一动。
“嗯实话!”
“好吧,告诉你也无妨,原本我也是要告诉你。”
小河流淌,花香鸟语。
此处当真是一片人间仙境。
“正如姑娘之前所说,那宇洞看着确实诱人,但能有胆量迈入其中的当真没有几个,而我之所以非要冒险进来,乃是受人所托,来寻一人。”
“受人所托,来寻一人?寻谁?”
在周鼎说出此话后,姬离的表情又明显有了变化。
而她的这一变化亦让周鼎更加坚定了他于之前的猜测。
自这清清河水中收回目光,周鼎转而看向姬离的侧颜道:“应该是百年前吧,所托我之人的这位故人不告而别。”
“这所托之人的姓名呢,名叫朱仙,至于这位不告而别的故人,朱帅却没告诉我,只说是一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