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乃至震撼!
虽然周鼎的境界低微,但嗥一却在周鼎的这惊艳一剑中看到了真我!
真我?何为真我?
真我便是大我!
真我?何为真我?
真我便是自在之我!
而自在之我是何我?
是命自在我、是心自在我、是一切自在在我!
当嗥一看到周鼎这真我一剑之后,他好像明白了,明白了这个自诩神明的异族为何要让他杀掉周鼎。
因为周鼎已经摸索到了真我的门槛,而这真我——
“帝姿——”
看着一剑斩破自我,而迈入真我的周鼎,嗥一激动到久久不能平静。
元珠破碎,九莲消散!
于消散刹那,周鼎再次挥剑!
当天地一粟被荒天一刀震碎之时,身在永寂中的周鼎是震惊的!
因为这曌天神术可是他在修仙界最大的依仗!
而他也是因为这曌天神术,才能在修仙界闯下那般声名狼藉、令之闻风丧胆的赫赫威名。
而当天地一粟被震碎之后,周鼎于震惊中赫然发现——
发现自己不论是在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都太过依赖于过往所学。
自融合太古妖火之后,他不是已经走向了一条不同于三域的修行之路吗?
既然已经迈上了一条崭新的道路,自己为何还要依仗于过往?
现在的自己,不是应该于这条崭新的道路上开辟出一条独属于自己的修行之路吗?
顿悟只是瞬间,于这瞬间的顿悟之后,周鼎豁然清明!
一剑挥出,有叶相随!
这青叶既是如来之叶也是真我之叶。
在嗥一的眼中,周鼎所挥出的这一剑是缓慢的——
此刻的周鼎进入了一种玄妙之境,在此境中,周鼎感觉自己就是这一方玄境中的主宰。
真我是我,一切是我!
身在我的世界,所有为我。
有那么一刻,猿皇的行动出现了短暂的停滞。
当柱皇缪看到猿皇这一短暂的停滞后,她脱口而出了两个字。
“域轮。”
剑缓缓而至,刀彷如洪流!
当两者再次相汇,一切皆之无声。
于无声中,剑斩断了洪流,于无声中,刀碎为了琉璃。
“域轮?怎么可能?这人族小子才多大?竟然能开辟出只有王境才能开辟出的域轮?”
骨刀碎为琉璃的这一幕被那位柱王尽收眼底。
当他看到那萦绕于周鼎周身彷如一轮光轮的那轮域轮时,他的声音里尽是骇然。
星之有轮,名为星轮!
此刻的周鼎便如那外有星轮的星辰一般。
虽然周鼎的域轮如今还只是一个雏形!
以星为身,星轮皆为领域。
虽然周鼎的域轮尚窄,但以他域轮为始的这方小领域,便是他自己的天地。
随着周鼎这青叶一剑的斩下,又一颗元珠自猿皇身上掉落,掉落刹那,这颗元珠再为之崩碎。
而当柱皇缪看到这第二颗元珠随之崩碎之后,她亦再也无法淡定。
这具古皇尸首是她最大的依仗,如若周鼎战胜了这具古皇尸首,那么她将必死无疑。
苟活了百万余年的她,难道真的要死于她眼中的这只蝼蚁之手吗?
不!
她不甘心!
她仅仅只差这最后一步便能逃离这座牢笼。
“你不甘心吗?”
便在柱皇缪心神震荡之时,周鼎的声音忽于这方地窟内响起。
“现在我可以公布那个我所自己决定的答案了!”
继续沉浸于这种近乎忘我的真我之境,周鼎看向那面目已是狰狞的柱皇缪,一字一句的说道:“答案是你怕我,你怕我,才会利用嗥一杀我。”
“我怕你?”
但听所说,柱皇缪的那一张人脸于一刻间自狰狞转为扭曲。
“难道不是吗?你若不怕我,又为何非要杀我?”
不等柱皇缪回话,周鼎又接着向她说道:“不管之前的你有多强大,现在的你不过和我一样,说句自吹自擂的话,在这个境界里,我感觉现在的我,放眼望去,只此无敌。”
柱皇缪强大的从来都不是自身,而是她的能力。
当老坚、残阳纷纷向她射来之时,尽管猿皇有来回救,但是它的速度却快不过拥有石母的周鼎。
“不,你不能杀我!”
眼见猿皇被周鼎所拦,柱皇缪开始向周鼎大喊:“若我死,那只蝼蚁也会随我而死。”
柱皇缪口中的那只蝼蚁自然便是嗥一。
当周鼎听得这异族所喊之后,老坚与残阳亦立时停了下来。
完了!
当这位柱王看到周鼎开辟出域轮之时,他便知道他们已经完了。
被复活的那位古皇确实很强,但它毕竟只是一具傀儡。
虽然这具傀儡仍保留着他生前在这一境的天赋与造诣,但是他的天赋与造诣又怎能与斩断妄我、迈入真我的周鼎相比。
或许将周鼎换成另外一人,此战,他们这两位异族定然会必胜无疑。
可是即便是那十柱也没有能改变如果的能力。
停手了!
在这一刻,这方地窟内的所有目光都看向了嗥一。
在周鼎众人的相看之下,嗥一缓缓抬眸看向了这位欺骗了他百万年的异族。
“一晃百万年了啊!”
以一种平静的目光看着这个异族,嗥一像似唏嘘又像似感叹的说道。
“是呀,活着多好呀。你也舍不得死吧。”
“是舍不得!”
平静的看着柱皇缪,嗥一以一种平静的口吻回道。
“既舍不得,就带着他们离开,我可以为你们打开通往第三域的通道。”
“你觉得他们会听我的?或者说,他们会在乎我的性命?”
“怎么会不在乎?若没有你们,哪会有现在的他们?”
“是呀!”
听得柱皇缪所说,嗥一缓缓将目光移到周鼎身上道:“若无我们,也便不会有现在的他们。”
不等周鼎接话,嗥一又看着他说道:“好想跟你出去看看,看看现在的天域究竟是怎么一番模样,也想与你一道出去,继续守护我们的天域。”
“前辈——”
但听嗥一所说,青娴众人忍不住的唤道。
因为他们都从嗥一的话语中听到了死意。
唯有周鼎!
唯有周鼎没有如青娴他们一般动情的呼唤。
“能把它交给我吗?”